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5-27 02:21:09捐三姑

以「定目劇場」復刻台灣現代舞作為「戰前多籍民」無形文化財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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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和次郎ってどんな人?考現学ってなに? - NAVER まとめ
考現學崛起:曲線加速的資訊流,「現代」已急速飛逝成「傳統」

  Modernus(現代)這個字出現在歐洲用以標誌「現在正存在的」時間性至今已超過400餘年將近500在這個過程中全球資訊的交通速度起初仍受到自然力支配(季風期轉換約3~4個月歐亞美間的訊息傳遞平均得耗時7~8個月後)19世紀蒸氣機運用於輪船後不再受制於季風「現代」的速度平均是3個月18705德國西門子公司完成從倫敦到柏林經華沙黑海北岸的奧德薩外高加索的提比里西向南經伊朗的德黑蘭直達印度加爾各答全程一萬一千公里的印歐電報線的鋪設後從倫敦到加爾各答的訊息傳遞僅需要28分鐘20世紀的最初35年間長距離電話機逐漸普遍無線電已能覆蓋全球「現代」的時間越趨同時性1950~1970半導體不斷掀起通訊革命後1985Intel宣布32位元資訊時代來臨這標誌著「作業系統」全面走入辦公室資訊管理無論就資訊量還是傳交速度,已經「超現代」1990年至今差兩個月滿30「現代」無疑已是資訊流在曲線加超過程中不斷在我們身後飛逝的「傳統」為什麼今天對人類的創造力成果對藝術作品業績的立法還拘限在19世紀末民族學知識框架所建立的殖民地行政體系分類觀念

   100年前曾受教於柳田國男(1875~1962)大師門下的今和次郎(1888~1973)先生便開始感受到大正時代所面臨的急速變遷1923年關東大地震東京成為一片廢墟(こん)先生意識到當時的民族學或考古學以遠離「現時」庶民生活的「民族誌」調查或「古」之考掘作為國家學卻完全忽視了「現時」「現物」與「今人」「現地」在衣食住行種種庶民生活面相的關係脈絡在這位具建築學科背景的民俗學者眼裡這是危險且偏頗的當關東大地震後今先生的警覺立刻在東京如何重建的問題上兌現1927年在紀伊國屋書店與「考現」同好的協助下舉辦首次「考現學展覽會」考現學定西洋訳名為Modernology由此宣告該學問的誕生並推廣對種種「現時期」庶民生活相進行廣泛的採集為東京街頭巷尾的民居起居用品湯屋小廟的飾品時人打扮內外衣選搭配、甚至衣褲哪裡最容易破損…一一進行細緻的調查追蹤來自行號與匠師手藝源流並進行量化為物質的配置型態作統計分布趨勢用以推估不同的地域空間中主要的「流行」型態為什麼要這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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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日本文化的再生產與創造力能穿越國界其文化銳實力讓日本人也能對甚麼是「日本」產生強烈而鮮活的印象因為在還沒有UNESCO的時代在還沒認知到文化是一種須受保護的財產時[1]日本學者就已意識「現時、現人、現物」等「風俗」或生活樣態需要被了解[2]被調查被重視由於「歷史學」早已被標誌為是對「傳統」的「古」進行建構那麼「現在」呢現在難道反而不重要反而要依賴對「現世」一無所知的「未來世」一再重蹈瞎子摸象的推估建構生於19世紀80年代的今先生對於世道丕變是有深刻警覺的而今天見證過資訊容量從1(KB)1 (MB)1 (GB)1(TB)僅僅只需30以現在的資訊流及通訊半導體覆蓋全球的密度「現代」早在上個世紀便對我們揮揮手而成了「傳統」對「文化」作為一種實質上的戰略若還有一絲絲前瞻性的警覺對原先與台灣島確實八竿子打不著的「現代舞」如何透過「個人」而在發展成台灣化的「身體美學技藝」這是目前具有急迫性的因為第一代現代舞舞者今多以超過90高齡甚至已辭世但「台灣現代舞」到底長甚麼樣至今為止似乎仍停留在「長山」過台灣的畫面

