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素……師傅?」華季瑜幾乎是喊出來的，誰會想到現在琉雲坊主事的師傅京是個時幾歲的小姑娘。

「見過華大人、苗三殿下。」殷織素對兩人福了福身，又朝順玄點了點頭。

「織素師傅，麻煩您了。」伏明闕搞不清楚到底華季瑜有什麼問題，只得裝作一切如常地向織素打招呼。只是對著一個小姑娘稱師傅，真有點奇怪。

「兩位貴客，請不要客氣，叫我織素即可，師傅一詞，是萬萬不敢當。有何事我可以效勞的？」

「小姐。」呂總管把損壞的衣物遞上。殷織素雙手接過，對呂總管道「有勞您了，總管。這裡我來應該行了。您忙吧。」呂總管聽殷織素沒有不悅的口氣，聞言心頭鬆了口氣，不疾不徐地告退了。殷織素低頭檢視衣服被削去的衣角，禁不住挑了挑眉。

「織素師傅，在下做事莽撞，不慎損壞了殷大少爺所贈之衣，不知是否可以修補回原樣？在下願付修補費用。」語罷，伏明闕看了順玄一眼，彷彿是告訴她，我的任務完成了吧？

織素一開始沒回答，只是翻弄著紅罩袍的破口，罩袍頗厚，不只一層布料，所以破口像是開了花似的，內裡也翻出了毛邊。「回復原樣？三殿下喜歡這件衣裳？」她一邊問，手上沒停的拿起被削去的那片袍角，照樣翻了翻破口。伏明闕注意到她所帶的袖套，到從沒看過其它做女紅或織工的人戴過。他隨意答了一句：「挺實穿的。」

沒想到，他回話的聲音幾乎被另一個急切的聲音蓋過：「非常喜歡﹗﹗」說話的人是順玄。

殷織素差點沒笑出聲，手上的動作也停了。她抬起頭來，看到順玄身子向前傾，一臉急切，伏明闕則是故作鎮定，華季瑜則是遙遙扇子又搖搖頭，不過似乎還挺注意她手上的動作。聆悅看著她，等待進一步的指示。

殷織素朝聆悅點了點頭，兩人一齊走到門邊的小長几。織素先將衣服放在几上，兩人便身手將几往外拉。原來這裡是個小機關，小長几往外一抽可以成為一張大桌。不過兩人才拉了一下，就聽到織素輕呼了一聲。

「小姐，妳的手？」聆悅神情緊張。

「不礙事，扭了一下。」

「織素師傅，讓我來吧。」伏明闕見狀，便欲伸手幫忙。

「有勞您了。」殷織素也不推辭。

待依切就緒，殷織素將紅色罩袍展開於桌上，把袖口，領口細細整頓了一翻，並將袍角與破口接縫處對齊。

端詳了一會ㄦ，「這切口還算對齊完整，要縫回去沒問題。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

「請說。伏某盡力而為。」

織素露出笑容，「倒沒有如此嚴重，只是我想把領口重新修改。那時本來想請大表哥邊試邊改，沒想到他卻先一步把它送人了。不知您是否界意我多花些時間做此修改？」說罷，殷織素也看了看順玄。

伏明闕看順玄沒有什麼不願意的表情。便道：「織素師傅願意修補，那便是我們的榮幸了，您說的事，根本不算是什麼不情之請。請盡量照您的意思做吧。不過我們再過數日便要回北苗了，不知師傅您要花多長時間修改？」

織素的手指不經意地敲敲桌，思索了一會。「十天半個月跑不掉，要不，我修好了再給您送去。反正我也是要回到沃原的。」

「那好，我再擇日請人去沃原取吧。」反正也不急著穿。

「如此說定，那麼請三殿下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