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3-14 23:12:08尚未設定

[ 虛擬週記 ] 關於搬家的二三事(一)

  似乎是非常久,沒寫週記了。
  地球倒是挺正常,日復一日,毫無創意,安分守己又自強不息的轉動著。
報紙上追著某立法委員的八卦,大概他長得有點顧人怨,所以那只愛美人不要江山的壯舉似乎討不了大家歡心。世界盃足球賽韓國隊史無前例搶進了四強,雖然最終也只拿了個第四,但是在酸葡萄心理的強大影響下,我的朋友們對這項奇蹟沒一個滿意。台北每四天停一次水的那段日子,我的朋友光頭在他家樓下,把上了個奇正無比的越南妹,他和膚色黑亮的越南妹在猶如蒸籠的頂樓小套房,沒日沒夜的大戰了七八回合,最後一次他們想要去洗澡的時候,打開蓮蓬頭,才發覺沒水了。
  「很糟糕,」光頭喝著青島啤酒,像極了電視廣告裡的顧寶明:「我跟你說那天真的很糟糕!」
  「也還好吧?」
  「一點也不好!」光頭皺起眉頭:  「那個越南妹馬上就翻臉了!我向她解釋半天,她英文比我還破,完全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光頭問我:「對了到底英文停水要怎麼說?」
  「天知道!」
  「書到用時方恨少,是不是?」光頭自嘲一樣:「不過就是把妹嘛!英文要多好?這下就吃鱉了吧?」
  故事的結局很簡單,光頭套了衣服,跑到樓下便利商店,買了一打冰冰涼涼的礦泉水,拎了兩手,爬了五層樓梯,給越南妹洗了個涼快到底的冷水澡。
  大約都是一個月前的瑣事,不過在有氣無力的颱風天,我坐在凌亂的客廳,回想起來竟是異常陌生,宛如夢境,在記憶的角落,彷彿結起蛛網般模糊而不真確。

  七月快結束的時候,我那個帥哥房東忽然說要收回房子,一開始他還神秘兮兮的,只說找到了買主,所以想脫手賣掉。不過接下來裝潢的工人進來,敲敲打打改起隔間,我和室友小柯才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後來小柯又遞開水又敬煙和工頭哈啦了好幾回,總算問出了點端倪,想也知道,就是帥哥房東要結婚了,他想收回公寓,改成小兩口的新房。
  「我拷結婚就結婚嘛!有什麼不好說?」小柯對此非常不滿:「怕我們以後爬進來強暴他老婆嗎?」小柯看我沒反應:「他那個女朋友你看過吧?」
  「不太有印象。」
  「是不是?沒印象吧?」小柯像找到知音,重重的拍著我肩膀:「那種貨色,要什麼沒什麼,士林之狼看到都會陽萎,他不用擔心的啦!」
  還沒住滿一年就被趕走,我和小柯不滿歸不滿,但這就是現實,所以接下來整個八月,我和小柯都頂著惡毒的太陽,每天在台北市沒頭蒼蠅一樣的找起房子。
  我向女友借機車,我跟她說,每天先載她去上班,然後我就可以利用一天的漫漫長日,在台北市大街小巷追尋電線杆上的紅紙條。
  女友點點頭,手伸進口袋,她眼睛還盯著電視,沒太多笑容的把鑰匙交給我。她另一手拿著遙控器,啪啪啪啪換著台,有些不對勁,我覺得有點不對。
我抬頭,看著頭頂的電燈泡,不知名的飛蟲在光暈旁繞著圈圈。
  「要一起找房子嗎?」我於是問她。
  電視停在英超足球聯賽,大陸腔的播報員如數家珍,報著那二十二位帥哥的名字。
  「不用啊!」她微笑:「為什麼會問這個?」
  「找兩房一廳的公寓,好像也不賴。」
  「會這麼好找嗎?兩房一廳的房子?」
  她又換了台,這次停在Discovery,旅遊節目的主持人介紹著夏威夷的直昇機之旅,看起來很幸福的女主持人說,雖然很貴但絕對值得一試。
  「去夏威夷也不錯,對不對?」她說。
  那是當天晚上,我們說的最後一句話。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