      物質文化並不比現代舞或其他表演藝術「靜態」因為流行風尚不僅是流動的而且一個人如何搭配是出於對「美感」的「反身性」它的抽象度或深邃與表演藝術之間難分軒輊沒有理由拒斥「台灣(在某特定時期的)現代舞」列入亟需「重建」的保護性補助中

「個人創造力」穿越「傳統族體」的影響力現代技藝不該被排除

這個轉變「無法被看見」的癥結主要來自對「傳統」與「族群」(groups)的理解受到由「殖民現代性」推動機關進行的「暫時性」(temporary)行政配置的局限有關簡言之諸如「族群」「傳統」「文化」等概念的基本語義結是來自百餘年前的殖民地權力機構為便宜行政推動而建立的工具性分類概念且注意這不是排除民族學假定(ethnos)的存在而在指出該假定忽略(或排除)群體中「個體/個人」在特定歷史遭遇或歷史境遇中仍保有的主體自由且對「族體界線」產生具穿透性的「創造力」正是由於「殖民現代性」反而催生出本島土生藝術種子顏水龍陳澄波廖繼春楊三郎、陳進、蔡瑞月江文也鄧雨賢Uyongu Yata'uyunganaBaliwakes(森寶一郎)、パントル(川村實)詹冰林亨泰錦連……等不同領域的藝術心靈儘管動力論而言略帶反諷但事實卻也是制度環境的劇變才推動本島驚人的現代性進程並迅速累積出迥異於同時期的「中華民國(無論南北政府)荷屬東印度群島英屬馬來邦聯美屬菲律賓群島的創造性成果更需指出這個成果不是來自某一個族群體的努力反而是由群體中的少數個人在有機會接觸現代性的啟蒙的境遇下突破了「傳統制約」反過來影響他的母群體而成為具有「特殊(現代)技藝」的特定「人物典範」

這種「歷史境遇」的特殊性才是真正標誌著本島土生民──總督府定義的「土人」(或土著)──在面對「現代性」迫臨時個人如何跨出傳統族體的界線而以追尋現代藝術的企圖與姿態展現個人的創造性*(無論是從事教育推廣或兼實際創作)正是這些過程與成果在經歷一整個20世紀的積累後21世紀的今天已足以產生「世代」的垂直傳承橫向影響難道這些來自「現代性斷裂」的人為成果不足以作為一套具系譜性的技藝不足以作為追尋人類歷史反映在地域差異上的參照這正是東亞台灣島寶貴的現代性進程不是歐洲不是日本更不是大清國1912年袁世凱建立中華民國時台灣島正值明治45七月更元為大正元年也就是說日治時期第一代受現代西方教育的本島土生人已成年而足以離開他的「原生村社」單獨前往世界其他各地去探索「他個人所能遭遇的」現代性而這樣的人物往往才是帶著新技藝返歸故鄉影響原生社群的標竿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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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財」是各國或各地域權力機關依自身「差異的地域史」境遇而自行為所認定的「文化財」作調查並整理出行事慣習技藝」對該社會或社群之文化或歷史或特定知識具有甚麼樣的特殊意義而加以登錄保護或持續再生產它不需要由聯合國指定UNESCO的公約只是給締約國的參考規範中華民國不被聯合國承認且事實上UN根本不懂台灣UN所知道的「台灣」是透過「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這一對鏡片所折射的慾望因此只有本島住民或地元市民或關鍵族群才是督促這個不受國際承認的權力機關不該浪費本島土生人所創造的文化奇蹟如果這個權力機關想多受到一些美學方面的讚譽或毋寧說願意成長到能將「文化」視為「戰略」的基本水平而不是將「文化」寫在教科書當八股那麼它就該注意到「台灣現代舞的誕生」是需要視為文化財而予以進行保護性的重建

