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20 17:03:19玹緋

【寧櫻七夕賀文】╳我想握住妳的手



結婚四年,他不曾碰過她的手,也沒有意思想碰。他不愛她,不喜歡她,也沒有感覺。


對他來說,結婚只是個無形的枷鎖,它沒有任何意義,尤其是一樁由媒妁之言湊合而成的愚蠢婚姻。


她的手,抑或是她的軀體,他從未渴望甚至妄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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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一遍遍的子夜歌於他耳根縈繞,他在瀰漫著濛濛氤氳的浴室中瞧著玻璃鏡中自己的模樣。


皎白的浴巾纏繞在他壯碩緊實的身子上,溼暖的空氣中還充斥著未揮發完全的薄荷精油,他的視線從鏡子滑向那只盛著晶綠色液體的小瓶子。


『薄荷」那瓶子上這麼標示著,他薄薄的嘴唇揚起了零點幾度,那是她特地挑得精油,說什麼可以讓人舒緩壓力、減低疲憊之類的;不過剛毅木訥的他根本不吃這一套,偏偏她就喜歡玩這些小把戲。「無聊。」雖然嘴上說著無聊,但他還是乖乖地將小瓶子放回嵌著壓克力版面的木頭櫃子,心想摔破了可不好。


薄荷香,還是櫻花香好?他彷彿聞到了清淡的櫻花香味,那是當了他四年之久的妻子身上的味兒。


透明的水珠順著他墨色髮絲滴滴落在他寬大的肩膀上,他聽見紙門唰的一聲被拉開,接著一顆茜色的腦袋探了出來。夜闌人靜的子夜十分,她居然還待在屬於夫妻倆的房間挑燈夜戰。「寧次,你回來也不說一聲。」櫻緩緩抬起疲倦的容顏,她衝著寧次笑了笑。


「我回來不需要和妳報備。」他甩開身上的浴巾,逕自走到他們倆的雙人床,不理會趴在木桌前的櫻。


好似習慣了寧次的冷言冷語,櫻起身將房間暈黃的大燈關掉,只留下一盞微弱的小檯燈供自己夜讀用。「寧次,晚安。」


寧次轉過頭埋進枕頭裡,他拉起後重的絨被,使自己赤裸的身軀藏在它下面。見櫻還在苦讀一些醫學書籍,他有股衝動想命令她回來睡覺,不許在熬夜讀書,但他還是將這份不為人知的情感沒入心底,他一向不擅於表達感情。


每晚他躺上床鋪時,總讓櫻瞧著自己的背影,他不曾與櫻面對面入睡,也不管她夜讀時受涼了沒,就只自顧自地睡去。


漸漸地,寧次似乎進入了夢鄉,他像個小孩子般的把被子踢到地板上,他結實的上半身就這麼暴露在潮濕的空氣中。「你怎麼又踢被子了。」她小聲地喃著,踱到床邊將素色的棉被拾起,輕輕地替他覆蓋上去。「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很愛你。」櫻看著丈夫英俊的臉龐,用僅僅自己能夠聽見的音量說著。


她又繼續坐回桌子前,滿滿的倦意席捲她而來,不過她依然屹立不搖地死盯著那些藥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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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十分,他強迫睜開疲憊的眼皮,熹微的光線刺進他眼睛裡,他感到一陣酸痛。


手輕往右邊挪動,他赫然發現身旁的床舖是淨空的,寧次猛然坐起身,他看見櫻趴在書桌前睡著了,滿地灑落的書本堆積在她腳邊,她身上只有一件輕薄的紗衣。


他隨意拿起一條毛毯披在櫻不停發抖的肩上,他憶起櫻昨晚說的話,『我愛你』三個字一直在他腦海裡盤旋,他始終沒想過她愛自己。


「啊,我怎麼睡著了?」櫻匆忙站起身,鬆垮的蕾絲領口露出她半個香肩,她趕緊摀住胸口。「寧……寧次,我去幫你做早餐。」她努力想克服這個尷尬場面,於是急忙跨出門檻,想逃離有寧次的地方。


「不用了,我不想吃。」寧次越過櫻,他清朗的嗓子再度開啟,「我要出任務,晚上不回來。」他修長的身形隱沒在迴廊的另一端,整齊的涅色頭髮被涼風吹得有點亂。


依舊冷淡的態度,一樣孤傲語氣,他不清楚自己傷害了每夜都盼他回來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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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這湖畔待了三個多小時,蔥綠色瞳孔自始至終都凝望著湖中的一對色彩斑斕的鴛鴦。那對七彩的鴛鴦在湖中嬉戲,輕啄著對方艷麗的羽毛,像對神仙眷侶。


