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


「嘿！帥哥，還單身啊？」朋友那玩世不恭的態度，配上刻意修整的山羊鬍子，這一句話從他嘴裡冒出來還真是有夠諷刺。
「是啊，哪像你。」我心不在焉的癟了雙唇，接著說把他拉近身邊，靠著耳朵小聲地說：「大壞但！這又是哪個良家婦女啊。」

那女孩看上去很清純，朋友替她點了一杯龍舌蘭，她正猶豫該先嚐檸檬還是鹽巴。

朋友沒回我的話，挑悻似地回望我一眼。「嘿！這酒是這樣嚐的。」他將鹽巴塗上她的雙唇，猛一抬頭將龍舌蘭往嘴裡翻，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貼上塗了鹽巴的唇。「砌！那什麼得意的眼神啊！」心裡暗罵著，但我也頂識相。揮一揮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轉身正要走，迎面卻與一個頭不大的女孩撞個正著。「噢！抱歉！」同時為自己的無禮贖罪。

酒吧黯淡的燈光讓她沒認出我來，但一向眼尖的我怎麼會錯過自己在意的人。腦袋裡一個聲音冒出來：「大壞但！」

「嘿，單身不到三分鐘呀！？」後來朋友是這樣虧我的，沒想到他「熱吻之餘還有空照料到我」，我反虧他。朋友笑笑，給了一個我們兩才知道的招牌暗號：「眼觀四方、耳顧八方，一痞踏群芳。」

「嘿，你也來參加舞會呀。」匆促之間，這樣爛的開場白竟然從我嘴巴蹦出。
「恩，是呀。」她點點頭。
「一個人嗎？」我漸漸恢復正常。
「我聽不見。」她似乎沒聽見我說什麼，作了一個不懂的表情。DJ及時地撥放瘋狂的電子音樂。
我伸出手指，但隨即雙手舉在耳朵的位置，作了一個聽不見的動作。
她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真的連我都聽不見自己說什麼了。因為週遭的人都迷這令人瘋狂的旋律。
「Hey！Everybody hands up！Do you wanna dance tonight？」DJ嘶吼著。
每一個人都高舉著雙手，蜂湧向前。那大壞但也在人群之中，嘿！他還是給我一個笑容。

忽然，胸口被撞了一下。沒多想，我知道那一定是她。

「沒事吧。」我懷抱著她，在她耳邊呢喃。
「唔，我沒事。」她有些抗拒，但是瘋狂的人群讓她也讓我沒輒。
「要跳舞嗎？」我問。
「唔‧‧‧」她有點虛弱的答著。
情況不是很好，理智戰勝「大壞但」，我撥開重重人牆，握著她的手走向光明。
「唔‧‧‧」
我感覺到手裡一瞬間變重，幸好！我還握著她的手。我一拉，不知道是否她正好擠出最後力氣穿過人牆，「碰」我兩又撞在一起。這是第三次撞在一起了，不過這一次似乎有意外的收穫。

她的唇裂了一小小的傷口，而我的卻印著紅紅的唇印。
「哇！鹹鹹又甜甜的滋味。」我打笑說著。
她捂著唇，呆了。我笑了，大笑。

後來她說，那時候她在想：「早知道用力撞了，撞斷你幾根大牙。」我笑笑的將臉轉過去，作了一付「來呀」的表情。她真的抬頭過來，不過這一次只有「甜甜的」感覺了。


《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