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less Pass By
這幾天去了香港,沒買什麼,卻帶回了好多感想;香港是個人口居住高度密集的地方,沒有自己的原物料產出,一切生活中的東西都仰賴進口,吃、喝、玩、樂、衣、食、住、行,沒有一樣不貴的;那裡的人,生活步調匆忙,形色嚴肅,倘若你在街上看到笑得開懷的人群,十之八九,應該都是外來的觀光客;餐廳裡的服務員、廚子,個個都帶著一張撲克臉,〝服務業〞這三個字在那裡的解讀,也許是不同於台灣的,所以他們的服務生,叫侍應員,而不是服務生。
香港的地,一英尺 (沒記錯的話) 就要港幣七萬元,所有在地的銀行都像古代商號一樣,是私營的,在香港,有車的不算有錢,有船、有遊艇的,才稱得上是有錢人;我從一種緊湊、密集而壓迫的氛圍中感覺,自己原有的人生節奏,似乎顯得漫而悠長,這種對比告訴我,生在台灣、長在台灣,我是幸福的,儘管未來還有那麼多未知的變數需要咬緊牙根去面對、去扛、去闖,儘管還有好多的自我,都因著眼前的現實被擱置得遠遠地,儘管如此,那又怎麼樣呢?
前陣子、前前陣子,還有前前前陣子,我的生活重心,表面上看來牢牢地紮在工作上,但是心中、還有些許一個人的時間裡,每每兩三個月就變換一次私人空閒時的喜好,已經是我從國中以來就定型的劣根性;我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也許只有透過這種不斷的變換,才能維持我在現實中,能夠供給他人所需的穩定感吧?!每個人,都得在某種程度上給予自己壓迫,才能騰出點空間給那些在生命旅途中和你相會、交疊的靈魂。
其實再怎麼低微、隱蔽的人,個性都是鮮明的,只要時日一久,旁人都能夠體貼出所謂的〝個性〞… 不過就是一個人的思考邏輯與行為模式而已;回台的第二天,當我又開始從前一個慣性喜好中轉移時,弟弟說了句:「你又在找目標了」,在那樣簡單的字句中,我恍然地明白了,前方的燈火明亮與否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那麼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一直在追著自己跑,所以才在追趕的同時,永遠不知道自己找的是什麼、要的是什麼。
然而生命如果打從一開始就是個答案明朗的驚嘆號,也許,就不是那麼值得人去走這一遭了;我始終認為,一個人的人生價值,不在其他,僅只在於能否問心無愧地在笑顏與淚眼中揮別一切,胸臆間只留寬懷、不捨與安慰,沒有當下、不問過去與明天;然而每當世事在你倉皇不及時介入安穩的夜,吵嚷著欲罷不能的這些、那些,清醒的時候不覺、夢也無眠,當歲月在時間的刷洗中聲歇,才驚覺,在人生面前,我們永遠都不夠堅強,準備得不夠妥貼。
心靈密碼:20100325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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