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在全黑的時候褪色
最近,又開始瘋狂地想產出了,油畫、影像 … 或者文字,躁動的情緒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攀爬不停卻又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會在何時嘎然停止。很多時候,能夠記述與描摩的東西,與其說是出口,更恰當地,對我來說可能只是一種自戀的畸形變異;也許,書寫的因由,是為了諷刺那些再怎麼深刻,仍舊只能在表象上示以無動於衷的傷痛。一個人的靈魂,不論存活在記憶或者現下、不論在本體或者對象上,能夠對情感無情地下手的,永遠只有那個過於戀慕的自我,對一切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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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2月24日,一個在中途開始、中途截止的解剖,那個時候,叔本華的意志與表象的世界陪伴著我,我在中途離開了自己的意志與表象的世界,無聲地走過 …
II
我還是一個人粗淺地生活著,找不到真實的憑據,只有自己聽自己的聲音 …
我想起了那天的對話,我,還有看著自己生命顛簸地走著的另外兩座生命體,在回想的每個時刻裡,日子總是過得像詩一樣,那麼地跳躍,宛如剛從耳邊消逝的音符還有你的耳語;我說著自己腦海裡當下推敲出的每個字,讓它們從嘴裡有次序又圓潤地排列成每一句,白壓壓的話語,我一直不解地思考著是不是就像那個女攝影家所說的:「因為從不覺得生命中有過困境所以一直被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所肯定,於是我能感覺的純粹就只是不真實而已。」
昨天晚上我夢見了她,在一個陽光灑遍了窗外的日子裡,她像是已經熟知到不能再熟悉地跨進了我房裡,我坐在地板上帶著來不及擺上的表情轉身,她纖弱而有力的臂膀將我抱個滿懷,我疑惑卻安心地將臉埋進了她頸窩裡,深深地吸了口氣,我驚訝地發覺自己內心的聲音,這個夢裡的訊息竟然讓我感覺自己可以愛她,就在她深深地吻了我的時候。
我明白自己已經在為你做緩衝與後備,也許我在感情裡能對異性沒有那麼強烈的敵意是因為自己是個雙性戀者,但不論我們的結局將如何,我要我也只能一昧地堅持著自己當初對自己所做的承諾:「我想給你的感情不是用通俗的常理能衡量,我希望你能自在的做自己,不要有任何的勉強與為難,我只想用純粹的愛擁抱、保護你,不想傷害你,這是我對自己的承諾。」
如果有一天,你發覺你永遠卸不下她,而她的世界在無法容納我的狀況下又無法將自己從你身邊抽離,那麼我會安然且平靜地離去,將昨天夢境裡的心情與給你的愛緩緩地留下,然後絲毫沒有遺憾地離開,因為我在我們的結局裡找到了那個被完成的自己,打一開始,這就是我陪著你走的決心,不帶走任何你身上負面的情緒,更嚴格地說來,應該是我不要讓它們在你心裡生成的原因是因為我。
最近這幾天每到了晚上,就會有一種極端複雜的矛盾從我心裡油然而生,今天晚上特別地強烈,我不清楚是太久沒有看見、觸摸到你,還是其他原因使然,我努力地壓抑著莫名的毛躁,不讓情緒從眼眶蹦出;從小,我有著別人羨慕的完整家庭,溫暖、沒有煩惱與現實的種種壓迫,身邊了解我的長輩不解地質疑,怎麼我內心的個性會這樣地兩極且複雜;我在每個拆解著自己的時刻,其實異常盼望能在領悟裡遇見那個終於崩潰的自己,因為只要現在的我所構建的世界垮了,我就再也不用每天扛著自己那巨大而令人窒息的孤寂。
渴望被了解,渴望自己單純而不多疑,渴望像他人一樣平凡,渴望平庸、渴望安份守己而沒有壯大的夢想,渴望自己能擁有常人的壞脾氣、不成熟、嫉妒與占有慾,我渴望不敢奢望的感覺,但我沒有;我沒有那種立場能夠不堅強、不勇敢,沒有依賴他人的條件,因為自己的過度敏感與極度的缺乏安全感,使得連在〝相信他人〞的同時,我竟發現自己在質疑〝相信他人的自己〞是否正自欺地要自己相信,而自我懷疑的目的是我得避免他人因我的自欺而受傷;那麼我呢?在給予別人力量、保護他人的同時,是什麼在支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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