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1-16 19:15:55玹緋

【2007佐櫻聖誕賀文】×一種小小的感覺,上篇

 

有一種小小的感覺在他心頭滋長,就如孑孓在路旁隨便的水溝中急速地成長、蔓延,一發不可收拾。

有一種小小的感覺受到血液的暖和而如野草般燒不盡,春風吹了又更生。

那就是一種小小的感覺。

                         (緋∥一種感覺)


× × ×


我,要做妳的天使。


他像一根石柱般的矗立在茫茫的雪地中,昂首仰望雪落不斷的蒼穹,四周瀰漫著一股靜謐的氣氛,有種『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感受。光陰的荏苒,一晃眼就是數年,這裡十二月份的凜冬是多麼的寒冷、淒清啊!但就是一片荒涼的沃野才能有這般蒼茫的感覺。


佐助不快樂,他俊逸的臉龐鋪著一層厚霜,多年來他陸陸續續封閉自己跳動的心,總是以自我為主,他的變化就如同四季遞嬗一般的無常。但唯一不變的只有數年來埋藏在心底的寶藏--那份對她早在不知不覺中昇華成愛情的友情。儘管他刻意忽略、刻意想將她連根清除,到頭來只是惘然。因為愛情可不像隨地的垃圾說扔就扔、說棄就棄的。


聚沙成塔,滴水穿石。一日小小的感覺、一星期小小的感覺、一個月小小的感覺累積起來就會變成大大的感覺,這是十分可觀的數據,不能小看滋生的快速。濕冷的雪水沁入他凍得酡紅的皮膚,使他感覺似乎獲得重生了,他想讓刺骨的水洗盡多年的罪惡。在音忍者村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與寂寥為伍,他的生活與孤獨脫不了干係。


可是習慣成自然,離那些溫暖的日子太過於遙遠,他就愈覺得自己不再屬於那個世界,就愈覺得鳴人和櫻的臉模糊不堪,他已經不敢奢望溫暖。記得親手讓大蛇丸歸西之後,他曾想過要回頭,想偷偷回到木葉大門口偷偷瞧她一眼,就那麼一眼就走人,不過他忍下腦中的衝動,貿然回首的後果是什麼?他心裡有數。


佐助的一身黑衣在皚皚白雪中顯得刺眼,他不適合燦爛的陽光,不適合暖馥的微風;是否只有陰暗的地窖,嗜血的深淵才適合他這種人?一句『謝謝妳』意味著什麼?僅僅是對夥伴的付出感到溫馨,抑或是壓抑在心底不為人知的愛情?聰明的他沒有任何頭緒,因為他總在逃避,因為他不要櫻看見他狼狽的模樣、不要鳴人取笑他的懦弱。


人死後會去哪裡?天堂還是地獄?


他輕蔑地笑了,心想唯有地獄才是自己最終選擇的路,是他甘心將自己推送至無法回頭的死路。多年來,他認為自己是惡魔,是個老是傷害櫻的存在。他可能是櫻的天使嗎?正確來說是他想成為櫻的天使,成為保護她的存在。但是他的眼底忽然蒙上一片失望,畢竟櫻的身邊已有一個天使了,那便是漩渦鳴人。


幾株紅梅孤孤單單地在乾涸的瀑布旁綻放,豔麗的鮮紅綴上點點潔白顯得可人。沒錯,櫻就如同傲骨的冬梅有著勇敢的美麗,佐助讚許地想。不論自己有沒有資格做為她的專屬天使,他都要成為她的天使,然而要說的不只是『謝謝妳』而是『我愛妳』。


愛人其實很簡單,孔雀開屏為了求偶,知了鳴叫為了尋找伴侶,愛情並沒有他所想像的複雜,簡單愛就行了。每當看見蝴蝶雙飛、鴛鴦戲水,還是雁子比翼翱翔,就會激起他的情懷,激起他努力克制的柔情。其實有時候,人不需要如此折磨自己,順著自己的感覺大步往前走,透過風的指引找到心靈嚮往的地方就行了。


與其讓它偷偷摸摸地叢生,不如適度放縱它生長--那一種小小的感覺。


× × ×


我,要做你的天使。


從窗牖飄進室內的綿綿雪花刺激著她的鼻膜,使她打了個噴嚏,而後反射性地揉了揉泛紅的鼻頭。這冷冽的寒冬使她想起多年前的另一個冬天,一個與他共度的冬天。然而今年的聖誕節沒有他的陪伴,該如何度過呢?難道又要獨自一人傻愣愣地呆望著聖誕樹,獨自一人對著燃燒將盡的燭火默默許願嗎?


一種小小的感覺在她心田竄起,是酸酸的滋味,是甜甜的嚮往。她究竟花了多少時間在等待上面,一年還是兩年?究竟有多少個清晨她總在惡夢中驚醒,直喊佐助的名字?如果可以,她想將他從罪惡的牢籠赦免出來,想救贖他被惡魔吞噬的靈魂,想做他的天使。手掌忽有一陣熱流,原來不知不覺中淚水早已泫然而下,室內沒開暖氣而造成的低溫使她的淚痕成了冰晶。


「櫻,要怎麼做我才能擁有妳?」佐助似乎不清楚,有許多人都爭先恐後地想做她的天使。

「等到佐助君不存在的那一刻。」櫻望著寧次誠懇的瞳孔,輕輕說著。


寧次愣了一會兒然後無奈地笑了,他懂櫻的想法,縱使她的目光不曾停滯在自己身上他也不怨,畢竟他是個君子,畢竟她的心裡已經住著一個天使了。不屬於自己的愛就該放手,春野櫻的心長久以來都是與佐助相繫的,沒有他日向寧次湊一腳的份。「櫻,希望妳能得到妳想要的幸福。」


看著寧次高挑的背影,她知道他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他會認真投入情感戰爭也會快速抽身,懂得愛也懂得退出,然而天使還是得讓佐助來做,她無法放下這段刻骨銘心。


究竟還要多少個歲月流逝,才能投入佐助的懷抱?她淹沒在滿屋子的聖誕紅裡喃喃自語,妖媚的火紅襯托出她雪白的臉蛋,每當雪花片片飛舞時她會感到淒涼。雪花總是對稱的,怎麼拆也拆不散,左邊的稜角總是對著右邊的稜角,總有一個形影不離的伴,她真的好羨慕。世上萬物都成眷屬,惟獨她孤單一人自己走在紛擾的塵世。


是否佐助冰冷的眼底只剩無情,完完全全否定她的存在?是否只有仇恨適合當他的情人,為他唱情歌?她兩眼噙著淚水,她不明白,自始至終都不明白,只是想簡單愛罷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