再者究其實族群技藝傳承的聲稱未必比個人創造者對其社群或社會更具影響必須指出今天由19世紀末的民族學或20世紀初的人類學所生產出或規定出的工具性概念包含「文化」「族群(分類)「共同體」(或各種民族學及語言學假定群體),是一套累積自演化論典範的時間切片(temporary)它的目的與功能是用在對殖民地「他者群體」的分類與分析從而方便進行殖民地行政的流暢與政策的地元適應性性質上本來就是靜態的完全無法顧及「個體/個人」的流動性與創造力這種打破「傳統」與「族群」境界線的個人事實上反而更生動地呈現出*(即使在不同的殖民支配力下)創造的自由度用時髦的話來說就是「殖民情境中的主體如何踩在種種『再畫域』的界線上滑冰」

這樣的事例在近兩個世紀中隨著交通工具的革命性改變政治條件或局勢的常變因各種驅力而導致全球人口的流動(殖民或離散社群現象)等外在條件而產生劇烈的增加或改變UNESCO無形文化財的定義字面上似乎著重在「群體性」的傳承但並未排除「個人」在傳承中的腳色在東亞世界個人(或家元いえもと)技藝固然也常被強調在世代的「傳承性」然而不就正是此「傳承性」被重視才更需要一個硬體容器作為「傳承」的載具

就此而言從「殖民現代性的斷裂」層位中長出的「台灣系現代舞」正好反映出這種「世代積累」與「影響力」當然這不只是舞蹈家蔡瑞月女士獨具其他同時期的舞蹈家也可以進行「家元」舞蹈史系譜的追溯而復刻其作品本文是以蔡瑞月女士為例因為這是目前已經有具體系譜保有至少四代門生對其作品的復刻以及本文所要強調的另一個重點以「定目劇場」進行文化實踐之空間與舞譜化的傳承

所謂的「文化多樣性」不應該只看到「民族學假定體」本身的「傳統性」而應該注意到在該「語言群」中的「個體/個人」緣於「歷史遭遇」之故而習得的「獨特」創造性技藝而對其身處的社會(或社群)產生一定程度的「美學」或「抽象觀念」影響特別是「戰前越境民」或「多國籍者經歷者」這是近200年間人類歷史上特殊的「現代性」產物或現象特別是1945年後世界國境線再度面臨再劃域各種語言群的傳統技藝相當程度上都呈現了「殖民現代性」的重組風貌日本的表演藝術或舞蹈本身就是這樣的例子,而戰前屬日本帝國領土的台灣島當然更在多重外力的震盪下產生「新事物」其中(台灣的)「現代舞」的起源很快也即將可以追溯到一百年目前世界各國對將「現代舞」納入「無形文化財」固然前所未聞,難有前例可循不過2004年日本政府頒布文化財保護法改正,擴大到「有形文化財以外」的範圍也就是現在的日本文化財保護法第2条第1項第2号規定的對象:「無形文化財定義為演劇、音楽、工藝技術…等其他能在日本国歴史上作為藝術上的價値之無形文化所産。」

作為「台灣現代舞」的無形文化遺產朝向「定目劇場」發展的可能

      晚近十餘年間在本島表演藝術界頗受矚目的「定目劇場」其實並不是甚麼新的操作方式或觀念它早就存在而且對表演這門技藝而言劇團與定目劇場共生相依其實才是本來的健康常態定目劇場在本島之所以會被議題化主要有兩個原因──首先是與論的表演藝術理論家對歐美很熟但對本島民俗庫藏與表演藝術的傳統基盤或體系不甚清楚第二、「國民黨的中華民國」拔根似地催毀台灣庶民社會文化根柢本土俗民社會中的梨園基盤早已名存實亡或以畸形樣態被擠壓入社會底層而難以辨識因此也難以責咎「離土」的研究者無法辨識遭中華恩庇侍從體制差別化對待而興滅的梨園界[3]

