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1-05 09:41:39S.

小孩先生你該長大了

從宿舍走出來的我口袋裡塞了一百元,狠享受週末這種宿舍沒有人的感覺。放了小孩先生的專輯是1996發行的,一首叫口笛的歌,好像是再講一些年少輕狂的東西。我的手指再外套拉鍊上來來會回刷著刷著貝斯,那天和一個朋友窩在房間裡看名揚四海,真羨慕有一群死黨大家互相加油砥礪的感覺,最奇妙的就是以前在鄉下看電視的時候總覺得那樣大城市被高架橋佔據的景象是只是媒體塑造的風景,原來他是真真正正在我現在的生活裡,把我陽明山山下的交通給劃分的清清楚楚。不過也只有夢裡面會出現一大群喧嘩的聲音,現實生活裡其實只有那個斜坡上直直滾落的鋁罐康啷康啷的聲音清脆無比,沒有一個現代科技或是亞罵哈電子琴可以仿製的聲音保有的那樣真實感,是風的力道打出來的聲音。

下午為了清理電腦磁碟的記憶體空間,把多久以前的信件拿出來重新波濤洶湧一遍,沒想到從前那麼辛苦的我沒辦法感動現在的我,看來會撲之以鼻的字句,是一些我人生裡找不到的真諦,某個傳傳教士硬要你堅信的真愛信仰,終究被推翻了。而我一開始就堅信的分開非常容易的就達成了,人最厲害是遺忘,我根本想不起來相處時的歡樂和意義,因為我不認識你,我不是誰的兄弟,也不是誰的好朋友,我沒有愛過誰,誰愛我也不是重要的主題。我只是當時被擺佈的掑子而已,誰不是呢?只是我的棋盤好加在被推翻了,沒有了輸贏只有當下那一剎那的莫名其妙。然後我忘記了,我真的忘記了過去一年我在幹嘛。

那好像一包垃圾一樣被丟掉,我就聞不到惡臭,而且我根本不曾想過要資源回收。

我喜歡看地上的影子,因為是那樣清晰,而我想要分清他是我身體那部分的輪廓,不需要顏色的鋪陳,因為輪廓非常清楚的描繪出來了。我的內在東西…..只是一團黑霧。其實獨立就是這麼一回事,被關個一年,每天吃飯睡覺,然後和每一個汪洋大道輪流說說故事,這樣的人生和澎湖望安島上賣魚買魚吃魚的老人們有什麼不同呢?大家只要完成基本生活需求就好了!而我還多了些故事可以說說,可能還想寫一篇長篇小說來歌頌吧!不需要標點符號的長篇小說。挺酷的。

看電視上總統帶著大家吶喊搖旗我們要新憲法,要大家忘記你作的四年有多像在海上隨浪飄,然後搞一個新花樣出來。那句好不好,讓我可能比較想唱五月天的好不好,也不要政治場面上主持人炒作畫面的好不好,因為我並沒有好不好,我只是希望我有個肩膀可以靠,我想要一個可以靠的政府,就這麼簡單而已。不需要問我的想法,你可以說我是迂腐的老共,因為我喜歡披鬥和共享,雖然我不喜歡要帶那一本小紅冊子,因為我的記性差一定會忘記要隨身攜帶。就好像我現在走著要去打工時身上又忘記要帶一支寫菜單的筆,我總不記得帶哪些有的沒的。

我在6:00準時打卡圍上圍裙準備大展身手。
結果沒有客人,今天餐廳晚上一個客人都沒有。
我是新手上菜,穿著圍裙,對著空空的餐廳說:你好,兩位嗎?這邊請!
我只知道菜單很難背,而價錢更難背。
我倒著檸檬水想要說的自然,但是緊張讓我不自在。
其實我不是一個害羞的人,但是我知道我很容易表現出害羞的樣子。

九點半就打烊了,我幫哈特收場,一邊洗著碗,很久沒有用菜瓜布和洗碗精打出漂亮的泡沫。我真的很喜歡洗碗,比折衣服簡單多了,我可以再十分鐘之內洗五十個盤子,因為我家就是有這麼多碗可以洗。

