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長大這件事
昨天在睡著前,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逕自地做了結論,如果說要判定一個人是否已開始循序地成長、懂事,我想,最好的方式應該就是問他了不了解關於〝打瞌睡〞這件事了。
小時候,不論在家裡的客廳看電視、閱讀,或者在外頭因為某些原因而必須的等候,每當看到父母親不小心打起瞌睡的時候,心裡會浮現的念頭總是:「也太誇張了吧?!有那麼累嗎?」這樣的念頭理所當然地存在小小的心中,偶爾地發聲,轉瞬即逝,對於小孩子來說,這樣的畫面光景,只是生活中毫無輕重可言的插曲,也許連插曲都不算吧?!但是一直都放在我心裡。
直到出社會後,不知不覺地,從自己生活中的某些畫面驚覺,看電視的時候、上網的時候、閱讀的時候,或者在外頭因為某些原因而必須的等候,〝秒睡〞… 我們這一代是這麼形容的;好像時光忽然被重疊般,剎那間我完完全全地明白了那種感受,那種疲倦,是無關乎睡眠、生活中的消遣與壓力的釋放,那種勞累,是打從一個人開始為他的人生、家庭下定了決心努力,便開始一點一滴堆疊的,任何的舒解都無法將之消弭、歸零。
責任這件事,從來都不是掛在口頭上說說而已的,成天拿著叨叨唸唸的東西,叫做發洩,但是有一種扛在肩上,看不見、摸不著,卻感覺無比清晰的能量,當你悶著頭,不問任何原因、不想該不該的來由,做就是了!而且非做不可!伴隨著你日復一日,壓力累積的厚度等同於回頭看看來時路上的自己所攀爬的高度,那種無法回頭、沒有退路的決心與行動,才叫責任。
現在的自己總算是很徹底的明白了,從小學到國中,從高中到大學,所有的同學老想回到小時候,只有我拚了命地想長大,想發現更多知道與不知道的、想獨當一面、想為自己承擔、想自我證明、想自己做決定 …,單純這種東西,已經是一種只能留在心裡好好回憶的過去,因為長大的世界裡,單純也許不會傷害自己,但也同樣地保護不了自己。
如果一個人想要擁有更壯大的羽翼供人棲息,那麼我想,有很多東西是必須的,面具、衝勁、手挽、毅力、機運、決心 … 好多好多,但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仍然是原有的初心,一個人,唯有懂得了怎麼脆弱,才能知道如何勇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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