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9-28 20:58:10 酸ܤ果**

【DG/神亞】髮



神田優,十八歲,正處於煩惱多多的青春期。

而造成這一切煩惱的禍源正掛著一個賊兮兮的笑,心情愉悅的躺在身旁,兩手辛勤地舞動著,如蝴蝶翻飛一般優美地做著不怎麼道德的事。

「玩夠了沒?」

冷淡聲音驟然響起,白髮少年冷不防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暗喊了一聲糟糕。

「優,你醒了?」少年乾笑著,邊試圖不著痕跡地收回自己的手。

「裝傻這招不管用。」

冰冰的語氣讓少年不禁打了個寒顫,再度扯開一個乾笑。

「優~你肚子餓不餓?」

很明顯想轉移黑髮少年的注意力。

「豆、芽、菜!這是什麼!?」

皺著眉撈起一綹自己的髮,冰山轉化為火山,轟隆隆地爆發。

不用看鏡子也知道自家的黑髮變成什麼樣子,神田熟門熟路地摸到了一根細長的辮子。

這傢伙變精明了,知道用少一點的髮綁比較容易逃過偵查。

神田重重地哼了一聲。

三兩下拆掉那根存活不到幾分鐘的辮子,另一手老練地撫過其它頭髮尋找是否有漏網之辮。

「啊。好可惜……」

很明顯沒什麼悔意的少年發出惋惜的嘆聲。

神田慢慢地轉過身,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少年,直到亞連心虛地垮下笑容。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啊哈哈……」

眼見裝傻不成,白髮少年抱住黑髮少年的臂膀,像隻貓咪般蹭了過來。

「撒嬌也沒用。」儘管嘴上仍舊冷硬,被纏住的手卻背叛的將少年的腰勾得緊了些。

「這麼想看辮子,就去找利娜莉叫她綁給你看。」

「那不一樣。」少年窩在他懷裡搖了搖頭,銀白的髮絲搔癢似地滑過神田纏著繃帶的胸口。 

「哪裡不一樣?」

「我只想看優的頭髮變成大波浪的樣子……」

「……這就是理由?」神田大人冒出一個青筋,輕輕地問道。

「是啊。」渾然不覺自己正在玩火的少年答的一臉理所當然。







「阿優,你就不要生亞連的氣了嘛。」

橘子色頭髮的少年瞇著下垂眼不停乾笑,明顯是被派來做說客的。

「我跟豆芽菜的事不用你多嘴。」

黑髮少年面色不善的揮舞手中的六幻,幾道圓弧形光芒在空中閃逝,收起刀時只見一片細小的綠葉被分割成無數小碎片輕輕款款地從空中飄落。


他以為自己很想嘛?


