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9-19 14:12:39sabine

給喚喚說故事

全職媽媽有三大職責:餵奶、伴遊、陪睡,似乎有佛洛依德的性意涵。大師理論雖有些過時,但至今也沒人敢全盤否定,畢竟人心裡總有連上帝也掃不乾淨的角落。有人說哺乳能為母親帶來性快感,不過要忍受胸前掛著鉛球和半夜睡眠數次中斷的痛苦,這種性快感的代價也未免太大了。寶寶清醒時必須陪他玩耍,因為這是嬰兒專家公認的黃金教育時間。至於陪睡,不單是哄寶寶入眠的方法之一,也是媽媽的補充體力的最佳時機。

矛盾的是,你永遠不知道寶寶熟睡的這段美妙時光能維持多久,夠不夠你去洗那桶堆了幾天的匪濣衣、把晚餐要煮的絲瓜先切好,還是寫封e-mail退訂兩小時前衝動下單卻可能穿不了多久的嬰兒連身衣?或許該偷空去廁所辦完「一天大事」,順便翻翻剛借來的新書,補充自己日益流失的智性和靈氣?一面快速盤算的同時,雙眼朦朧的喚喚又咿呀出聲,眼看就要扁嘴睜眼哭起來了。於是你只好重新抱起那軟暖的小身軀來拍哄,順口胡謅著故事,有時是看著窗外突然生出的靈感,有時是無意間流到嘴邊的思緒涎沫。喚喚當然是聽不懂的,只要依偎在母親懷裡聽著她溫暖的心跳和說話時的共鳴聲就夠舒服了。

這些故事極短,甚至虎頭蛇尾,與其說是為了哄寶寶入睡,不如說是媽媽自己意識最模糊時的文學解放行動,不在乎這些故事的意義或結構的完整與否,也不如寓言那樣有教育企圖。從古流傳下來的床邊故事多少都有種即興而催眠的口述味道,即使經過事後潤色修飾,它的原型也多少會洩露出說故事者的潛意識和內心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