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7-15 10:38:23記者甲

《終點‧起點》(21) 小健的PDA 00年6月17日

《終點‧起點》(21) 小健的PDA
00年6月17日 2:00am

明天終於要回香港,實在實在實在太好啦!由London到Sydney,這八年的生活實在令人討厭,每天都令我急不及待的想要回去。

每天除了上學之外,不是玩還是玩。幸好還有陽光和海灘和最好的玩伴。讀書和考試,對我來說都是很遙遠的事,就如家人一樣。他們都說送我出國讀書是為我好,我卻一點也不覺得,既然堅持不想上大學,我便大條道理回來工作吧!

雖然也就不見得我想見我的家人。家姐一直堅持要把我送出國,我覺得她是要爭寵吧,要不然她八年前自己就應該一早出國啦!況且父母又不缺錢。還好的是因此我在外面都不需要為錢打工。看到同學們半工半讀我便覺得辛苦,有時候我倒覺得自己是幸福過頭了,哈哈。有時候我還會走堂去玩,哇哈哈!

無論如何,回到香港我一定要搬出來自己住。

不知不覺,這樣就八年了。在這段不長不短的日子裏,我究竟學到了什麼呢?坦白說,我也不知道。但至少肯定了一些既切身也很重要的東西:我喜歡游泳,當然游的很好;我喜歡旅行,可以歷險的地方我都會去;喜歡唱歌,每星期都會和朋友們去瘋狂唱K;喜歡球類,打排球絕不輸給其他人。

最最重要的是,我發現自己喜歡男人。

其實也有喜歡過女孩子,當然也有不少女孩子追求我,也和大家一樣交女友,當然也有…嘻嘻啦!但好像總是不能(不想?)定下來,不夾便分手,分手後又拍,未分手也可以拍,反正有的是青春嘛!

三月中時,Johnson的台灣男友來了探他。Johnson是我在學校裏比較作風開放的Gay朋友,拜他們之褔我和當時的女友阿Wing得以一起到了Gay蒲點Darling Hurst「觀光」,還參加了那裏的的Mardi Gras同志遊行。

入夜後,形形式式的Gay和Lesbian走到街上一起狂歡,加上趁熱鬧的人潮,各式各樣的表演組成了極眩目的一個晚上。雖然一手拖著Wing,可能目光早已被這五光十色所吸引了。

我們一家酒吧接一家酒吧的喝酒…Stonewall、Mid-night shift、最後還跑到水洩不通的ARQ,在一眾年青Gay的圍繞下,我們四個人圍在一起跳舞,一晚下來我們跳得都快要虛脫了。

阿Wing首先投降說要喝水解解熱,我很紳士的為她效這個勞。在吧檯工作的一個高大酒保一臉親切的笑容在招呼我,看著他過甜的笑容實在有點兒那個…誰知當我付錢時,手掌心卻給他的尾指勾了一勾。

由小至大從未給這樣子挑逗過!我臉都紅了,那人卻只壞壞的對我笑笑,還沒事人的轉回身去工作!可能是醉了酒和藥力的關係,我的心居然砰砰亂跳!我轉頭望一望身後不遠的Wing,才稍稍清醒了一點兒。

我怎可能對男人有幻想呢!

「你的Perrier。」酒保居然操廣東話。原來是香港人?「你是…香港來的?」回頭面對著他,不自由主的我上釣了。

又是那種笑容!我還沒反應過來,剛好另一個客人叫酒,我才好不容易從他的手中逃脫出去。之後一整晚,我都不敢再接近那裏。

玩到快要天光,我們才各自回家去。送完阿Wing回家,中途我把車駕到加油站入油。我在那裏下車付錢時,看到洗車區一個正在洗車的人正盯著著我看…一個很高大俊氣的中國人,白晳卻健康的身材,直挺的鼻深邃的眼睛…讓我想起王力宏!

我還未回過神來,便又看到那種笑容…OMG!又是他!這個魔鬼!

「你好!剛才還未介紹呢!哈哈哈哈!我叫阿K,你呢?」我看著他的笑容,我只能呆呆地傻笑著。接著他伸出手來。

「我像那麼可怕嗎?」看見我有點遲疑,魔鬼駛出他的激將法。不受控制的伸出手來,又是那勾魂的尾指!我吞了吞口水。

「我叫Jason,」我掌心還在他的電流範圍內。「你呢?」

「已經告訴過你啦,我叫阿K。」阿K。阿K。經過一世紀之久他終於放開手。

「我的家就在這附近,要來喝點什麼嗎?」他展開甜甜的笑容。

就這麼輕易,連逃走的資格都沒有,我投降了。

只是飲一杯東西吧!…

「你明明是Gay還交什麼女友!要掩飾什麼嗎?」哈哈哈哈的瀟灑笑聲響起,床上阿K把我緊緊的抱著,又再低頭吻了我一下。

抱著這個男人的我想著:我真的是Gay嗎?

「當然不,」我條件反射的抬頭抗議。「你別亂說,說到底我也是愛她的!」口中雖這樣說,腦中卻全是這個人的影像。

「是你還未清楚自己愛的是什麼才對吧!」他轉身床邊燃起一點光,「剛才覺得如何?不錯吧!」我不理他,掙開他的擁抱反身睡在他的身旁去。

他卻順勢從後壓了上來。「還想再來?」給壓在下面的我,又聽到他那壞壞的瀟灑笑聲…

我想,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我也不會有這樣的改變吧!

他說等我到了香港,有機會便會介紹他的好朋友給我認識給我做男友,不知道那會是個怎麼樣的男人呢?

今晚不知怎的,總是想起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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