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武門口
乾隆的馬車到了神武門口﹐上面坐者永琪﹐小燕子﹐晴兒﹐南兒。馬車的後面還跟着另一輛車﹐上面坐着知畫和紫薇﹐三個男人騎着馬分別走在兩輛馬車的旁邊。
門口的侍衛看見是乾隆回宮的御車﹐身後還連忙給乾隆請安。

“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

“都起來吧﹐開門去。” 爾康下馬說﹐他曾經不愧是御前侍衛﹐對於該怎麼應付這些禮節早已銘記在心。宮裡有規矩﹐沒什麼重要大事﹐不可以在宮裡騎馬﹐所以﹐三個男人都下馬﹐牽着自己的馬兒。

“喳﹗”侍衛們回答完﹐馬上去開門。

乾隆和眾人一起進了宮﹐南兒因為是第一次進宮﹐對於自己在宮裡﹐到底還是有點興奮。她高興地叫着﹕

“爹娘…我們進宮了耶﹐這裡是皇宮耶。”

“南兒﹐不可以那麼沒規矩。” 永琪立刻阻止南兒。

南兒立刻住嘴﹐小燕子看見那麼高興地南兒﹐心裡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進宮的時候。她昏昏沉沉地睡在轎子上﹐聽着急促地腳步聲﹐然後有人把她放在一張很舒服的床上﹐好多美麗的“仙女” 圍繞着她。那時候﹐她真的認為自己是進了天堂﹐一個非常美麗的天堂。

外面的景象何嘗不讓永琪想起曾經﹐皇宮﹐本來是他夢的地方﹐可是也是他夢碎的地方。這裡﹐有着他和小燕子的曾經﹐有着他和乾隆的曾經﹐也有着他和知畫的曾經。這裡﹐有着他太多太多的放不下﹐也有着太多太多的不捨得。可是﹐放不下和不捨得現在都變成了放得下和捨得﹐但是﹐和小燕子的曾經﹐永遠不會讓他忘記。

“哈哈哈哈﹐南兒﹐等一下皇瑪法帶你去看你娘以前住過的地方好不好﹖那裡以後就是你的了。” 乾隆大笑說。

“漱芳齋…皇阿瑪您把漱芳齋給南兒了﹖”小燕子總算回過神來﹐聽見了乾隆說的話。

“是阿﹐朕不是一早就把漱芳齋給了南兒嘛。小燕子永琪﹐你們走了那麼些年﹐朕從來沒有把漱芳齋給誰﹐因為在那裡﹐有着朕太多太多的回憶﹐那裡是朕的回憶城…”

“皇阿瑪﹐不會的。我們不會再是你的回憶﹐我們以後會經常回來看看你﹐你看﹐我們不是把南兒給留下來了嘛。” 永琪打斷乾隆說﹐對與乾隆的包容﹐一直都是永琪心裡的痛。

“是的是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們可以經常回來看看朕﹐看看老佛爺﹐看看令妃。”

慈寧宮
車子停在了慈寧宮門口﹐一幫人分別下了車。令妃和太后已經在慈寧宮裡等了很久了﹐純兒冷冷地站在太后身後﹐打着自己的主意。

乾隆令着他們進了慈寧宮﹐令妃稟退了慈寧宮裡的宮女太監們﹐連純兒都被趕了下去。純兒忿忿地看了看令妃﹐不請願地下去了。她又站在門外﹐偷聽着裡面的情況。

小燕子永琪和晴兒看見沒有外人﹐連忙向太后和令妃請安道﹕

“ 永琪﹐小燕子﹐晴兒磕見老佛爺和令妃娘娘﹐老佛爺千歲千歲千千歲﹐令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快起來﹐快過來給我看看。小燕子你們好嗎﹖”令妃已經不那麼都規矩了﹐連忙去拉小燕子和永琪他們。

“回娘娘﹐我們都很好。” 小燕子突然想起什麼試的﹐連忙去拉南兒過來﹐對令妃和太后說﹕“這個是我和永琪的大女兒﹐叫燕南﹐小名南兒。”