Repertory theater或定目劇場如其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依已經保存下來的劇目輪演」在固定劇院輪演的制度例如維也納國家歌劇院德國現代舞誕生地之一的德勒斯登劇院米蘭史卡拉的歌劇院東京宝塚大劇場歌舞伎座国立文楽劇場劇団四季(專用的)自由劇場(浜松町)等皆屬──據此意義「梨園」本來就是一種定目劇場概念本島庶民社會中的梨園界,數百年來皆與地方主要「公廟」相依相生中華民國佔據本島後隨國民黨而來的中國梨園系統之子弟在國家輔助下也有類似「國軍藝文中心」的場所上演固定的外江劇目[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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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目劇場之所以一直普遍存在各國的表演藝術界裡
事實上是有功能性的充分理由若不細究此制度的存在功能那麼就會如同過去的議論越論越歪樓本來任何一個表演團隊即使馬戲團雜技團都有依每次演出人員而略加調整演出方式的彈性當一個團隊的演出累積了數十年的時間後一定會開始形成經典舞碼(或劇碼)這個「經典」形成是在團長導演(或監督)對每一次表演的觀察記錄隨著每次演出後的檢討而進行修改有些修改會依舞者或演員稟賦的特性而進行調整最後會逐漸形成版本略有不同但都能達到最佳效果的表現這是Repertory本來就已結構性地內建在表演實踐中一種追求演出最佳效果的辦法所謂的「定目劇場」是因為表演的本身就具有這種動態成長的累積而不得不形成這就是說如果要追求表演藝術的表現「厚度」就必須讓一個已對自己的流派美學精神與經典清單都有具體掌握的團體擁有能持續再生產其流派經典並依其美學主張而慢慢再雕塑新作的劇院或劇場延續該表演美學系譜的完整性

台灣對「定目劇場」的論述主要都陷入了與歐美日那些已經發展少則半世紀動輒年上百年的成就相對照的困境──《貓》啦《歌劇魅影》《悲慘世界》啦…──用這些早就有百年沃土的例子來談台灣表演藝術的定目劇場這本身就是非常古怪的議題前段已論台灣不是沒有定目劇場而是定目劇場被差別待遇化或僅用在「國劇」的發展上拿一個已屆百年基業的例子與崛起於80年代中後期的台灣小劇場相比然後問為什麼「一直賠錢」這根本就完全是搞錯對象的對話當台北花博開展時也弄了可容納3000人的定目劇場而將問題完全移轉到「客源」與「觀光」導向試問「觀光」是劇場或表演藝術該考慮的核心價值嗎

經營固然是門學問但探討者「歪樓」的爭論中都沒想過就算撇開梨園界,台灣島引入「現代美學」的歷史幾乎就是1900年以後的事嚴格說恐怕得到大正時代才有第一代的現代美學種子的萌芽如倪蔣懷黃土水陳澄波才從日本新式教育體系中畢業而戰後則有一段「不發展」時期實緣於漫長的戰時政治管制與黨國恩庇侍從體制作為固樁的政治酬庸高度介入表演藝術體制庶民社會的舊劇場遭壓抑性的摧毀1980年代後台灣本土的現代劇場才由畸零形式而開始重新「自由學步」幾乎要到2000年後才逐漸結束「運動式的劇場實驗」轉向較有制度的發展不正是因為這種不健康的體質「定目劇場」才會在10餘年前在不明不白的狀況下被議題化

4 ����������組織

歐美日表演美學的發展並不是從一開始就為了來客爆場賺很的目的而設計Repertory theater相反的表演體系的成熟化要不是出於宮廷一手扶持就是苦哈哈的藝術家遇上有經營眼光的伯樂它的革命性轉折主要出現在「後18世紀」由絕對王權派生的國民國家觀念將國民美學素養視為一種國()力體現從而收編劇院或貴族經營的劇院轉為王立劇院或市民劇院在國家全力支援或如日本傳統技藝以「家元」作為傳承核心從已有的特定劇目(舞碼或曲目)逐年琢磨才形成古典時期的「現代經典」這也是為什麼芭蕾舞發展500耳熟能詳的舞碼卻總是那幾支作品

