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1-15 10:39:00羅莎

愛情只有昇華沒有結果

  每週總要將E-MAIL信箱仔細清一遍,廣告當然不需猶豫的快手一按讓它煙消雲散,而好友們的轉貼文章就必須花些時間好好的研讀,其中不乏發人深省的好文字值得收藏,看了這麼多網路上流傳的各種訊息,稍加分類後觀察到許多有趣的現象,就單一挑選綜觀討論「愛情」這個區塊的,似乎泛溫馨感人的平實愛情比起盪氣迴腸壯烈的愛情較為受到讚揚,艱困奮發又不離棄的亦強過麻雀變鳳凰的豪門與平民之戀,所以如鴻海集團負責人郭台銘先生與其夫人林淑如女士之類的故事,有時會從不同朋友之中重複收到轉寄。

  聽到很多人說不相信愛情,相對也很多朋友表明是靠愛情而活,由此得知兩者都認為愛情確實是存在並且短暫,差別在於不同的人讓愛情以不同形式發生,彼此用心與否也影響著愛情的深度還有層次上的差異。不相信愛情這方也不代表不憧憬愛情的甜蜜,或許曾經因愛受到難以治癒的傷害而變的慎重,有的則是參考了別人負面的個案自己未戰先輸,「愛情必須論」的後者面對愛情便明顯樂觀許多,感性影響著知覺所以在包容愛情的謬誤上自然寬大,不過對愛情的渴求往往想法牽引著舉止的尺度。

  社會上的實例早讓人覺悟「王子與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確實是童話,這是用來和諧學齡前兒童身心的愛情觀,因為罕見才叫人嚮往,依循這樣美好的理念所拍攝出的偶像劇因此叫座,藉著戲劇的詮釋撫慰心靈上的空虛。「愛情」是什麼?各方釋義五方八門,終其究為兩人互動時產生的愉悅情愫,不相信愛情是認為其「時效性」如同煙火般煦麗瞬息,當然,沒有任何人能要求誰一直處於相同的情緒之下,愛情也是屬於感知覺性的,會因思想的轉變而起伏,若有這樣的認知即無信與不信的困惑。

  在友人的筆記中看到這句話:「愛情無關乎道德。」我也同友人一樣不認為有錯,但是卻應該建立在不傷害其他人的條件之下,道德沈重在於約束人不可為所欲為,正面來說亦保護著多數人不被傷害,單純看待就不必著墨在標準不一的道德感裡爭論。無關乎道德的愛情意指「純粹愛情」,被格放的畫面遠比實景美觀是必然,讓愛情純粹化就容易令人歌詠,去蕪存菁後的一切總是歌舞昇平,中年之後想要一段「純粹愛情」的確比學生時代難上加難,條件畢竟大不相同,在與道德交相衝突時,執意而為者付出的代價有時會超過自己想像的大,當三思而後行之際,愛情的感覺卻又悄然離逝。

  愛情時而又像一種信仰,信者心靈獲得救贖、內在充滿豐沛的自足,不諱言的在嚐盡箇中滋味後會醞釀一股奮不顧身的狂烈追求,喪失思考能力的盲目熱情,「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的感覺在當下是多麼動人,然而實際上呢?無論男女還是欣羨著如楊過與小龍女「神雕俠侶」般的生活,「天長地久」的希冀比較「曾經擁有」是勝出的,所以代表白頭偕老的老爺爺、老奶奶手牽手恩愛的畫面,在網路才如此被廣為稱頌。自己的父母結褵四十餘載堪稱「模範夫妻」,身為子女從未見其爭吵或冷戰,也沒聽到彼此互訴衷情或甜言蜜語,卻能輕易從平時的關照中看到兩人感情之深厚,從當年魚雁往返的書信中得知曾經屬於他們的愛情,發乎情,止乎禮含蓄而不失濃郁。

  結婚是戀愛的墳墓因此婚姻不是愛情必然的結果,如此細推愛情是否全然沒有結論可言?或許是又或許不是,愛情的感覺容易在現實層面磨蝕殆盡,但愛情的本質應該還存在相愛的兩人之間,相互扶持度過一生於多變的人心裡實屬難得,在對方病了全力照顧不離不棄更讓人動容,這時候我們似乎看不到愛情,卻又隱隱約約有愛情的感念,能做到真心付出不求回報、唇齒相依共度白首的人,才能體會愛情昇華之後彼此情感上所獲得的滿足。

  時下常將激情誤認為愛情而使其「污名化」,愛情應該不至於是膚淺的,它透過心靈內化使人對情感的表露更臻成熟,任何感情都一致,有如心田裡一顆萌芽的種子慢慢長成美麗的花朵,光貪戀花朵的馨香沒有投注關照即會迅速枯萎凋零。我也不認為單戀能成就一段愛情,愛情又如何一廂情願?懂得愛情就懂得「曾經擁有」的珍惜,失去不會有抱憾而如欣賞彩蝶般任其紛飛,愛情從不傷人,傷人的是自己不肯釋懷的嗔恨心,愛情可能不會有結果,無私則能昇華,人格因之而趨於完整,凸顯的不再是人性的黑暗。


Rosa  2006/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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