不存在的故事去掉前面四個字只剩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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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麼樣才可以不揹上第三者或破壞者的名義呢？」面對自己的罩門，我的氣勢完全弱了下來，因為大水已經淹到脖子了，我的救生圈呢？我試著想把我的手抽回來，可是他沒有放鬆的意思…

他開口說：「今天晚上好像一場夢，跟我平常完成一張設計圖的感覺很像，那種瞬間的明確感讓內心忽然就放輕鬆了，可是才喘口氣，又想到下一張設計圖的截稿日期，又開始有壓力了…」

我不太懂得他們設計部交差的壓力，因為他們老是在加班加班，是因為創作靈感不是說來就來的關係嗎？

但只要是工作誰會沒有壓力啊，就像我最討厭見到辦公桌上用紅色水筆圈出來的行事曆日期一樣～～可怕的截稿日，每個月都要上一次斷頭台的嗚呼哀哉日啊，文字工作和任何工作一樣，四字訣都是「能拖則拖」，上班族大概沒有人不哎哎叫過勞的吧，問題是，混水摸魚摸得過勞，還是真的忙碌得過勞呢？

問題是，工作和感情什麼時候可以一起拿來作比擬的呢？我掰開他的手，開始往校門口走去，天都要亮了，我卻淌入一池混水，明知踩不到底的混水！

他三兩步就跟上了，而且很自然的又來拉我的手了，只聽到他邊走邊說：「今天晚上我們都好累了，我們先把問題放下來好不好？妳知道我心裡也很亂，所以不能馬上給妳答案，我先送妳回去休息好不好？」

這次我卻掰不開他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感覺會不會像我此刻的心情，也有黯淡的不甘心呢？

算了。迷航好久的小船好像找到可以靠岸的港口了，先不管岸上等的是榮景還是枯景，我都累了欸！

我像隻溫馴的綿羊乖乖跟他上了車，乖乖讓他送到宿舍樓下，乖乖的躺在床上，乖乖的張著大大的眼睛迎接有點甜有點苦的清早陽光。

……
……

「他…設計部的頭頭〝就這樣〞把妳送回家了喔…，你們兩個〝就這樣〞度過了最長的一夜啊…？！」我的戲碼好不容易說完了，小澍聽完後卻一臉聽不過癮的表情問號！

「人家說作戲空看戲憨，就是說妳這種不知道真笨還是裝笨的觀眾啦，〝就這樣〞沒錯啦！」我們的漢堡薯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吃個精光了。

「這樣子啊，那倒是還好～～」小澍欲言又止的不知道又想說些什麼…

「不知道妳又在說什麼啦…」我把頭趴在剛剛擦乾淨的桌上，上了一天班，又說了那麼多話，真的小累。

「我是說還好你們只是度過了有點〝蠢〞的最長的一夜，而不是最後一夜，哈哈哈！」又來了，歪哥小澍！

「那你們都沒有提到他的女朋友？」小澍抓著我的頭髮在手上繞圈圈，這次終於比較正經問話了。

「沒有。」我回答的乾淨俐落

「他也沒有？」巡按小澍大人抽絲剝繭的繼續問。

「嗯，心知肚明，所以連碰都不敢碰。」小行我從小玩躲避球都是跑給球追不到的。

「兩隻大駝鳥蛋嘛，」小澍竟然，哎喲用力抓了我的一撮頭髮…「你們，那天晚上一個沒問一個沒說，那麼設計部頭頭今天會送咖啡來示好，那表示你們這陣子愛愛有不錯的進步空間嘛！」

「像我這樣的鴕鳥～永遠不敢面對現實的大隻鴕鳥，愛愛的空間要怎麼進步呢？小澍！」我用我的頭髮回答了小澍的笨蛋問題...

從小我就是不愛與人爭（也沒本事爭啦）的阿Ｑ個性，不能當班長，就當副班長；不能唸第一名，就不要給唸最後一名；不能唸前幾志願，但也不要沒學校唸；不能進一流報社，就到小雜誌社蹲…，安逸，一直是我人生很模糊又很實際的指標，就連談戀愛我都不希望太複雜～～太優秀的，不想高攀；有落差的，不想浪費對方的青春；棋逢敵手的一定要身家清白，我怕麻煩，我知道自己的脾氣動不動就想揖讓啦！

「我看你們好像很有默契了啊？到底好到哪裡了啦，說啦？」我上輩子是不是有欠小樹什麼債啊？這輩子，今天晚上一直被她追著討，嗚！

「妳聽我說了一個晚上的他，不煩啊？我好想睡覺啦，我想要回去了睡覺了啦，我們走了吧，妳以為明天休息啊...」只要想到明天，我全身就會充滿矛盾，明天永遠是一個未知數。

……
……

每天我還是上班下班，每天他還是上班下班加班，我們的交集就是不斷不斷有很多空集合出現，可能我也不是個黏ＴＴ的女生吧，反正日昇月落，只要我情我願，只要敵情沒有透明化以前，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辦公室戀情要怎樣才能不露痕跡呢？」當我一個人閒晃的時候，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雙人行，我常常會為了這個問題心跳的頻率加快，可是一旦推開辦公室大門，我又是青空無阻的小行了…

他真的如小澍說的動不動就往編輯部跑，不論是和我們討論稿子也好，或是跟麻吉仔主編哥哥哈啦也好，或者很順手的摸摸我桌上的招財貓存錢筒也好，反正一切都好像一條細水長流那樣，沒有蹦出足以驚動大家的澎湃浪花。

唯一改變的是我胃痛的次數有增無減。

我還是很正常的吃三餐啊，只是胃常常吃也痛不吃也痛，有一天早上，在電梯裡遇到小澍的小帥哥，他還很關心的說：「妳昨天又胃痛了喔？」害我大吃一驚之餘，趕緊故裝白痴的說：「哎呀沒有啦，昨天，昨天我沒來是因為睡過頭了啦…」小帥哥笑了笑說：「大家都知道從來沒遲到過的妳，最近只要是請假就是鬧胃痛啦！」

天啊，原來我的胃痛在辦公室已經不是新聞了喔，有人的地方就有嘴雜…，聽說一個謊真的要找九十九個謊來圓啦，可是我連一個圓謊的謊言都還來不及編出來，電梯門就自動停住打開了，呼～～我正偷偷鬆了口氣，一抬眼卻看見等在電梯門外的他…，和他四眼相對的那個當下，我就像更年期的歐巴桑，頭殼一轟，臉紅的電梯都要燒起來了…，我感覺到小帥哥看看他，又看看我，我，二話不說就往電梯外衝，留下他們兩個自己納悶去……



【待續】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sameme/3/1287438105/20070531004053/



任我行2007/05/25



圖：ＪＴ攝影／文字畫《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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