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2-12 11:03:16

書吻

月娘爬上天空,點綴了滿天的鑚石。隨著夜色的席捲而來,月娘褪去一件件衣裳,化作清新的嵐,空靈地梭巡在山間,為被墨綠神秘在屏東平原盡頭的山,蒙上一層層面紗。

我緩緩地步行在蟲鳴織成的田園小徑,在暗色間,享受被天與地壓縮的時間,悠哉在稻穗的沙沙聲裡。風,貼著田隴的肌膚,品著大地的香,一粒粒土礫的生命,似乎隱形在風的足跡間,拎著稻穗的成熟竄入我的鼻息。

喜悅褪去我心頭的疲倦,辛苦順著中央山脈隱去,天與地再次壓縮了我的心靈,我渺小在天地的無聲中,靜靜地停下腳步,那不空洞的空洞解放了緊繃了一天的我,我放下工具把身子靠向大樹,老樹用長長的鬍鬚順風甩去浮生的暮氣,用美麗的葉片輕撒在我的身軀,像是在為我和夥伴一年來的辛勞慶功。

一群半高的草長在瓜果的香氣底下,和風一起熱舞的曼妙淹沒了棚子的角落。瓜的香味在我的鼻息間若隱若現,隨著鼻息的規律一同舞著我的心情,一幕幕和父母一同享用瓜果的影像,垂涎了我的七情六欲,木瓜子像是黑珍珠般,清脆地落在玻璃盤,彷彿是家庭的溫暖一點一滴地幸福在我十一月的心頭。

……、……

雨點,輕輕地描繪著田野的廣闊和稻穗的香。偶然一、兩隻小鳥飛過,翅膀的聲響拍醒吟醉在東園的我。我拎起手邊的鐮刀,順著田塍穿過雨的薄膜,走上馬路踏向歸途。夜露趴在小草的尖端,翹首,我不小心撞到了它,它便潤了我滿是泥沙的工作服──和婆娑在心頭輕鬆……。遠處的燈光像是在等待我的歸來,我不自覺地加快樂腳步……

忽然,一樣東西拍到我的頭頂,是樹葉?是稻草?還是?我輕輕地抬頭一看……

「都快下課了!還睡,考試考不到好成績,還整天妄想畢業的憧憬,我看你……」教授的聲音,像是農政課本裡的木瓜樹幹一般堅硬,重重地捶在我的耳膜。

羞紅的慚愧牽引我的眼神貼上桌上的課本,我瞧見優雅的紅木瓜橫躺在最上面的圖中,一旁還有我細心灌溉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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