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6-04 07:00:42Amélie

【試讀】他人房子裡的燈

 



他人房子裡的燈 Le Luci Nelle Case degli Altri
齊雅拉‧甘貝拉萊 Chiara Gamberale


 義大利羅馬南方近郊美丘區。


 母親瑪莉亞死於車禍的這天,六歲的杏兒誤以為是巫婆,實際上只是母親管理的一幢公寓,二樓獨居的老太太蒂娜‧波里多羅來接自己放學,那一刻她忽然明白媽媽再也不會回答她的問題了,還小的她不管心裡想著什麼,此時她只有一直叫著媽媽;杏兒在喪禮時拿出口袋那張讓福洞路三一五號的住戶,得召開住戶大會的是瑪莉亞留給女兒的信,信中透露出杏兒的父親是住在這公寓裡的人,這下,公寓的住戶心裏全都蒙上了陰影,眾人卻不願讓事情真相大白,於是約定共同扶養杏兒。


 不知情的杏兒從二樓流浪到六樓,輪流住到各層的住戶家裏,家家果然有本難念的經,她也品嚐了各家生活中的酸甜苦辣,每家對於她有著不同的作用,也因為以前大部份的人都跟瑪莉亞相處得很好,甚至有些人還非常照顧瑪莉亞,所以這些住戶也都用了真情在照顧著杏兒,從杏兒的回憶裏,可以得知這些人其實都慢慢地把她當成是家人在看待。她的成長過程中,最害怕的就是「憤世」這個可怕的強盜,可能會出現在她的面前,最在意「其他同齡者」的正確作法,覺得自己像是冒牌貨,所以愛上了也像是冒牌貨的帕洛摩,也因此為自己惹來了麻煩。


直到事情急轉直下,而我還在後頭追著它們跑,我想追上它們,卻不知道自己正隨著它們墜落。


 除了從杏兒的角度,來看這些大人們,作者也披露出這些人的前程往事,成為一小段故事。


 生活樂於助人又甘於孤單的蒂娜,總在夜裏與假想的朋友話家常。杏兒說在二樓的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像一首充滿副歌的歌曲。


 以說話代替聆聽的情侶利迪雅與羅倫佐。


 讓人感到安心的凱特莉娜,杏兒說不論我的目的是哪裡,只要有凱特都一定能到達。


一輩子不得志做著導演夢的薩姆葉雷,唯一完成的一部作品,是兒子拉斯的紀錄片,杏兒說跟著他,就會連路途都是個問題。


 貼心伴侶,偶爾還是會突然發飆的保羅,與一動也不動裝睡的米開朗基羅這對同性戀者。


 在外有魅力的切撒雷.巴利拉工程師,和只要先生最後終究會回來依靠她的卡爾媚拉。

 

 不管是同性、異性的結合,不管是兩人世界(也分已婚跟未婚)還是有小孩的世界,只要是一個家庭或住處的成員,都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無法忍受對方的地方,有人強有人弱,或是都很強都很弱的情形發生,而這些家庭還要面對照顧杏兒這樣讓人尷尬的關係,既要守住秘密,又要承受秘密揭開後,杏兒的一切反應,相處久了也怕失去杏兒,失去照顧、愛護她的義務。


 當我忽略掉那些住戶的男性都否認是杏兒的父親時,也跟著杏兒在追尋哪個人有可能是,哪個人對杏兒來說最好,有時好像在找好爸爸的人選,是經常會帶她去慶祝的人,還是會想要跟她相處的人。


我只是想成為蒂娜的一個麵餃、薩姆葉雷和凱特的床、茱麗亞•巴利拉身上的刺青、拉斯的一塊髒尿布、惠氏速悅身上的一根毛。不管當什麼都好,只要不是我一個被「憤世」放了毒品的小紙人。


 杏兒處在喧嘩中的孤獨,她常說我們來交換吧,她想和百葉窗、英國的計程車、電線桿、安全帶、紀錄片、耳環、大字報、寄物間、代數課本、DNA等做交換。


一個人愈會遣詞用字,就愈遠離他真正想表達的東西。


 杏兒是那麼的特殊,在特別的境遇裏成長的,還是因為有五個家,五個童年這麼多,這麼豐富(也去過很多地方旅遊),想法也太多太雜;一個人如果有很多種想法,卻無法說出來,還真是種煎熬,讀著杏兒的煩惱與執問,感覺有千思萬縷只化成無言以對的無言,人們之間對不上頻率的無奈,誰也無法說什麼是真的不對,什麼又是絕對的對,人只能選擇對自己當時最好的選擇,就算是選錯了,只要是真心的,不是存心想傷害別人的就好。


希望在妳感到絕望的時候,不會羨慕其他人的快樂、好運、他們的成功、安定、成就,和別人家裡的燈光。


 很難不去羨慕別人擁有的,但得學會僅止於羨慕,多想想自己所擁有的,尋找自己的另一種可能,當我們以為自己一無所有時,是不是也有別人所沒有的(通常我都是失去某樣事物,才會發現原來我不是一無所有,只是沒能發現別人已經覬覦已久),就像是杏兒專注在想知道誰是自己的父親,卻不曾想過已經擁有多個父親的事實,雖然沒有父母,卻擁有眾人的愛,雖然沒有一個真正的家,但是擁有了五個童年,不過我能知道那種沒有歸屬的感覺有多差,急於有歸屬感有多焦慮。


 這本不是推理小說,但確有個謎題,就是到底作者會不會透露杏兒的父親是誰,讀完之後,覺得最後揭曉的謎底,怎麼感覺好像是恐怖片一樣,雖然也不是真的那麼恐怖,但很讓人驚訝。


 我常覺得一個專說故事的故事,雖然比較能沒有阻礙地看完,但容易看過就算了,但是像此書很多語意發人深省且心有戚戚焉的故事,閱讀中停步、干擾甚多,但卻比較會想要再三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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