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4-21 14:05:44小龍女

今天我那個來了:她身體的故事


早在三月中旬,我參加了女書店--「她身體的故事」新書發表會。才剛到會場就發現女書店把門口裝置成陰道入口,而前往二樓門市的樓梯則是以書面紙張黏貼而成的溫暖氛圍的橘色陰道,四周還貼滿了書中對於陰道想法的文字,而門市本身就是子宮。

這樣的新書發表會不再只是新書發表會,而是善用女書店的特有意象,將女書店有限空間轉換成女人的陰道與子宮。豐富的想像力不但刺激讀者對於身體思考,這樣的裝置藝術也貼切「她身體的故事」這本書的精神意涵。

這本書的主要內容是作者珂妮戴維絲,一位美國女性護理執業師,與她四個病人的生命故事。將其真實經歷,以小說體感人呈現。而當我細細讀這本書時,無意之間我回憶自己過往的經驗,並且對話。

幾年以前,我還在美國東岸讀書時,與班上要好的女性同學D的共同經驗。有一天D說她身體不是很舒服,希望我陪她到學校健康中心看女性門診。我的醫院經驗幾乎都是冰冷無感情的。我陪伴她去的前提,是因為我們已經顛覆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的迷思,再者她的男朋友遠在西岸,遠水也救不了近火。

我可以感受到D信任我,因為我們無話不談,包括月經、夢遺、性。有時我會打趣的說:「我今天那個(夢遺)來了,真是累人!」然後兩人一陣大笑。比較有意思的是,我從來沒有陪伴過一個女生到醫院看「內診」,D向我描述那位女性醫生看診方式,還問她外面等候的男生是不是她的男朋友?我聽到這問題真的很想發笑,果真我們當時都笑了出來。

女書店新書「她身體的故事」讓我想起這段經驗。於是我開始思考男女朋友會不會有機會與意願,互相談論彼此的身體;或者當女朋友身體有些狀況,男朋友是不是可以體貼陪診,嘗試瞭解女人的身體,反之亦然。

作者本身也是一位詩人,所以在閱讀當中,不難發現其文學比喻象徵。「陰道,是生產的通道,但也成為文學與笑話中禁忌通道」、「這些器官既代表了官能也代表了性慾,既是繁殖的恩典也是原始的慾望」、「冷感,任何在別人想要跟她發生性關係時不想發生性行為的女人,都是用這個標籤。假如男人無法維持勃起,沒人會說他冷感。」諸如這樣的文字,既是經驗累積的肺腑之言,也是冰冷的醫療過程中,將其文學化的溫暖效果,更透露出諸多醫學解釋權力都是出於男人之手,女人就像病人等待被處理與詮釋。

身體是有記憶的,作者最經典的語言,也讓我體會作者戴維絲不只是把女性病患當作醫療客體,而是與自己的生命經驗與身體病痛對話、互動,進而產生共鳴,建立友誼情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