而另方面卻必須注意芭蕾的「非起源地」阿根廷巴西美國加拿大特別在德國瑞典丹麥俄羅斯聖彼得堡這些芭蕾舶來品的第二甚至第三產地卻與作為起源地的義大利與法蘭西平起平坐甚至發展出自己的民族特色與流派這個超過百年耕耘的成果才是「賺很大」的原因不是因為有了「定目劇場」就能帶來觀光客請問那要給觀眾看甚麼台灣的現代舞來自日本日本的現代舞來自德國但日本的現代舞發展已超出「現代舞」典範甚至成為歐美人反過來學習的一種流派(指舞踏)台灣的現代舞發展能不能像俄國或日本一樣超越它所模仿的對象短視近利的「搶上市」心態絕不可能累積出藝術成就然而本島社會卻奇怪地把「不能賺錢」歸咎於「太藝術」卻又拼命拿百老匯劇場街巴黎或東京來說嘴

經典舞碼的定目劇場化略具雛型但制度需合理化的落實

以目前台灣的狀況現代舞有不同時期的斷裂性發展有一些70年代後逐漸建立起來的現代舞團已經有非常健全的舞目清單他們也得到政府的高度支持與企業贊助不過本文要談的是「斷裂性」台灣現代舞蹈史並非起源於70年代1980年後的現代舞又與1960年以前非常不同因此問題來了「現代舞經典」清單怎麼列舉?總不能拿199019801970…1950…40…針對台灣現代舞蹈史的建立是具有迫切性的他們的發展可不可看出連續性呢斷裂性地明確轉變在哪裡這攸關第一代台灣現代舞者的舞作重建之精確度或新世代舞者如何詮釋上代舞作這不單是學術課題前段已談很多風格學實證調查所展現的具體影響力這裡僅呼籲1960年代以前的現代舞復刻與重建現代舞蹈史的援助是必要的這至少是對本島1930~1960現代舞美學系統的必要調查因為本島第一代現代舞舞者無論是林明德李彩娥或蔡瑞月師承都來自日本石井漠舞蹈學校而石井系統的舞踊詩則是日本現代舞的兩大系統源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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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工程的匯結點現有的蔡瑞月舞蹈館恰已經從90年代末的搶救行動中逐漸地建立起來目前需要的就是以「蔡瑞月舞蹈館」為中心至少將已經採集到或者已經重建出的作品列入「國定(或市定)無形文化財」而以「定目劇場」的方式培育這些作品的傳承此外由於「石井系統」的現代舞影響台灣第一代現代舞甚鉅而石井家族的接班舞者也常與蔡瑞月舞蹈館合作復刻石井漠舊作,依此基礎,蔡瑞月舞蹈館事實上不只可進行蔡瑞月女士舊作的重建及其所身處的社會史對舞蹈的影響而且更該發展為日(催承喜也是石井系統舞者)有關1950年代以前三地的現代舞蹈史讓這個舞蹈空間匯結為一個有關1950年以前的舞蹈史研究場

甚至拉寬些1960以前的「現代美學經典」應如何界定與包含甚麼如何在本島特質的脈絡裡去復刻這些不同形式都經典都還是大問題連有哪些素材可下廚菜單裡該列哪些料理都不知道談甚麼「客源」!正因為如此對於既有且已經整理出相當多源頭性脈絡的「蔡瑞月系統」現代舞,才更需要受到「現代舞定目劇場」的保護利用這個已經有層次的累積持續將已經復刻重建的舞碼進行更加豐富或多版本化的表現它必須先是一個被研究理解的對象,而後才有辦法由「形」復「理」,這才是對表演藝術進行科學化的積累,才有辦法進一步去考慮「客源」層面的事別忘了從古典「能劇」到現代「舞踏」至今絕對都談不上「爆滿賺很多」,它的意義是「經典性」不是「娛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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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舞蹈或與舞蹈概念有關的劇場有兩個側面或層次一個是「導演觀眾」導向的表層另一個則是「師承之理」的底層而定目劇場的設置與目的性補助有利於表演藝術層次健全化的發展

