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春天，我只想聞陽光的味道


1.
幾乎所有的笑容
都被五花八門的口罩掩蓋了
害怕空氣污染更害怕冠狀病毒
非典型壞消息
一再登上城市每日的頭條
躲無可躲　閃無可閃
三月的花朵不香
四月的天空陰冷

洗手……消毒……隔離……探熱
復活節不見外流的人潮
天橋下稀了往日的熱鬧
仿古公園風止樹靜
高樓空對高樓
遙遠的你的雲彩像花瓣一樣
一片一片漫遊而來

燦爛時的感覺
只有一個完全藉口
讓每一寸肌膚正常光合
面對死亡的斜視
柔軟的風變得如此粗暴
夢幻中熟稔的纖指一天天陌生
還會不會撫摸著嫩葉的臉頰
還會不會在春日放縱花事
似有若無既近卻遠
彷彿化作又一紙藥方

這個春天，我只想聞陽光的味道

2.
愛過冬天的香雪瀰漫
溫柔永留昨夜芬芳
要麼成為記憶
要麼被情懷放逐天涯

當春雨滴嗒滴嗒飄下來
所有的傾訴都無力抗拒
閉上眼睛癡癡地呼吸
再靜靜地傾聽花開的聲音
深深地轉化
輕輕地呵出

本來是你的氣息你的眼神
被非典型季節的迷霧除名
有沒有藥石可以醫治染病的城市
鮮活地生長出穌暖的新芽

這個春天，我只想聞陽光的味道

3.
對面斜坡上的每一片葉子
曾經翠綠欲滴
每一棵小草都沐浴過月色
但神秘的病毒早已潛伏暗夜
伺機向歷經風霜的土地肆虐

不是到了春天就沒有冷風
不是依偎春天就花好月圓
翻曬記憶中的豔陽
沐浴淺水灣的海風
向下吸吮大地的乳汁
向天敞開明珠般的胸懷

人間本無塵
世事憂為禪
用肢體用肌膚用血液用真情
再一次觸撫你我
己經足夠
饗以片刻歡愉盛納厚薄生命
一片又一片地紛揚
一朵又一朵地盛開

這個春天，我只想聞陽光的味道
2003.0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