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男人四十
記得小時候,總希望自己快點長大,二十歲時會覺得四十歲還很遠,怎麼知道時間竟轉瞬而逝,隨即來到了三十過半,四十就在不遠處了。
就在這個尷尬的年歲,我看了香港導演許鞍華的「男人四十」(2002)。
顧名思義,這部片子講的是一個四十歲男人的故事。
中學國文教師林耀國(張學友飾)擁有一位賢慧的妻子陳文靖(梅艷芳飾)和兩個兒子,但這看似美好的生活,在他和靖的中學國文老師重回香港後,一切都變調了。
(以下有雷)
原來靖曾和盛老師(庹宗華飾)交往,甚至懷了盛的孩子,但當她想告訴他的時候,他卻先說出要去台灣工作的事,從此音訊全無。
靖沒說出懷孕的事,只是拜託耀國陪她去墮胎,但卻在醫院哭個不停,他知道她害怕,便一肩擔起照顧她們母子的責任。不過,盛的名字也從此成為他們家不能說的秘密。
沒想到就在耀國邁入四十歲的這一年,重病纏身、窮愁潦倒的盛出現在香港街頭,與昔日情人的靖重遇了。靖對耀國說,她想陪盛走最後一段路,之後甚至數度為了照顧盛,耽誤了回家做飯的時間。耀國面對盛回來所激起的一池漣漪,心中充滿了矛盾。
耀國在中學時代就是班上的才子,盛總是鼓勵耀國,而耀國最尊敬的老師也是盛。但他怎麼也沒想到,盛居然和自己暗戀的女同學交往,還讓她懷了孕,更讓她在醫院無助地哭泣。盛在他心中的形象從天堂跌到地獄,但矛盾的是,他還是選擇在中學擔任國文老師,然後也步上了盛的後塵—和自己的學生交往。
胡彩藍(林嘉欣飾)是學校知名的叛逆少女,傳聞有開名車的男友,但卻從不隱藏對耀國的愛慕之情。而年屆不惑的耀國,就在盛擾亂了他原本平靜生活的情況下,接受了彩藍的感情。
即使和青春洋溢的彩藍在一起,耀國還是感到寂寞。他只是用現在式的師生戀,來逃避過去式(?)的師生戀。所以,他和彩藍之間,即使曾在深圳共度一夜,也註定跟過去一樣沒有結局。
最後,靖對耀國說,「如果沒辦法跟我一起生活,就跟我說,我可以出去找工作。」耀國注視了她好一會兒,才幽幽地說:「對呀,你會中文打字,如果有空就回來吃吃飯,看看兩個兒子。」於是兩人涙眼相擁。
這個意思是說他們要離婚嗎?還是一種「開放式」的結局呢?
我的感覺是,盛的返港就像是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靖的留戀、耀國的出軌,兩段師生戀的交錯使得電影最終充滿了一種「回不去了」的悵然,即使盛死了(?片中沒有明確交代)、彩藍走了,耀國和靖的關係也沒有辦法回到從前了。更正確地說,他們的感情係建立在盛消失或被否定的基礎上,所以在盛再度出現後,維繫這個家庭的支柱就此崩塌,粉碎了一切。
張學友將耀國的抑鬱和矛盾詮釋得非常到位,梅艷芳的演技也不遑多讓,最使人眼睛一亮的是林嘉欣,據說本片是她的出道作品,還因此同時拿下2002年香港電影金像獎的最佳新演員和最佳女配角。只是,可能因為是題材的關係,整部片子有一點悶,仍推薦給對許導作品有興趣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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