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1-19 10:34:08許翼

[囈語]重複

關於重複這件事,我想我的靈魂已經被樂句中的反覆記號給附身了,也許是從早晨七點五十分按下鬧鐘開始,每一天和每一天一樣,賴床十分鐘後從床
上爬起來會先穿右腳的鞋子,刷牙時牙膏擠七分,喝水喝半杯,趕八點三十五分的公車,習慣性地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昏昏沈沈地在車上進入搖晃的夢境。公車到站牌前的十字路口轉彎,習慣性地外移35度角,也許是36度半。奇怪的是不論是哪一個司機,這一點都是一樣的,或許也有那麼一兩次的意外,但記憶總會被拖曳著相同角度的輪胎痕所掩蓋。

下了公車後以相同的步伐走進校園,重複相同的路線。而時鐘到了某個時候便會伸出長針刺我一下,例如中午十二點吃飯,下午兩點有課,五點以後就開始怠惰心神不寧的自然現象,晚上到某個時間便匿名遊蕩在bbs上…諸如此類的,彷彿一個逃不開的迴圈,從開始踏上起點的那一剎那,就無所謂什麼終點,只有反覆的不停環繞,快一點或慢一點,整個世界還是平行地在手腕的指針上旋轉交錯,一步步重複退去在日月年的邊界。偶爾會闖入一些人一些記憶,遺失一些快樂一些憂傷。然而在我停下來的這秒鐘的瞬間會遇見改變這重複詛咒的人事物嗎?製造出一個缺口,引領我從那裡逃離。或者只是帶我切入另一個新的迴圈。

在持續寫斷了第三次筆芯後忽然有了這樣的領悟

「你不能要求他停下來綁鞋帶或整理頭髮, 或者像你一樣又寫些語無倫次的無聊瘋文章」

在我說這話的同時看到他正吐著舌頭從我頭上呼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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