首先是一般已討論出定目劇的目的與優點對實際演出的不斷修正設法完成每一齣劇目最完美的呈現版本這有助於1950(60’s)以前的現代舞重建。事實上目前蔡瑞月舞蹈館已經如此運作但由於缺乏資源挹注很難持續培養專門進行重建舞碼的舞團因此如果採取「石井─蔡」系統的日台合作不僅是助於現代舞蹈史就連戰前的生活史社會史也將在如何詮釋現代舞蹈史的考掘中得到意想不到的影響與成果

其次,表演(無論戲劇或舞蹈)都是一種非常講究「年來稽古」需透過對「既有之形」既是對師承之紋理也是對物之紋理的「體」與「現」透過實演不斷讓「形」復歸於「理」不斷趨近該「流派」表現之「道」使身體技藝(無論武術、舞蹈)自然體現出該「流派」所主張的「體─物」關係之美學精神這既不是也不只是經由「練習」而達成的「技術熟練」不是而是對「派流」體系美學系統的傳承與發展因此「演之誠」在於該流派的美學主張有多大程度能在演(practice)之中復於師承之「理」這是身體技藝流派美學的誠之道否則哪裡不能演哪個舞者不能來幾個grand battement jetepirouettepas jetésissonne ouverte差別在「精神」不在看起來都很像的「姿勢」台語說「仝款冇仝師傅」不正是民俗中本來就有這樣的涵義

舞蹈作為「無形文化財」到目前為止主要多以各國的民族舞蹈為主而芭蕾在歐洲的「非起源地」之外作為一種「文化遺產」也正被說服中的畢竟人類史本來就是離散發展史一種特定技藝形式在各個不同的地域發展成各具特色的表現形式該過程本身就充滿了迷人的知性趣味石井的現代舞與蔡瑞月或其他石井門生有何不同以及接下來的發展最後有何大異其趣之處,或為何會有如此的變形這些課題涉及的都不只單方面的舞蹈技藝還牽涉到政治社會的外力、民俗力、庶民社會的偏好…。在國際上以現代舞蹈史導向進行特定時期的「現代舞」重建與調查或許已經有不少敏銳的前瞻者開始這樣的研究*(如陳雅萍、徐瑋瑩)正是因為這樣具體的舞蹈重建與如何深化這個課題反而是制度應該給予正面回饋的就現實論,蔡瑞月舞蹈館作為某特定時期、特定流派的現代舞研究與定目演出的國際節點是台灣爭取國際發聲的銳實力(sharp power )遺產之潛力點



[1].文化一詞,教科書普遍採用美國民族學家E.B.Tylor(1832–1917)那個無所不包的界定,一切都是文化。Tylor有他所面對的學知框架與時代的限制,後生不好以今非古,但要提醒,文化、傳統、族群、民族、人種、民俗、慣習法……這些概念本身既是一種「殖民地行政」的治理性工具概念,在不同的地區或不同的歷史境遇中,同時也是「戰略工具」。例如在老羅斯福時代,文化就是一種美洲戰略,美國文化推廣與捍衛是戰略情報局(O.S.S.也就是今天稱為中央情報局CIA之前身)負責安排與規劃。文化,在1920年前後被更廣泛地用在社會學分析,而不只是對異文化的他者之分析,因為社會學家相信「文化足以作為社會的價值整合」,這個轉變是自「後18世紀」以降典範性的轉變。而在1980年代前後,受到半導體通訊的連續革命之衝擊,文化的腳色再次面臨一種更新的典範性轉變,也就是今天把文化當成消費概念之一段漫長的論戰。這裡僅是要提醒,這些概念不能被過度當成一種「在靜態座標理的本質性配置」──甚麼人甚麼族甚麼法甚麼文化這些事並不是如天上星座那樣靜靜映在夜空,而是充滿了種種鬥爭型態的戰場。

