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8-08 18:49:00魯柏

被雷打到的機率

我對於著迷的事,總是要一再一再地回味。以前喜歡的男生,就要空出時間,放空自己,神遊太虛地,一再地一再地想他。喜歡吃的東西,就想要一直吃到飽、吃到撐、撐到不想再吃為止,才能免得自己思思念念。愛看的書,反覆地看很多遍,容不下其他好書的介入。然後是最近,迷上了偶像劇,反覆看了無數次,懊惱的是,自己怎麼都還沒有厭煩。

我其實也不想這樣,我也想要有效率地生活。什麼事情,能夠淺嚐轍止,過後也不眷戀,不帶情緒地,可以從容地在記憶裡畫下句點。

我最近趕進度地,把交換日記前前後後地看過。我在交換日記中看到很多這樣的渴望卻力有未逮的煩躁。這也是我喜歡看交換日記的原因。我們會認識很多人,交一些朋友,然後有幾個可以談心的密友。但恐怕沒有人會讓自己的一言一行完全讓你看透。而交換日記,一直在努力以真實呈現。妏怡說,她嚮往做事從容不帶情緒的人。而妙說,如果生命是固定的,我們卻對無法再體驗的生活,像單身的自由,年輕的放盪留戀,從未體驗過生活,如為人父母卻從未體驗,就像一直在過重覆的生活,這樣,是不是浪費生命?

然後,我也像妙一樣,不敢去觸碰自己情感的黑盒子,而寧願維持平靜與冷靜比較不費力。雖然她終究也在我們這些讀者面前自剖,但是,這樣個人的感受,不斷地觸動我。原來,不是只有我這麼想。可是,即令她們也有這麼多無法條理規劃的人生,她們還是有專長,有代表作可言的,我們會想起她,知道她們以什麼見長。真正在重覆人生的,是像我這樣,始終被埋沒在日常生活與個人情緒的人。

就算是這樣,對於能夠自己孕育新生命,妙說她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了,她都有這麼一天了,我呢?我仍是排斥多於渴望,能免則免,對於父母的角色,感佩多於羨慕。我想,我可能在家庭認同上,是個極度晚熟或是極度冷淡的人。與怪同居至今,我覺得自己仍是靠著愛情的感受在維持。我從小就不認為家庭有什麼溫暖可言。也沒必要成為一個避風港。自己能建立起防護網才是重要。所以,如果我想要生個孩子,那個機率會比結婚小,也許就像是被雷打到一樣,有一天突然覺得自己準備好了,萬事俱促,只差個孩子。

但,如果有這樣的機率,也許讓我中樂透會比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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