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24 06:06:03仲冬

當我談到柏拉圖

當我談到柏拉圖,我談的是我所知道的一小部分的他、我認為有意義的他說過的話, 不是他學說的全部。我不需要知道他學說的全部,然後才有資格談他。這是我到英國唸書最珍貴的獲得。所有學者都從柏拉圖吸取養分,雖然很少人讀過他的原著,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引述他的話。就像我們都知道一些孔子。但不一定好好讀過《論語》,或記得論語裡的每一句話。
我不知道什麼使我們變的那麼膽小謙卑,大師的話變成神的語言,只有神職人員(專家)才能引述。其實所謂的專家往往「沒有新衣」,他們對大師的瞭解經常也僅限於名字。記得好像是林語堂取笑過這類學者,說他們張口「柏泉」,閉口「羅素」(柏泉是羅素名字Bertraind 當時的譯音,聽起來很中國,而且稱羅素「柏泉」有「套近乎」的肉麻味道)。
英文說「name dropping」,是「落」大師名號,連中文的「吊書袋」都比不上。因為吊書袋只是攀附大師,依仗權威,至少書袋中還有大師說過的內容。而name dropping 完了,就完了。裡面不是沒有東西,就是胡謅。像英文笑話:「Confucius, he says」接下來的當然是胡亂編造的、孔老夫子不曾說過的話。
一輩子當學生、老師,最恨的就是建圍築牆,把有心一探究竟的學子檔在門外,而自己煞有介事搖頭晃腦引經據典地,大做name dropping文章。我期待大家都有權,用人人聽的懂的白話,談柏拉圖及他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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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孟司 2008-09-12 09:59:13

你說得很好,我們該聽的不是柏拉圖說,而是該懂柏拉圖說.就像當年柏拉圖對事物的探求,就有看透圍牆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