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4-08 22:29:35林玉

冬夜裡

  風吹過的冬天晚上,一個小孩跑過面前。
  很驚訝在這樣的冬天看見一個小孩從面前奔過。寒風呼嘯的速度絕對不比小孩的奔跑速度慢。小孩身上穿服裝隸屬夏天。風刺骨,就算身上穿著幾層厚衣都嫌不夠。看到小孩從面前跑過,更添自己身上的寒意。每吸一次空氣,就覺得體內溫度被冷卻幾分。
  心情震盪,一種搖滾和崩壞,冷凍,碎裂。
  奔跑的踏步聲紮實,響聲清脆。或許是因為冬天,感到萬物厚度銳減。地面好似不久便會被踏破,然後小孩會陷入,然後瞬間找回溫暖。他是不是想找溫暖?難怪一身短袖。才在想說乾脆脫一件衣服給他好了。
  小孩一溜煙跑走,跑步響聲格外清脆,他應該是想找溫暖。我寧可一廂情願如是相信。
  奇怪了,明明跟她約好九點半在這裡見面的。
  這個公園到了晚上還真的鮮少有人活動。樹木排列,不見幾片綠葉。那個小孩不知道跑到哪裡了。好冷。再等五分鐘就走人。
  好好笑,怎麼會有小孩在冬天晚上穿短袖跑步?剛剛看到的應該是個穿短袖衣服、短褲的小孩沒錯吧?應該不至於看走眼的。這麼冷的天氣……事物好像靜止,以防脆弱的部份垮落。然後看到一個小孩跑過,在這個公園的鞦韆前面。
  我沒有近視,這樣說來,視力應該算是極為良好吧?
  是啊,剛剛那個是個穿短袖的小孩沒有錯。
  但是,又不太確定了。得趕快確定才行,趕快說服自己才行。不然,那個小孩的影像在腦裡,又要變得虛幻了。
  好好笑,剛剛那個到底是不是穿短袖的小孩啊。我不想等了,天氣有夠冷。傳簡訊跟她說事情改天再討論好了。
  冬天的晚上,一個小孩跑過面前,他穿著全身短袖。我應該沒有看錯才對……關於這個晚上的唯一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