[2] 風俗或生活型態的調查事實上是一反柳田派民俗學所隱含的國粹主義歷史傾向。金和次郎要發展的是「現時庶民生活型態調查」──以今天的話來講就是廣告行銷常需依賴的工具,生活型態調查。明治大正之間恰好是日本追求西化的漫長適應期,也由於明治維新的西化趨向,激發了當時的國學者轉向各種不同學門的追求,其中主要國史往東洋史裂變中產生的民族學(或人類學兼考古學)、民俗學、國語學裂變出方言採集的方言學…等種種新學問,這些學問家事實上都在一定程度上帶有國粹主義(或所謂的民族主義),但事實上,這只是「鄉土情懷」之一種政治表述,對形成一個「新國民國家」而言是必然且必須的,沒有這個過程,無法轉型為「國民國家」,即使終戰前(除了大正原敬內閣時代)日本始終是帝政式臣民國家,戰後才在GHQ的被迫改造下成為真正的國民國家。不過耐人玩味處就在無論國粹主義如何強勢,庶民生活的根性似乎更像野草,戰後的民間經濟活動的復甦事實上相當依賴對庶民生活的調查,而且庶民生活樣態調查反過來影響了「產業」,特別是「產品品質」與「產品型態」。2016201644日到101NHK「連続テレビ小説」曾放送過『とと姉ちゃん』(台譯大姊當家)這部電視劇就是描寫從戰爭期間到戰後復興庶民經濟生活的轉折,其中的戰後篇就是以『暮しの手帖社』的創業者,大橋鎭子與花森安治的雑誌出版為藍本,生活総合雑誌『暮しの手帖』以今天的眼光看來大抵就是婦女家庭生活雜誌,透過實際的調查與實驗告訴婦女哪種牌子的洗衣粉洗衣最乾淨、哪種牌子的洗衣機的優缺點、衣服該如何搭配、起居室整理小撇步、如何讓孩子吃得更營養且願意吃青椒莫看這些瑣碎以為都是「家庭婦女事」事實上這些調查都是建立在「生活型態調查」的基礎上,統計、比較、實驗,而且挑戰了「生產商」與「廣告商」的吹噓,逼得通產省官員不得不對業界生產產品的「不良率」或瑕疵品過多提出警告並飭令降低產品不良率。這些都是「生活型態調查」所能發揮的積極效果。

[3] 梨園(lê oân),本島人有多種稱法或稱「戲園hì hn̂g」、「戲園門 oân mn̂g」、「戲班 á pan」。事實上本島的俗地名中不乏「戲坪地」、「戲坪仔埔」、「戲仔間」…等,這些俗地名反映出戰前社會本島尚存在相當穩固的梨園基盤。日治時期日本學者岡田謙以「祭祀圈」概念探討臺北士林的村落社會,指出祭祀圈與市場圈和通婚圈有很大關連,這意味著有足夠多樣化的資金來源可以支持梨園的生存基盤。

[4] 中華民國的表演藝術政策過去是傾注在所謂的「國劇」發展,不僅有定目劇場,還有大鵬、陸光、海光、國光、復興等國立劇校,這些學校原本還是由國防部成立的。自中華民國佔據本島後,發展的其實一直是它們所認定的「中華」之文化,而不是本島庶民社會各種形形色色的劇團。最後就連原本應屬蓬勃的地方「公廟」屬南北管或陣頭也沒落成錄音帶隨便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