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4-21 02:24:57仲冬

新嫁娘的教誨

嚴君玲的《落葉歸根》,除了家人關係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之外,也在許多地方做了時代見證,比方說:結婚前夕女子的教誨 :
「結婚前夜,奶奶被她父親叫到跟前訓話:『從明天起你就是嚴家的人了,這裡也就不再是你的家。你以後未經過丈夫允許不要隨便回來,不要太任性,你的責任是使你的丈夫和夫家人高興,為他們多生幾個兒子,要是你能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當成嚴家的尿桶、痰盂,我們聽了也心滿意足』(頁12)」。
時間是滿清末年(1903),西風東漸還沒有影響到女性地位,這樣對新嫁娘的教誨,可以說充分反應了傳統對女性的態度。
記得第一次讀到孟子描寫新嫁娘的教誨,出嫁時,母親送到門口,說:「往之汝家,必慎必戒,勿違夫子」。當時最震驚的不是「必慎必戒,勿違夫子」,是『汝』家。婚後當然另組新家,但母親對女兒稱「汝(你)家」,不稱「夫家」,表示生身家庭,已經不把這個女兒當家人了。
雖然我們現在還有對喜車「潑水、丟扇子」的習俗,但是一般人並不認真當作「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樣決絕-斷絕她的後路,不許回來。頂多希望婚姻長久,不輕易離異。至於嚴君玲描寫的:「 要是你能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當成嚴家的尿桶、痰盂」,更加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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