“南兒給老佛爺和令妃娘娘請安﹐老佛爺吉祥﹐令妃娘娘吉祥。” 南兒非常有規矩地給她們請安﹐一點錯誤都沒有。

“好好﹐南兒﹐快過來﹐給哀家看看。” 太后看見了南兒是個漂亮的美人兒﹐眉頭之間還有一點永琪的英俊﹐心裡不知有多麼地喜愛她﹐她要在她的有生之年﹐好好地疼這個曾孫女。

南兒見太后招呼她﹐立刻走了過去﹐坐在太后的床邊。

“今年幾歲了阿﹖你阿瑪和額娘教了你一點什麼書﹖平常在家裡都干些什麼﹖”太后看見漂亮的姑娘﹐永遠都喜歡問這個。

“回老佛爺的話﹐南兒自己讀了女兒經和娘的一本成語大全。和弟弟們﹐表妹和表弟們一起讀了四書五經﹐唐詩三百首和宋詞。阿瑪還教了我們說了滿文﹐可是南兒笨﹐到現在學的還不是很好。南兒因為身體不好﹐所以平常在家裡練練阿瑪教我的劍法﹐來鍛煉身體。” 南兒如實回答着。

“是嗎﹐你會劍法阿﹐到底是我們愛新覺羅家的孩子﹐會點劍法是必須的。” 老佛爺的思想已經不是當年那麼迂腐了。

“南兒﹐你身體都好了嗎﹖前些日子我們聽晴兒說你身體不好…”令妃問。

“會令妃娘娘的話﹐南兒身體現在好多了。兩位胡太醫醫術很好﹐救了南兒。可是南兒還沒有當面謝謝他們﹐想以後肯定有機會謝他們的。” 南兒說。

南兒的這些話讓永琪感動﹐“南兒大了﹐是大姑娘了﹐她不再是當年那個一天到晚黏着自己的南兒了。”

“永琪小燕子﹐你們的南兒有沒有許了人家﹐如果沒有哀家給她找一戶好人家。” 太后說。

可是﹐太后的這些話不免讓大家大驚﹐想到當初的知畫﹐就是因為太后給她找了一戶好人家﹐造成了今天的結果。

太后因為一時高興﹐忘記了自己曾經給三個人帶來的痛苦﹐她連忙說﹕“哀家也就隨便說說﹐永琪小燕子不用放在心上。”

“皇額娘不着急﹐南兒已經找到好人家了。” 乾隆沒有把話出明白﹐讓太后一連霧水。

“好人家﹖偶…是那戶好人家阿。” 令妃問。

“娘娘﹐你說我們家怎麼樣﹖”紫薇說。

“那再好不過了﹐是你們家的東兒嗎﹖”太后問。

“哈哈﹐是阿。就是他們家東兒。皇額娘你讀讀看他們的名字﹐東兒南兒﹐不就是天生的一對嘛﹗”

“東兒﹐好好…東兒好。東兒南兒…哈哈…他們就是一對。”

南兒到底是女孩﹐聽到大家這麼地說她的婚事﹐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她抬頭﹐看了看霈東﹐發現自己每次看到霈東就會心跳的很快﹐難道…自己也喜歡上了他﹖

霈東喜孜孜地聽着大人們討論着他和南兒的婚事。南兒是他的﹐她和他是生來就有的姻緣﹐她永遠是他的。她感覺到南兒在看他﹐抬起頭﹐看見南兒那紅紅的臉﹐心裡更加喜孜孜的。

“哈哈﹐爾康紫薇﹐看來我們這親家關係是逃不過了。” 永琪笑說﹐看得南兒臉紅成那樣﹐而且還一直看着霈東﹐而霈東﹐一直傻傻地在那裡笑﹐心裡可以明白﹐南兒喜歡霈東﹐而霈東也喜歡南兒。他心裡的石頭總算放下來了﹐當初他有兩怕﹐一怕就是南兒的身體會拖累霈東﹐現在有兩位胡太醫﹐他也放心了。二怕就是霈東看不起南兒是一個鄉下丫頭﹐怕南兒被霈東冷落﹐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于的了。