店裡面放著悄悄告訴她,那緩慢的節奏讓我想看看阿莫瓦多奔跑是不是也習慣慢動作,或者他已經是個慢慢敘述一件事的人,無法用盡力氣去呈現快的速度感。
外面一排亮晶晶的小燈泡像降下一萬顆星星一般灑下某種程度的新生與毀滅,椅子被一張一張收進來,桌子被一張張疊起來,然後燈熄了!招牌燈也滅了!只剩下那一排亮晶晶的燈,還有一群人摸黑。

愛咪姐的妹妹和他朋友都來了,愛咪姐調了五杯酒要我們都一起享用,我看著她調酒入神在shake時的狠勁和專心,讓我知道她以前一定是有兩把刷子的,一個女人有自己的咖啡屋,還會調出各式各樣的義式咖啡和單品咖啡,或者說她在品嚐時的表情你就知道品味對他們來說有多重要。他們是活在小說裡面的人,喝到好喝的酒會會心一笑,忘掉很多很多肩膀上的東西。然後換放著小紅苺的第三張專輯招牌歌,大家都驚呼一聲,因為這是他們年少時的主題曲。我有點莫名其妙,因為我叫不出這些酒的名字,我們大學生只喜歡喝美思洛,然後小心不要喝醉,可是今天那一首歌被賦予新意義,因為這群都會女子的hard work hard play,還有一個獅子座的男子對自己的定位和天生戲份重的生活方式。他告訴我們他要在當兵之後找到女朋友,而且是靈肉合一的那種。要學習當一個無性人吧,我覺得這世界的男人女人用盡所有的力量去證明自己是個男人女人,或者用許多力氣去證明自己是像男人的女人或像女人的男人都很累人,辛苦你們了但也可以選擇不要。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少女系男孩單元整個像人妖秀一樣的讓群眾痴狂,卻難
保讓那些男孩盡其所能的展現柔媚風情之後,回到學校不會被男同學圍毆和團體給施壓和指指點點。我想問的是同志們喜歡的是指點的眼光,還是哇怎麼這樣的眼光,還是批判的眼光?你們總是在意別人的眼光不是嗎?要不不會在別人偷看你時,摸一下頭髮和噘嘴唇。

想起來很久狠久以前一個老朋友,每次都跟我說要帶我去特別的地方見識一下,我告訴你我要去酒吧,但是你沒帶我去,你只跟我說那裡菸味很重,不適合我,然後買了全家出的一堆新口味雞尾酒,包括可怕的咖啡調酒,怎麼會把咖啡和酒兩種當底色的東西放在一起呢?那就是有一點噁心了,我不敢喝了。可是我知道你是好心的想慶祝這是我們認識的第幾個年頭,其實,只要買養樂多我就可以醉了。因為時間是可以讓人沉醉的。而這裡的煙霧裊裊讓我不知道我的鼻孔裡是不是塞了一朵雲,或者我感覺到各式各樣的香煙和打火機都和濃度還有煙草本身沒有關係,只是因為誰抽這包菸而你喜歡他或者誰給你這根菸你們變成了朋友、麻吉之類的,雖然我狠討厭麻吉這個字眼,感覺狠像硬是湊在一起的嘻哈幫,某種程度上有些東西還是要找這個字彙來形容一下。朋友以前每天膩在一起總覺得好像會是一輩子的朋友,好像全世界我了解你最多,世界這麼大,我們卻找到很恰好的位置去當彼此真心的朋友。用「緣」會不為太俗氣?但是你知道很多東西我們長大後卻發現,老舊的真理原來真的是存在著,也許不能去說明具體的,但它一直存在著,像是白開水恬淡無味,卻不可或缺。這樣的關係用「麻吉」會讓我傷心。

也許我懂也許我不懂,我只知道今天這個晚上讓我明白酒一個人喝和多人喝都不一樣,而菸一個人抽和多人抽也不一樣,一個話題一個人想和多人討論也不一樣。只是最後結果都一樣我趕在十二點之前,搖搖晃晃回到宿舍然會打酒咯就忘了。重點是十二點這個分界點,原來每個夜晚的結束和開始都是這樣。都一樣也不一樣,不一樣也一樣;有關係就是沒關係,沒關係就是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