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2-10 15:50:30漂泊

古老的草,古老的药——对中医的几点怀

所有古老的草本植物都被中医确定为药材了。
这不是我的观点,是事实。也就是说自从李时珍大爷挎着篮子上山遍尝百草以来,凡是他老人家感觉苦涩的草浆,都被确定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效良药。我没有说李大爷的不是,更没有小瞧中医的初衷,我只是想表达这样一个意思:到现在这个科技发达的世纪,古老的中医也要与时俱进,实事求是,起码要剔出里面的糟粕。
《本草纲目》里最荒谬的是这样一例:说产妇无乳,可用女人梳头的篦子梳理乳房,越是时间长久的篦子越管用,言外之意就是头油越多的篦子效果越理想。他老人家又补充一句,说寡妇的篦子“尤甚”,我实在不敢想象,用油腻腻的篦子在美妙的乳房上蹭来蹭去是什么样儿。于是乎我产生个疑问,寡妇的篦子为什么比一般妇女的篦子药劲大?难道是因为没有性事的缘故?也不对,寡妇没有老公是事实,但谁都不敢保证寡妇没有野汉子,保不齐比有老公的妇女性活动还频繁。再说,下体的事与篦子何干?总不能说爱液倒流上冲冠吧。如果李大爷指的是制作头篦的原料,那就更无从解释了,古代的头篦有用木头做的,有用牛角做得,有用竹子作的,有钱人家还用大块的骆驼屁股上的骨头制作,皇家的公主格格儿甚至用玉石和玛瑙。难道这些东西具有“催人奶下”的功能?比鲫鱼汤厉害?我不信,我他妈一点也不信!我倒是担心产妇梳过以后,不仅不能奶水横流,再添了乳腺炎!
中医的药引子也很让人郁闷。我很小的时候村里有一妇女久患贫血,以致时常晕厥。县城医院的西医给开的是用来补血的“硫酸亚铁饮剂”,但是病人的婆婆相信中医,中医开的是“红花、地黄、白术”等等我记不得的一些名字,药引子很奇怪,非要找一副猪的胎衣洗净放在瓦片上烤熟才可。猪的胎衣不是难事,谁家老母猪生娃捡一套来就是,我纳闷的是为什么用瓦片烤熟呢?即使说金属串味,用砖块不行?用陶片不行?难道瓦片里面含有什么奇特的微量元素?后来我读到高中的时候得了神经衰弱,那位老中医给我开的方子是枸杞、刺五加、生杓等等,我害怕也让我吃猪胎衣,急忙看药引子,是“两条活泥鳅,不洗,瓦片烤熟”——又是瓦片,我差点抽过去。
我对中医还有一个百思不得其解就是号脉。《西游记》第六十九回写孙猴子假冒老中医给朱紫国国王用“悬丝诊脉”看病,国王本来嫌他相貌凶恶,于是猴子自告奋勇“尾上拔了三根毫毛,捻一把,叫声:变!即变作三条丝线,”让国王在手腕上一一系好,猴子在“窗外厉声高呼道:陛下左手寸脉强而紧,关脉涩而缓,尺脉芤且沉;右手寸脉浮而滑,关脉迟而结,尺脉数而牢。夫左寸强而紧者,中虚心痛也;关涩而缓者,汗出肌麻也;尺芤而沉者,小便赤而大便带血也。右手寸脉浮而滑者,内结经闭也;关迟而结者,宿食留饮也;尺数而牢者,烦满虚寒相持也。诊此贵恙是一个惊恐忧思,号为双鸟失群之证。”听来在情在理,一派医术高明的样子,可是给国王开出来的药方却是:大黄一两、巴豆一两、锅脐灰半盏、马尿半盏,搅在一起,撮成大药丸子,雅称“乌金丹”。难怪八戒暗中作笑:“锅灰拌的,怎么不是乌金!”这还不算,猴子开出来的药引子最是毒辣不过:“半空飞的老鸦屁,紧水负的鲤鱼尿,王母娘娘搽脸粉,老君炉里炼丹灰,玉皇戴破的头巾要三块,还要五根困龙须:六物煎汤送此药,你王忧病等时除。”同是明朝人,我不知道吴承恩和李时珍那位在前那位在后,但是我知道话里话外是吴承恩在揶揄以李时珍为代表的老中医。且不说脉象跳动的微弱,且不说传感到线绳上的衰减,中医自己的手感就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一样的脉象,相邻的部位,究竟如何分辨十二指肠和盲肠的病状?胃病和胃炎的细致区别在脉象的那一点?
说到这个地步,我可没有对中医否定的意思。中医传世数千年,里面深邃的内涵博大精深,远远不是我这样道听途说之人所能议论。另外,我自己再某些方面也对中医彻底拜服,比如我喜欢针灸,那种麻痒麻痒的感觉绝对令人为之倾倒。我也喜欢辟谷,到了秋季选三天风和日丽的日子,不吃五谷杂粮,只喝纯净水,让烤鸭熏鸡猪肉炖粉条见鬼去吧!什么川菜的水煮鱼,粤菜的卤水鹅头,我鸡头也不正眼瞧!什么上海的姜瓜牛柳,杭州的老鸭汤,我老人头都不待见!什么日本的旋转寿司,美国的麦当劳,我麦当娜都烦透她!东北的侉煳排骨、新疆的大盘鸡、北京的宫保鸡丁都让别人去吃去撮,我乐得享受这份饥饿的浪漫。我还喜欢洗完澡后在后背上点几个拔火罐子,往床铺上那样一趴,任你人来人往,我自拔火去邪;等把罐子摘下去,那滋味,啧啧,比洞房花烛夜还美。我最喜欢的是按摩,当然去找老中医,而不是去桑拿房洗浴城鬼鬼祟祟的找小姐,小姐的手法在下三路,中医的手法在上三路,从本源上说,一个堵一个泄,不是一个目标;从站位上看,老中医永远在上方发力,小姐很多时候取下位,一个承上一个启下,当然承上比启下的收钱狠。有一次我睡觉脖子落枕,一哥们儿领我到洗头房,差点没让里面的小姐给按成摇头疯。后来去中医按摩师那里拨乱反正,老头儿摸着我的脖子问:“这里?”我说不是,再问:“这里?”我说不是,还问:“这里?”我有点急,你干吗老问我不疼的地儿啊!这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得喀吧一声——好了。
西医?除了拎着手术刀开膛破肚、锯胳膊锯腿,就是死气白赖的摁着你输液。也没人给你号脉,有没有病让CT、核磁、X光、B超、多普勒等等的机器回答。别的不说,治疗脖子落枕,那么喀吧一下,西医有这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