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9-09 12:36:02水瓶貓熊

【電影】白夜行



我對堀北真希的認識,是從日劇「花ざかりの君たちへ~イケメン♂パラダイス~」(2007,台譯「花樣少年少女」)開始的。那時的她留著一頭清麗短髮,飾演為接近心中偶像而不惜女扮男裝混進男校的少女,讓坐在電視前的我度過了好一段爆笑的時光。

 

不知是不是受到外型限制,在我的感覺裡,她以學生妹的形象居多(包括青春無敵的和被鬼纏身的XD),直到2008年的NHK大河劇「篤姬」、2010年的「大奧」,才看到她的古裝扮相。

 

2011年,她演出東野圭吾名作「白夜行」改編的電影,挑戰東野筆下的惡女唐沢雪穂,演技的成長讓人驚豔──雖然我覺得孫藝珍的詮釋更到位XD

 

白夜行的劇情,我在韓版的介紹中已經提過(但原著的最初命案現場是一幢廢棄大樓),本文就不再贅述,在這裡想談的是我對兩個版本的觀察。

 

首先,日版整體來說較為接近原著。尤其日版電影的前半部分,對於所有圍繞在男女主角身邊的案件,都只以「結果」呈現,而沒有「過程」的敘述,這點算是最忠於原著的地方。但我其實很懷疑,如果是一個對原著故事沒有任何概念的觀眾,會否有看不懂的情形?當然,對每個初次接觸這本小說的讀者來說,可能也會有這種「謎中又有謎」的混亂感,但我總覺得這部電影是拍給原來對這故事就有一定了解的觀眾看的。

 

其次,我想談談「時效」在這個故事中的問題。在看日劇之前,我其實是沒接觸過原著的,而就在我看過韓版電影之後,終於有了把原著「稍微翻一下」的動力(真的只是「稍微翻一下」而已,因為原著的篇幅實在很長),赫然發現其實「犯罪時效」在原著中幾乎沒有什麼重要性,甚至東野還借書中人物的話說:「18年,命案的時效已經過了。」所以我覺得韓版之所以強調「時效」,應該是受了日劇的影響,而日劇是真的把亮司和雪穂的關係美化了,尤其是那張男孩女孩手牽著手、上面寫著時效到期日的圖畫……

 

最後,也是我最想探討的,就是「兩人之間的牽絆究竟是什麼」?在原著中,對兩人追查不休的老刑警以「槍蝦」和「蝦虎魚」的合作無間、互利共生來形容雪穂和亮司,而小說始終沒有正面寫兩人的互動,甚至暗示雪穂所愛的人並非亮司,而是大學時代社交舞社的社長筱塚一成。

 

我的看法是,兩人的關係隨著時間的遞轉,出現了層次上的轉變。兩人初識時,因為同樣遭到大人「背叛」的遭遇,呈現出來的是「同病相憐」的青梅竹馬關係(這時的「同病相憐」,屬於心理或氣質上的,因為兩人可能還不知道彼此的痛苦遭遇)。亮司在目睹父親對雪穂的侵犯後,對她的感情從單純的喜歡,轉變成帶有愧疚的迷戀,以致他願意奉獻自己、將自己封閉在黑暗之中,去成就雪穂的光明人生;而在雪穂的一方,因為亮司的弒父,讓她發現可以經由施暴者的消失帶來自己的救贖,於是她策劃殺害逼迫自己賣淫的母親,並且在亮司的協助下,掃除通往成功之路的各種障礙,達到她夢寐以求的生活,所以她始終認為亮司是她的太陽。可以說,共同的秘密是兩個人最大的牽絆,圍繞著這個牽絆的各種複雜感情,就算是當事人也很難釐清。

 

亮司確實深愛雪穂,但他的所作所為,很大一部分也是在贖罪,還有逃避自己是加害者之子的事實。而雪穂對亮司的予取予求,雖然是因為她只能依靠他,但是一次又一次的任務執行,也一再提醒他對她的虧欠,更加扭曲了兩人的關係。

 

那麼,在這段扭曲關係的最後,當雪穂見到亮司墜樓身亡,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在小說中,雪穂對亮司的屍體不屑一顧,「一次都沒有回頭」;但在各種戲劇的改編版本中,編劇卻不約而同地強調了雪穂從動搖到淡定的過程。照常理來說,亮司為雪穂奉獻了那麼多,即使她只是在利用他,對他的死應該多少也會有一點感覺吧?但以她的心機之深沉,表現在外的部分當然會如小說所寫,彷彿是一個陌生的人。至於她心中是為亮司的死而傷痛,或是惋惜再也沒有這麼好用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了三種版本的白夜行,我個人覺得孫藝珍的演繹最為出色(亞太影后可不是隨便拿的^^),至於綾瀬はるか和堀北真希孰優孰劣,就很難分出來了。就情感上而言,我比較喜歡綾瀬,而且她出道以來所嘗試的戲路比堀北要多,但堀北在本片中的角色也算可圈可點,只是男主角高良健吾的戲份少到像配角,就讓我覺得有點可惜了。

 

還是要說,這是一部看了心情會有點沉重的片子,推薦給可以接受「正義無法得到伸張」(笑)這類劇情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