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1-08 12:25:35藍色俄羅斯
麥可克萊頓:科幻啟示
我喜歡閱讀麥可.克萊頓的小說,因為他總能編織出一個陌生又趣味的神秘世界。
閱讀「哈利波特(Harry Potter),其實是場美麗的青春回憶,隨著J. K. Rowling的魔杖,你進入一個想像的殿堂,你難免會想要到倫敦地鐵北邊的King's Cross St. Pancras站,去拜訪那個傳奇又虛構的9又3/4月台,但是你不會真的期待有個霍華格茲魔法學院。
閱讀托爾金(J. R. R. Tolkien)的「魔戒三部曲(The Lord of the Rings)」同樣也是緊扣人心的美麗旅程,中土世界的人心魔幻,有如咕嚕(Gollum)的形相與嗓音,緊緊纏繞,難捨難分,但是你也同樣不會刻意去尋訪黑白法師或哈比人,一切只像是場奇幻之旅。
我喜歡在海外旅行,被迫候機等船時,順便閱讀麥可.克萊頓(Michael Crichton)的小說,主要是因為他的文字簡單明白,雖是科幻小說,但是專有名詞不多,故事總是遊走在科學與想像的邊緣,在科學理論與實証的旁襯下,一切似都有所本,加上一個曲折動人的故事加架構,包裝起他的憂慮和煽動,提供了一個誘人又不忍離去的虛擬空間。
我和多數台灣讀者一樣,都是在看過史匹柏執導的《侏羅紀公園(Jurassic Park)》之後,才開始知道他的名字,才開始閱讀他的小說,因為在史匹柏栩栩如生,不露痕跡的恐龍動畫特效下,我們都被他引經據典,雄辯滔滔的科幻論述給蠱惑住了,那一句「Life will find a way(生命會找到自己的出路)」的生物演化論述,充滿了迷人的生命哲理,你很難抗拒這樣的論述;至於,恐龍一口就咬掉律師的劇情安排,更成為世人揶揄嘲諷的律師魔咒了。
今年,聽到麥克在六十六歲因為癌症去世的消息時,不禁歎了口氣,腦海中立刻想起了我過去閱讀他小說的那些旅行時光,不論是《地動天驚(Sphere)》、《桃色危機(Disclosure)》、《時間線(Timeline)》、《奈米獵殺(Prey)》或《恐懼之邦(State of Fear)》,都是打發旅途無聊的最好讀物,雖然前三本小說搬上銀幕後,成績都慘不忍賭(主要是編導欠缺具現文字魔法的視覺想像,未能再創類似《侏儸紀公園》的影像震撼),但是我不曾懷疑他的敘事魔法,只要有新故事,我仍願意專注聆聽,因為他會夾帶科學論述展示一個新奇的科技世界。
就如洪蘭教授所說的麥可的小說魅力就來自「知識的魅力」,所以,我雖然不清楚「海嘯」形成的原理,也不知道科學家是不是有能力來製造海嘯,但是他在《恐懼之邦》中用科學知識累積了敘事動能後,再直接點出許多世界議題都是政客為了穩固權力而刻意製造出來的各式恐懼,這種陰謀論的人心論述,也許欠缺實例佐証,卻也在他的滔滔雄辯下夠讓人點頭稱是了。
文學院未必就能培養出大作家,理工學院的科學滋養或許能夠幫助邏輯心靈開拓出更寬廣的文學創作世界,麥可.克萊頓讀過醫學院和人類學系,他的小說大抵能做如是觀。一部小說或電影完成後就悄悄下市,沒有討論,沒有浪花,對任何一位創作者而言都是極痛苦的煎熬與折磨,麥可的小說簡單易讀,卻讓人對他筆下所刻畫的科學世界有更多的憧憬與想像,就算他的科技論述備受批評(例如從琥珀的蚊文凝液中提煉出恐龍DNA,就能夠重製恐龍的生物科技),但是活靈活現,有憑有據的科學論述,確實吸引人對生物科技的好奇關注與研究了,小說就是小說,不代表科學真理,但是科幻創作能這樣深入人心,產生洛陽紙貴,議論難休的效應,也就清楚區分了他和其他作家的影響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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