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修改衣服當然要你先試試哪裡該改，快換吧。」華季瑜搧著扇子在旁邊幫腔看熱鬧。

殷織素點點頭，雙手把罩袍捧到伏明闕跟前。「麻煩三殿下了，只要換上罩袍即可。」

伏明闕一時語塞，他沒有想到修改衣服有這麼多學問，以前這些事情順玄好像也都自個會處裡好，他從來不用做試穿這種事。更之前，他在宮中好像也沒什麼人注意這種事情，人家給什麼他就穿怎樣。無奈地看看順玄，沒想到小丫頭也躍躍欲試。「殿下，請更衣。」

殷織素似乎看出了他的為難，笑盈盈地對華季瑜說，「華大人，織素有個小東西請華大人過目，看看您喜不喜歡。」華季瑜聞言眼睛一亮。「華大人，請隨我來。」

「聆悅，妳到我書房去把紙鎮下的幾張筆記拿來，小心別吵醒客人。」

「是。」聆悅領命便往堂後走去。

然後殷織素對伏明闕與順玄欠了欠身。「麻煩三殿下了。」便領著華季瑜離開了。

堂內一下子空了不少。順玄欲替伏明闕更衣，沒想到手卻被後者輕拍了一下。伏明闕白了順玄一眼，自顧自地把外衣脫下，又粗魯地把罩袍往自己身上穿。「丫頭妳倒好，看我受窘，這麼興奮，虧你還記得在外人面前要叫我殿下。」

順玄有點撒嬌地說：「三哥，別生氣嘛，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來的，你就行行好，送佛送上天吧﹗」這才又伸手幫明闕整整衣角、袖口。明闕一臉無奈，也只得讓步。

衣服換上了不一會，聆悅拿著數張書頁大的紙張，上面的幾張圖文並茂，下頭的則是空白。她把紙張放在大桌上拉出下頭小格，取出剪刀當鎮紙。然後又給明闕與順玄再倒了茶，招呼了一下，又從大桌另一個小格中取出小硯與墨條，便開始磨起墨來。

伏明闕邊喝著茶，邊踱到桌邊隨意看著剪刀下壓著的紙張。紙張上有一些簡單的圖形，旁邊加注一些文字，不過許多辭彙看不懂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

聆悅邊磨墨邊說：「我們小姐的筆記。」

「姑娘，織素師傅不是坊裡的製衣師傅，怎麼也聽總管先生與您稱她小姐？」

「小姐是國舅爺的遠房外甥女，所以算是表小姐。她精於製衣，自個親手做的衣服，所以坊裡的人對外也稱她師傅。」

「既是外甥女，怎麼也姓殷？」

「啊﹗」聆悅磨墨的手滑了一下，她正要回話，就聽到掀帘的聲音。

「三殿下沒聽說過一表三千里嗎？」殷織素笑臉盈盈地拉著帘子，待華季瑜也進到堂來。只見華季瑜手上多了一個天青色的絲質盒子。他看著盒子，臉上表情有歡喜也有點尷尬。

殷織素見伏明闕已經換上了衣裳，她也伸手來整衣，明闕見狀下意識地閃了一下。殷織素頓了一下，微笑道「三殿下，織素失禮了。修改衣服前，請讓我稍微仔細端詳一下吧。」

伏明闕也不好再拒絕，只能站直了任織素瞧。只見小姑娘先蹲身下去先把袍角拉直又細細整平，然後又繞著明闕走了一圈上下端詳了一番，最後拖了張小矮凳在明闕的面前，自己站上去，開始整理伏明闕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