拉比苦哈哈地乾笑著,一邊想像著那片葉替換成自己的美好光景,一邊小心翼翼地退了幾步。

要不是每次這對夫妻吵架,自己老是夾在中間兩邊不是人又被拿來當炮灰,他才不會自找苦吃跑來當和事佬呢。

「不是我要多事,只是亞連今天一整天都有點消沉啊,才吃了半桶飯就說他飽了,害傑利很擔心呢……」

「吃半桶還嫌少?」黑髮少年用力地瞪著拉比。

「以亞連的食量來說真的很反常啊。你想想看他平常都吃多少……」

「話說回來,亞連也很少這麼堅持地想要做什麼事,雖然看起來有點任性啦……」橘髮少年背負著整個黑教團的使命,繼續鼓動舌頭勸說。


「不過看在他平常根本不會鬧脾氣的份上,偶而讓讓他也沒關係嘛。」


「豆芽菜不會鬧脾氣?!」

這傢伙在自己面前可任性的很,神田大人依舊不悅。

「呃,換個角度想,他也只對你任性,不是嗎?」

拉比微微一笑,提醒著這個事實。

正因為是重要的人,所以才會希望自己的任性能被包容啊。

神田聽到這句話不禁一怔,蹙眉。

「阿優,你就不要生亞連的氣了嘛。」

神田沒說話。

直到拉比走了很久,他仍然待在修練的樹林裡,直到新月升起。







他在祈禱室裡找到了他。

黑教團的祈禱室其實只是一個小小的房間,除了一個十字架高高懸在斑駁的牆上之外,整個空間只有一張木椅,和一扇極大的玻璃窗子,簡單整潔的佈置。

由於門沒關,黑髮少年在不驚動少年的情況下找到了人。

亞連將下巴抵在兩隻手臂上,一動也不動地趴在窗檯上凝望遠方被夜色披上一層紗的蒼鬱樹林,神田習慣進行修練的地方。

新月的夜,滿天的星子似乎更加璀璨。

白髮少年一動也不動地維持著同一個姿勢,雖然是在看著窗外卻又彷彿什麼也沒看進去,像一座有生命的雕像。

「這麼晚了還不睡?」 

「優?」

驟然轉過頭,少年訝異的瞪大眼睛。

「你怎麼會在這裡?」

亞連說著說著突然察覺自己的問題很多餘,神田會出現在這裡當然是因為要找他。

「嗯,你不生氣了?」試探的詢問。

「我當然很生氣。」毫不留情的即答,黑髮少年冷著一張酷臉。

「嗯,對不起。」

亞連意外老實的道歉卻讓神田再度愣了一下。

「是我太…任性了。」少年有點落寞的笑著。

寂寥的笑容瞬間消逝,下一秒少年再度輕快地,用開朗的不能再開朗的語氣說道:

「我還想再吹吹涼風,優要先回房間嗎?」

神田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盯著眼前的少年。

拉比那隻該死的兔子的確說對了一件事,這傢伙真的有點消沉。

一隻手突然伸出,蓋住了少年的雙眼。

「……優?」

黑髮少年出其意料的舉動讓人有點措手不及。

亞連試探性的詢問得不到回應。

下一秒,神田突然放開手。

他在那對比星子還明亮的眸裡捕捉到一絲悲傷,很淡、但的確存在。

「………」

「………」

「豆芽菜,你的養父是個什麼樣的人?」

心血來潮吧,儘管已經從他人口中知悉少年的過去,黑髮少年突然想聽聽親自從少年口中說出的過往。

「啊?」

「馬納他…是個很好的人,他收留了因為左手而被拋棄的我,給了我一個家。」

「我們很窮,於是四處流浪賣藝,雖然日子很苦,但很快樂。」

白髮少年緩緩地說著,卻比較像是在對自己說話。

「馬納老是埋怨我太懂事,說我不夠像小孩,希望我也可以多撒撒嬌。」語畢輕輕的揚起一抹微笑,「其實我只是害怕被拋棄。」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任性,結果卻讓養父變成惡魔。


「我果然不適合當個任性的人。」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不適合。

神田定定地看著少年。

他不喜歡他的笑容,因為那個笑太過寂寥,讓他不自禁地心悸。


良久。

無奈而寵溺的嘆息自黑髮少年口中逸出。


「豆芽菜…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亞連聞言不解地抬首,露出非常困惑的表情。

因為害怕被討厭,所以持續地做些小小試探,以便拿捏自己的分寸。

白髮少年可以說是相當小心翼翼地經營著兩個人的關係。

「聽著,你不用再試探我的底限在哪裡了。」

「什麼?」

「就算你再任性我也不會拋棄你。」鮮少說這種安慰話的黑髮少年彆扭的轉頭,避開白髮少年的表情。

「還有,不想笑的時候就不要逞強。」


「……你是在安慰我嗎?」


雖然是用問句的文法,語氣卻已經判斷成是的少年笑盈盈的轉到黑髮少年面前。

「你覺得是就是。」

再度轉頭。 






該拿這個人怎麼辦才好?

他遲早會寵壞這傢伙,黑髮少年不怎麼後悔的想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