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寧記事(四)
弟弟們看完熱鬧,又嘻嘻哈哈回到庭院。
從鄭經(錦舍)以下同父異母兄弟的命名,以聰明睿智寬裕溫柔排列。
自從鄭經出生,董夫人就再無喜訊,鄭成功雖忙於作戰,還是趁空檔納了些側室,底下弟弟的年紀都和他有
段差距。這些夫人在家中地位不高,基本功能就是為了綿延子嗣。平時也不怎麼出外走動,大多在房裡待著,
不問世事。
除了剛出生的鄭柔,還在房裡呼呼大睡,其餘的全到齊了,圍著鄭經要他講故事。故事講的大多是父親戰爭
的過程,而這些又大多從陳永華口裡聽來。陳永華是鄭成功聘來的家庭老師,比鄭經年長七歲。與其說是老師,
倒不如說是個學問淵博的哥哥。
處決了鄭芝苑,又接收了鄭芝鳳的兵權,鄭軍在閩南、海澄等地戰鬥持續獲得勝利,,包括定西侯張名振等人皆來投靠,使鄭軍的聲勢愈形高漲。隔年正月,清海澄守將赫文興投降。二月,鄭軍攻長泰,清朝派大軍前往救援;兩軍於江東橋展開大戰。鄭成功仗著對閩南地形較為熟識,在江東橋附近安排了許多伏兵,大敗陳錦,殲滅多數清軍,取得江東橋戰役的勝利,不久即攻下長泰。
攻克長泰之後,鄭軍乘勝追擊進攻漳州府城,層層包圍。清軍為解漳州之圍,於是募集百艘船艦進犯廈門。父親派陳輝、周瑞等率領百餘艘戰艦迎擊,於崇武大敗清軍。鄭軍在海上大捷,因而對漳州城的施壓沒有稍減;然而漳州守軍亦相當頑強,使得圍城的勢態持續超過半年。
幾個月下來,漳州城內的水糧已竭,一碗稀粥索價白銀四兩,居民以老鼠、麻雀、樹根、樹葉、浮萍、紙張和皮革等物為食,士卒、百姓餓死者不計其數。城中軍民互相爭奪食物,即使家中有食物者也不敢烹調,因為一旦被發現燃起炊煙的人家就會被搶,更傳說有人吃人肉的慘況發生。
昭娘越聽眉頭越皺,牽著鄭溫走到旁邊去。一隻癩蛤蟆在草地上跳啊跳的,鄭溫搖著短短的小手,搖搖晃晃地要追上去摸。昭娘急忙阻止,他氣得哇哇大叫。昭娘將他抱起轉了個方向,他又追著蝴蝶跑去。
清軍將領金礪率領了萬人大軍開抵福建,進入泉州府;鄭成功才下令解除漳州之圍以待敵軍。鄭成功將部隊佈置於江東,欲用擊敗陳錦的同樣方式,來伏擊金礪軍,但卻遭金礪識破,兩軍展開混戰,鄭軍黃山、陳俸、廖敬、郭廷、洪承寵都在激戰中陣亡。鄭軍於交戰失利後,只能撤退以確保海澄、廈門的安全。清軍趁勝收復南靖、漳浦、平和、詔安四縣。
擊敗鄭軍,金礪志得意滿率兵再犯海澄,與鄭成功展開激烈戰鬥,雙方都是以銃炮火藥作為主戰武器。在清軍的猛烈砲火之下,鄭軍損失慘重,許多部將戰死;鄭成功見軍隊士氣低落,親臨陣前喊話,也險遭砲擊。五月初七日五更,金礪下令以空炮掩護,派綠營打頭陣,旗兵後續,填河攀柵蜂擁而來,企圖一舉登城,被鄭營所拒。天亮以後,鄭成功偵知清軍火藥糧食不繼,於是誘敵決戰,趁清軍大舉渡河之際,以火攻大破金礪,取得海澄戰役的勝利,海澄得保安全。海澄戰役以後,金礪被召回京師,雙方再度處於相持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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