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父親節，但因為截稿的關係，我必須加班寫稿，直到今天凌晨才摸黑離開公司。昨天傍晚先打了電話回家，甜膩膩的先跟剛下了班的爸爸說了聲父親節快樂！掛下電話，思緒不自覺飄回很久很久以前，當我還是個小娃兒的時候……。

每當父親節到來，最熱賣的商品中，刮鬍刀一定榜上有名。說起來蠻好笑，小時候對爸爸印象最深刻的，竟是他那剛長出來一點點，刺刺扎扎的短鬍渣。

那時候爸爸還在東亞飯店當櫃台主任，或許因為上班時間不是朝九晚五，也或許是應酬比較多，小娃兒的我記憶中並沒有太多爸爸的身影，平常不是和其他小朋友玩在一起（當時四叔住在我們家，堂姊堂弟成為最佳玩伴），就是一天到晚黏著媽媽。

當玩了一天，累了、倦了，晚上睡得正香甜。腳底突然傳來刺刺癢癢的觸感，愛睏極了的小娃兒，半夢半醒之間只能又叫又笑，像小蟲子般在床上扭來扭去。啊～爸爸耶，爸爸回家了！爸爸總是帶著一點酒意，抓過我的小棒腿，握著我的小腳丫在他剛長出來一點點的鬍渣上摩擦。嘴裡並笑鬧的問我：「誰啊？誰啊？誰是爸爸的小寶貝啊？」一直到我求饒，或是受不了刺癢的感覺快翻臉哭出來時，爸爸才好像很滿足的去梳洗準備睡覺。

說實話，小時候哪懂得這就是不善言語的爸爸表達愛的方式，尤其小朋友細嫩的小腳丫磨在刺刺的鬍渣上，一次新鮮，二次好玩，三次還可以忍受，幾次下來難免會覺得爸爸分明是故意的！不讓我睡覺就算了，還常令我哭笑不得，真的，腳丫子磨鬍渣的感覺真的又癢又痛，只能以哭笑不得來形容。

還好，爸爸的這個怪僻好，只在他微醺的時候發作，而印象中也只持續到我小學低年級時。後來每次喝到有點小醉的爸爸，改了另一個花招，就是會邊笑邊唱歌……。娜嚕哇～咿呀娜嚕哇～～不知道為什麼，爸爸總愛邊哼著這調調，邊用手指戳他的大肚皮。這個滑稽的舉動，常讓我和哥哥心花怒放呵呵大笑。

爸爸，昨天父親節，請原諒女兒沒能早早回家陪伴您。昨天父親節，永遠是您小寶貝的女兒，特別想念您那曾讓我哭笑不得、剛長出來一點點，刺刺扎扎的短鬍渣。


※照片中是我們的全家福。那時候的我大概一歲多，小小的我坐在爸爸身上，剛好頂著他因喝酒急速長大的啤酒肚。我和哥哥的大眼睛都是遺傳自爸爸，不過這張照片爸爸故意瞇瞇眼，ㄟ～不會是想要學費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