“是阿﹐你們呀﹐是親上加親。哈哈﹐看來朕要早些給東兒下旨﹐讓他也好好安心。” 乾隆開玩笑的說。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現在的霈東只知道傻笑了。

冷眼在旁邊的綿億受不了他們的“眉來眼去” ﹐他輕聲的咳嗽﹐希望可以打斷他們。綿億﹐他是多麼的恨現實﹐自己的阿瑪拋棄了他的額娘和自己﹐和另外一個女人生活在一起。好不容易遇見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可是沒想到她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而且還和自己最要好的手足有着那樣的關係﹐他感覺老天好像真的放棄了他。

沒有人聽見他的咳嗽聲﹐只有知畫。知畫是何等聰明﹐看見綿億那麼嚴肅地臉﹐突然明白綿億喜歡南兒。天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綿億怎麼會喜歡南兒﹐南兒是他的妹妹阿﹐他怎麼可以喜歡上她﹐不可以﹐她不可以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南兒﹐朕派人帶你去看看漱芳齋吧。霈東綿億﹐你們陪南兒一起去吧。” 乾隆故意支開一群小輩﹐希望可以讓他們好好的談談話。

“喳。”

漱芳齋
“小貴子小順子﹐你們快準備準備﹐琪主子﹐東貝勒和小王爺要來了。” 綿億派的貼身太監小胖子來漱芳齋打前戰﹐叫漱芳齋的人準備準備。

“什麼琪主子要來…怎麼突然想到來漱芳齋﹖”小貴子問。

“你真笨﹐琪主子是未來這裡的主子﹐她為什麼不能來﹖”小順子打着小貴子說。

“反正我的話已經傳到了﹐你們還是快準備準備吧﹐他們已經過了御花園了﹐馬上就會到了。”

“胖子等一下﹐就他們來嗎﹖還有其它人來嗎﹖”小貴子問。

“沒有﹐就他們三個人來。不說了﹐小王爺還等着我哪。” 小胖子說完就跑了。

沒有半杯茶的功夫﹐就聽見門外小胖子的聲音又響起﹕

“榮王爺到﹐琪主子到﹐東貝勒到。”

“奴才小順子﹐小貴子給榮王爺請安﹐給東貝勒請安﹐給琪主子請安。” 他們兩個偷偷打量着南兒﹐發現南兒長地基本上和永琪小時候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試的﹐唯一不同的是﹐南兒又一雙大眼睛﹐和小燕子一樣的大眼睛。他們非常肯定南兒就是永琪和小燕子的孩子。

“小順子﹐小貴子… 想起來了﹐是爹以前的貼身太監﹐怎麼不在景陽宮﹐跑了漱芳齋了。”南兒好奇地想。

“起來吧﹐我不是生來的主子﹐所以你們不要經常跪我和稱自己為奴才。” 對於他們的稱呼﹐南兒還是不太習慣﹐聽爹說過﹐漱芳齋是娘出格前住的地方﹐在那裡的宮女和太監們﹐都是不用稱自己為奴才的﹐所以她也不可以破了娘的規矩。

南兒走進漱芳齋﹐她可以感覺到娘年輕時的味道﹐和爹年輕時的味道。那種味道﹐會不會也在自己和霈東身上出現﹐等着吧﹐應該不遠了。

霈東跟着南兒走進漱芳齋﹐看見南兒細心地看着每一個地方﹐她微微笑地笑容﹐讓他的心莫明其妙地跳的很快﹐他不出聲地跟在她的身後﹐愛護地看着她。

綿億看到這一幕﹐默默地走到了漱芳齋的院子裡﹐對着小順子說﹕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等一下對那兩位主子說一聲。”

“喳﹗”

他走到了御花園裡﹐對着湖水發起了呆。“算了﹐誰叫他們一個是我的妹妹﹐一個是我的好兄弟。” 他對着天空微笑起來﹐好像真的解開了心裡的煩惱﹐真的解開了嗎﹖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