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06 12:11:52偏見〝橘。

想君【溫柔與愚昧】

彼方:「咦……幹嘛這麼嚴肅?」
正午:「嗯,很嚴肅的事情。」
彼方:「…………是喔,那就約在登波離橋見面吧。」
正午:「咦? 登波離橋?」
對喔,登波離橋的話……搞不好很合適……

彼方:「對……在登波離橋見面吧。」
正午:「那……等會兒見吧?」
我查看房間內的時鐘--7:17。

彼方:「………不行,我沒辦法馬上到。」
正午:「那要約幾點?」
彼方:「8點半,不……10點半好了。」
正午:「太晚了吧……好啦,那就晚點見吧。」
彼方:「Bye。」
正午:「吶唉~~~」

掛斷彼方來電的瞬間,我流露出深深的嘆息。
還要3個多小時。
既然還有這麼多時間,應該夠我想想要怎麼適當地開口吧。
非得在今晚做個了結才行。

不行!
不可以動搖。
沒錯。
因為不能再讓音緒哭泣了。

彼方通過了音緒放棄的試鏡。
彼方越來越受嬌寵。
彼方已經完全恢復元氣了。
沒錯,彼方很堅強。
彼方充滿自信。
彼方運氣很好。
彼方不僅身材勻稱,手腳纖細,睫毛長,美目紅唇,肌膚滑嫩,臉小,也很有內涵……
彼方比任何人都深受眷顧……
彼方非常非常幸福。
所以…………
因為她如此深受眷顧,
即使遭遇一點點挫折,也不會放在心上。
對吧?彼方。

對講機響了!
我瞥了一眼時鐘確認時間。
8:06--這時候會是誰來!?
信不可能沒說一聲就來。
難道是……音緒!?

彼方:「嗨~正午。」
正午:「搞什麼嘛!? 幹嘛跑來!! 不是說在登波離橋碰面嗎?」
彼方:「開門」
正午:「我馬上下去,妳在那等著。」
彼方:「囉唆,開門,開門! 加賀桑,開門!! 快點還錢!!!」
正午:「豬頭,不要亂叫啦!! 還說什麼還錢,妳才囉唆好不好!」
彼方:「你別想半夜逃跑!! 跟別人借的東西本來就得還!!」
彼方:「加賀桑!加賀!加賀正午!給我開門!!開門~!!!快開門~!!!」
正午:「白、白痴啊妳。」
彼方:「警告逃犯!棄械投降吧!加賀正午!!你已經被重重包圍了!現在馬上解放人質!!快放人~!放人哪~~!!!」
正午:「知道了啦,快閉嘴。」
我解除公寓入口的自動鎖。

彼方:「3Q~」
正午:「吶唉~」
什麼跟什麼啊。

彼方:「嗨~」
正午:「!?」
我突然一陣暈眩。

打開門,看到的是穿著制服,擺著行禮姿勢的彼方。
我像逃避幻覺似地,往後退好幾步。

正午:「笨蛋!? 妳在想什麼!!」
她這副打扮,好像那個時候……
彼方:「……哎呀,哎呀,這位不是濱吹學園2年F班的加賀正午嗎,你好啊。」
正午:「妳這……彼方,妳醉了!?」
彼方:「沒有沒有,我沒喝呀~~~再來,嗯咻…酒酒呀…滿20歲再喝……」
彼方踢掉靴子,搖搖晃晃地走進房間。

不妙。
我越來越後退,背貼著走廊的牆壁。

正午:「我不是說了,有重要的事要跟妳談嗎? 為什麼不照約定……」
彼方:「正午!!回去吧。」
正午:「啥?」
彼方:「回到那個時候吧。」
正午:「………………」
彼方:「呀呼~~~! 跳~吧……」

越過我面前,彼方飛跳到床上。
她就這樣俯趴,然後微微抬起下巴看著我。

彼方:「不行,你不跳嗎?」
正午:「……跳……妳說的跳…………」
彼方:「跳吧……快嘛……」
一想到彼方就無法跳……
正午:「……白痴,誰要陪妳玩。」

彼方沒有給我一個往常的『豬頭』回應,反而把臉矇進枕頭裡。
彼方:「……………………」
正午:「? ……彼方? 嚇!」
彼方猛然抬起頭來,然後開始撥起枕頭套。

正午:「妳在幹嘛?」
但是彼方一點也不把我的疑問放在耳裡。
正午:「………………」
彼方依舊自顧自的忙東忙西。
正午:「不要用了啦,怎麼了? 有話就說啊。」
即使我這樣說,彼方還是不理我。
我看……縱使我強迫她停下來,她也不會停吧。

正午:「…………隨便妳!」
聽我這麼一說,彼方馬上停住不動。
彼方:「………………」
正午:「………………」
我想彼方一定注意到了音緒的事。
彼方:「正午,你……變好多。」
正午:「彼此彼此,之前我提過吧……妳也變了許多。」
彼方:「不是啦,我是說之後~那個之後啦,變了喔。」
正午:「有嗎?」
彼方:「變了,要是以前的你,一定會發神經似的做些白痴舉動,不然就是馬上發火。」
正午:「………………」

彼方:「你說……你現在為什麼會對我說出那種話!」
彼方:「難道…是在顧慮我嗎!?因為看到我消沉所以才同情我!?可憐我!?」
彼方:「看到我因為田中的事而自責煩惱,所以基於同情才那樣說嗎?」
彼方:「還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在懷疑我!?認為我背地做虧心事!?」
彼方:「老實說……你是不是很在意我跟田中之間到底有沒有牽扯!?你是不是耿耿於懷!?」
彼方:「嗯嗯~懷疑?就代表你根本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我,所以才會有所動搖!不是嗎?」
正午:「………………」
彼方:「到底是怎樣!? 你說啊!」

我明白彼方因為店長的死,心裡受到很大的創傷,也很自責,
所以我無法放她一個人,看到她強忍悲傷的樣子,更覺得心疼。
其實……我的確很在意她跟店長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有點嫉妒吧。
所以、所以……才會想幫失去店長的彼方打氣。

不過……我這樣是不是很卑鄙? 好像在趁虛而入,而且對店長也過意不去,
我的心就在這樣的矛盾下動搖著,迷惘著。
不是這樣的,我早已下定決心,即使讓彼方哭泣,也絕不讓音緒難過,
沒錯,我的心是向著音緒的,我……只是在怕而已。
我在怕會無意間傷了彼方。
不……
……我還是搞不懂我自己。

正午:「………………」
彼方:「是不是都被我說中了!?還是都不對!?還是……連你自己都搞不清楚!?」
正午:「………不知道,說起來真丟臉,不過我……真的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彼方:「現在的你,跟以前的你差好多,我們彼此的立場不是應該平等的嗎!?」
彼方:「至少,我是一直那麼認為的,正午……你應該也是那樣想的吧? 
應該是無所顧忌坦然的跟我爭論,不是嗎?」
正午:「那種事……我……我都搞不清楚現在的自己了……以前的我是怎樣,我哪記得。」
彼方:「那……要不要我幫你想起來?」

慘了,有不好的預感。
因為覺得怪怪的,所以我向後退了幾步。
正午:「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