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嘈雜的雨聲中漸漸放亮。大雨毫無退卻之意，我也分秒未眠。

因爲，我不敢入睡；因爲，夢境不受我的控制；因爲，我怕看到她的出現。

而我也不敢讓自己太清醒，當頭腦過於清醒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的想那些是是非非，對於錯，還有，她。

於是我也祇能是胡思亂想，無她的胡思亂想。

這已經是第三個無眠的夜晚了。每晚，爲了不讓自己再想她，想盡辦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每晚都要把電視看到只剩挺胸擡臀的電視購物節目，然後再倒在床上編些亂七八糟的故事給自己聼，再然後有裝作是評論家批判自己的故事是何等荒謬不稽。

繼續看著窗外的這場大雨，我突然想起昨天下午柚柚在沙發上洗臉時的情景。記得小時候看過一個故事說貓洗臉時如果爪子繞過耳朵三圈的話天就一定會下雨，所以每次都會比較注意她洗臉時時候會有繞耳朵，有的話又是幾圈，而昨天下午不多不少剛好是連續三圈，當時沒有太在意，不想，真的就下雨了，還是風雨交加的那種。是貓咪在施魔法，還是她通靈知曉天氣，只是爲什麽她現在可以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蜷在我的腿邊呼呼大睡，不為雷聲所震。這顯然不很公平不是麽……

又打雷了，震耳欲聾的。小時候外婆告訴我要聽話，要乖，不可以做壞事，因爲，雲上有人在看，會用閃電靈光懲罰做壞事的人，天打雷劈就是這樣來的。後來從聖經上知道耶和華會用洪流雨水毀滅罪孽深重的任何她們的城市。再後來有人告訴我只有做錯事和擁有鬼魅心竅的人才會害怕雷電，那是上天的譴責。那現在，我又在怕什麽，我真的做錯了麽，是老天又要懲罰我了麽，那可不可以在臨刑前告訴我怎樣才是對的？！

我不懂，真的不懂，也不想再懂了，只是心裏有些纍，有些慌亂。

可以讓我睡覺了麽？


P.S. 剛看報紙，昨天晚上真的劈死人了……

2003-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