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話 手心

握緊手心裡的愛
我勇敢了起來
當你回來時候
我一定要跟你說別再走開 ──改編自 卓文萱 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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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眼前一片黑的時候,我總喜歡把自己靜下來想事情,所以在黑幕籠罩的此時,我的腦海裡又上映了許許多多的情節,兩年多以前,在宿舍的廁所裡我遇見了他,我怎麼也無法想像我用了兩年的時間,深深的愛上了那個匆匆一撇的身影,從愚人碼頭到阿里山的小木屋,從合歡山的雪景到同居一年的小屋,畫面不停的上演,就像是一部最長的電影,沒有編劇沒有導演,就在最自然的情況下上演了,兩年的時間真摯的播放著,我身邊的男人,我深深愛著的男人,給了我許多夢想,給了我許多幸福,用愛緊緊的把我包圍,儘管我一再舉手投降,他依然堅定的把我扣留在他專屬的拘留室裡,在那裡,我一無反顧的簽下終身契約,我把自己的心賣給了他,沒有人肯為我解約,沒有人找的到那份愛的契約,我們的故事在一連串的驚嘆號後,我以為已經慢慢的畫上休止符,才發現,那僅是讓彼此喘口氣的分號,故事在空了兩格之後,又提起了筆繼續書寫,我的思緒在我冰冷的左手,被重新溫暖了以後活了過來...

我身旁的男人說:你在想什麼?!

我笑著回答: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事情?!

他繼續說:認識了兩年,你的一笑一顰我都看在眼裡,怎麼會不懂你在想什麼呢?

我繼續笑著說:我突然想起了那年,我在廁所遇見了你,我想起了那年,你笑著告訴我要跟我一起住的事情,我想起了那年,你在合歡山上溫暖了我,我想起了那年,你追上阿里山上的我,我想起了這些年,其實你也很愛我...

他也笑著說:短短的時間想起了這麼多事情啊!

我的笑更甜了,我說:這些事情都在心裡,常常不小心就浮現在腦海裡,所以用一點的時間就可以全部想起來...

他說:那...只有想起我也很愛你,那你呢?

我笑的更俏皮了,我說:我愛你很明顯啊!不需要說出來...

我靠著觸感,按下開啟車窗的按鈕,十一月的台南雖然不冷,但是涼涼的微風吹過來,還是泛起了秋意,但是我卻感覺到溫暖,左手手心傳來的溫度,傳來的愛,讓我的眼眶又再次泛紅,我覺得好幸福,有一種幸福到快要死去的感覺,我多想停止時間,就讓時間停在此時此刻,不管用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但這天方夜譚的心願終究不可能實現,時間依舊流逝,地球仍然不停運轉,唯一不變的是,這微涼的秋風依舊甜甜的,好像糖果受到高溫蒸發到空氣中,聞到的空氣就是甜甜的幸福的味道。

那海風的味道越來越近,海浪的聲音拍打著沙灘,是海,矇住雙眼的我,依舊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我們已經來到海邊...

於是我問:你帶我來海邊幹麻?

阿顏回答我:早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過不許你繼續問下去...

在車子停靠的瞬間,阿顏鬆開了我的手,從腳步聲可以分辨出,他從駕駛座走到了我的車門旁,開啟了車門,又再次牽住我的手,牽著我一步步的往前走,我沒有一絲絲的害怕,因為我相信牽著我的手的他,從柏油路一直到沙灘上,儘管幾次差點跌倒,但是有阿顏在身邊我一點也不害怕,此時我的心中浮現了一個念頭:『我願意把我的生命交給他』,終於在一段艱辛的路段後停了下來,然後阿顏說:站在這裡別亂動,等我一下下。

海風的聲音伴著海浪,讓我的心平靜了許多,在黑暗裡等待總是特別長久,幾分鐘過後,阿顏終於在遠方開口說:好了,把眼罩拿開...

在我拿開眼罩的同時我笑的更開了,順著蜿蜒的海岸線,排開的是兩排的蠟燭,整整排了五十公尺遠,我站在五十公尺的這方,而阿顏則站在彼方,手裡拿著一對泰迪熊,對我說:小志,走過來吧!

看著兩排的蠟燭,我的眼眶又紅了,於是我漫步在這仙境般的燭道上,看著我深愛的男人,這條路就像是阿顏一樣,點亮了四周,帶給我溫暖和感動,在我走到一半的時候阿顏點起了一根菸,大口的抽著,我則迫不及待的往他跑去,就在我接過泰迪熊的瞬間,阿顏將抽了一半的菸,往旁邊丟去,火花順著煤油劃開,一顆心分兩條路走,在心口炙熱相遇,火焰順著心口往內部走,『志愛』兩個字伴隨著藍色的火焰,燃燒著...

阿顏看著我說:愛哭鬼,什麼都要哭,醜死了,哪有人一邊笑一邊掉淚的,還哭的那麼沒有形象...

我看著他說:你很討厭ㄟ,老套死了,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種二十年前電影的情節,這種情節連電影都懶的演了...

阿顏笑笑的說:對啊!不演了啊!但是有人還不是被這種老套弄得淚流滿面,不知道這種老套的方法有沒有用吼?!

我反駁說:哪有啊!我是開心好不好,而且...我的話都還沒說完,他的嘴唇又覆蓋了上來,像是飢渴一般,他的手開始不規矩,從耳垂到脖子,然後是腰部,最後輕輕的附上我的慾望,蠢蠢欲動的小傢夥,慾望慢慢的脹大,然後我移開了他的手...

我說:這裡很多人ㄟ!你最好這麼大膽。

他說:不管啦!(然後他將我的手移到他脹大的慾望上)你看,他很不聽話。

我接著說:再怎樣也不能在這裡阿!太大膽了,我們回家啦!

他終於克制住了理性,拉著我往車子跑,然後飛快的開車回家,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我們車上有重症的病患,不然怎麼會連闖好幾個紅燈,彼此差點雙雙殉情,看著他的表情,可愛通通寫在臉上,一路上還時不時的把我的手放在他無法消除的慾望上,他甚至還提議車床的打算,一開始我還思考了一下,不過馬上被理性用力的賞了幾個巴掌清醒過來,我可不想又有機會登上社會版的頭條,雖然是一個可以紅的機會,不過我並不想因為這樣而大紅大紫,所以我依舊堅持回家,好不容易回到了我們一起住過的房子,他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拉著我跑,暗夜之中兩個男人拉著彼此奔也似的狂奔,真的很好笑,不過這幸福的氣氛在下一秒馬上被打醒,遠遠的我看見了一個人影,熟悉的背影,拿著一隻花束,站在樓下苦等,看著那個人我腳步漸慢...

我偷偷的告訴阿顏:你先上去,我有東西忘了拿,等等在上去,乖...

阿顏則撒嬌的說:好!那你快一點喔!

然後他輕輕的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開啟大門往電梯口走去...

這一幕幕在那個人的眼裡,我慢慢的走向他,然後他將手上的花束遞給我...

他說:恭喜你...

本該是充滿笑意的臉龐,在此時增加了些許的惆悵,那個人,我想一定很傷很傷,因為只有被傷害過才能知道這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