「我寧可當一隻鴛鴦。」櫻凝視泛著美麗波紋的青綠湖水默默唸著。昨晚,她也沒有回家,只是一直在外頭遊蕩,她薄弱的愛情永遠無法傳進他冰冷的內心,這樣的愛令人心灰意冷。


她就愣愣地向湖水前進,直到嬌小的身子全部浸泡在湖裡,棉紗的絲裙隨著水波漂成一圈浮萍狀,纖手輕撥的湖面濺起層層漣漪,她無視金風的拍打,無視在這沉甸甸的深秋還泡在冰涼的池水中,釉綠的雙瞳盯著水中一顆顆隨波逐流的魚卵,她隨意撈起一尾銀綠色的扁魚,這個顏色就像是寧次白淨額前的咒印。


「我的愛終究只能埋在心底。」她閉上雙眼潛進稍深的湖底,憋忍住氣不讓刺鼻的水花竄進她鼻腔,或許這可以使頭腦清醒清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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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愛她。」幾杯瓊漿下肚的他開始語無倫次了起來,雙頰出現醉人的暈紅,他或許是在氣櫻,氣她整晚不回家也不告知一聲,於是就和幾個一同出任務的朋友相約到自家飲酒暢談。


「那你早該讓給我的,我絕對會比你更愛櫻。」鳴人也在旁瞎起鬨,一罐一罐的酒瓶落在木質地板上,他擦了擦嘴邊濃烈的液體。


「砰!」一只玻璃製的精緻造型瓶摔破在地上,摻雜著薄荷香的精油淌了滿地,滿屋子竟是淡淡的香氣;她錯愕地杵在門框旁,兩行晶瑩的淚珠自紅潤的眼眶滑下,淚滴沿著雙頰側邊流往下顎,轉瞬她原本已經風乾的衣裳又溼了一大截,她悲傷地飛奔出去,只留下一地香氣四溢的精油。


「櫻!」寧次這才恍然大悟,他好恨自己方才不經大腦脫口而出的蠢話,映在他眼中櫻奔跑的背影似乎愈來愈渺小。


他這才意識到,其實是愛她的。


‥ ‥ ‥


寧次為了嘔氣而跑去借住小李家,這一住就是一個禮拜,當他再次鼓起勇氣踏入家門時,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由得嚇傻了。


「櫻!妳怎麼了?快醒醒!」櫻呈現昏迷狀態,整個人軟攤在凌亂的床鋪上,全身熱的燙手,看來是挺嚴重的發燒。


他摟住她軟綿綿的嬌軀,炙熱的溫度令他焦急不已,他慌亂地拿起浴室中浸過冷水的毛巾,擰乾之後來回擦拭她冒著冷汗的額頭,他發現她單薄的睡衣早已溼透,緊緊地貼在凹凸有緻的軀體上,完美的曲線毫無保留地畢露,寧次只感覺臉一熱,便將頭趕緊撇開,他透徹的銀眸刻意不去凝視那羞人的畫面。


他把她褪去絲衣的裸身泡入溫和適中的溫水裡,洗盡她滿身的香汗,熾熱的觸感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盡可能不去遐想一些臉紅心跳的事情,但光手碰觸櫻柔嫩的肌膚,他就快要按耐不住了,這就代表愛情的種子早在他心田裡根生。


「櫻,妳快醒來,我再也不會早出晚歸,我再也不會對妳冷言冷語,我再也不會……我愛妳!」寧次捧著頭顱不斷搖晃,明明就已餵下了退燒藥,為何溫度仍然增加而不變?接近瘋狂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吻上了眼前有點蒼白的唇瓣,他想傳點體溫給忽冷忽熱的虛弱身體。


「寧……次,我快不能呼吸了……」


寧次急忙抽身,他盡量裝成不在乎,他順手抹了抹有些乾澀的唇,那上頭還明顯殘留著她芬芳的餘溫。「寧次,你在做什麼?」櫻柔柔發痠的頸子,掀開身上的絨被,她感到一股涼意朝她襲擊而來,這才發現自己竟是一絲不掛。「我什麼沒也做,我只是幫妳洗澡而已……」寧次趕忙澄清自己的清白,這樣的氣氛實在尷尬。


「寧次,我愛你。」櫻就這樣光著潔白的軀體撲上寧次的胳膊,他俊秀的容貌沒由來地潮紅一片,「櫻,我之前不該這樣對妳,其實我早就深愛妳了,只是晚了幾步發覺。」寧次順勢攔腰抱起櫻,將她幾乎無重量可言的身子放回床上。「櫻,我想握住妳的手,我會永永遠遠握住妳的手不再放開。」話甫出,他挺拔的胸膛就棲上了櫻纖弱的腰部,他深情款款地握住她的手。


這是個開始,但不會有結束,只有永恆。


從今日起,婚姻是一樁具有深刻涵義的故事。


〔全文完〕
蝶風。玉雨 2007-08-26 13:15:07

【蔆若】
下次我要再早一點來..不知道可以留頭香給我嗎?
大大寫的寧櫻文 我都快哭了..超感人的......

版主回應
留頭香!?當然好囉,原本想說這報台幾乎費了,因為好像沒啥人來回應=ˇ=
而且飛某也幾乎在百度和台論,有興趣的話要常來捧場唷!!(鞠躬)
2007-08-29 18:3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