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29 19:40:02芙瑩

語言與文學

喜愛聽著我所不懂的語言所演唱的歌曲,因為不能明瞭文字之意,而去專心體會音樂的情感,等到心中隨之搖盪,再翻看中文翻譯,我明白經由翻譯的文意一定會有所落差,所以之後頻繁的接觸那類的翻譯文學。有人說法文是最浪漫的的語言,義大利文聽起來沒有氣質,其實不然。

在語言上沒有最好與最壞的分別,Love &liebe & 愛,意義相同,何者較美? 是沒有答案的,那是我們擁抱在懷的,不會因為文字形體而變的炫目或醜陋,更不會因此被遺棄。據統計全世界語言數目高達6,703種,我們自有偏好的語言、伴我們成長的語言,對我來說中文是我生存意識和喜好文學創作的形體,英文是我所認定的通用語言,德文是我嚮往的依歸,法文是「目前」遙不可及的夢想。對於文字不必有所歧視,它不代表一個國家的經濟型態先進或落後,不因為單單一個人的想法而改變,它是一種歷史、一種演變。

生活中有可言說的與不可言說之分,有時我們詞窮,一句話「只可意會,不能言說。」便結束形容,為何沒有辦法將文字化為紀錄片一般放映呢?簡媜的《紅嬰仔》不就是一步步將嬰孩的氣息、腳步化為文字紀錄下來的嗎?用著近於自戀的角度觀察嬰兒如同觀察自己,清晰度遠勝過影像。張曉風女士的一篇短篇小說《樹》中提到,冀芬初見公公時,直覺他是一個偉大的文人,還想幫他寫本傳記,但後來卻沒寫成,因為怕自己懂得文詞不夠多,寫起來反而不夠真了,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簡短的文字能釋出廣深的情感,閱讀新詩是我的愛好,我清楚現在的我無法完全領會詩作真正的意義,但我仍努力的去將其細細融入生活,時時刻刻皆感受著,常在偶然之時,便又領會誰人之作。拜讀目前已離職的 芳儒師之雅作,我懷抱著有如信徒必要淨身才朝拜神祇的莊嚴心情,不是供她為一個我崇拜的師長,而是閱讀她富含情感的文章自然會有的感覺,讀完後心有如春雨過後清新,故我時常懷抱著清靜的心情。

我所欽慕的詩人,鄭愁予和林泠,自成一個美麗的世界。同學間也有喜好鄭愁予作品的人,愁予先生出了兩本厚重的詩集,但在文學創作上來說,那幾乎是年代的變遷所留下的痕跡,在記憶裡的,那只是輕且薄的紀錄。這是愁予先生的一篇詩品《對飲》內美的句讀:「玻璃桌是結冰的湖 半盞紅酒卻似夕陽暖照著」「或慈 或悲 我們都有欲仙的緣分 只是 欲仙不能真箇 欲死 卻已站不起來走回人間去」,第一句便讓營造出一個浪漫情境,而結尾有著隱逸的味道,每每細看皆有如古人的白袍一般飄逸而美。林泠女士的作品集《林泠詩集》是我最先接觸的詩集,林泠女士的詩作中有時會穿插著一點小故事,總是開始說了,卻欲言又止,我們無法完全理解故事的來龍去脈,卻又會深深著迷,楊牧先生評論這樣的林泠呈現出詩人的「私我神話」,表現出的也是「傳統抒情詩最成熟的矜持」,並且說矜持是必要的。偶爾我執著的讀著林泠女士的詩,卻往往為一句詩而思考好久,但卻以此為樂,或許有許多意象我無法理解,但有些明確的意象令我喜愛不已,如《雪地上》中「雪地上 那皚皚的銀色是戀的白骨。」。

閱讀詩作與閱讀散文需要不同的眼度,部分散文或許比新詩更易理解,但散文真正實質的意義或許反而比新詩的層面更加深入。從重詞藻的華麗駢文恢復到樸實簡單卻深層的散文,歷經了多少歷史的廝殺?語言擁有一種叫「演變」的權利,文學亦是。


§照片→很喜歡張曼娟的有著美麗情感的作品,前陣子才發現同一本書我竟然買了兩次,或許是對它太掛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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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泠 2006-10-14 05:49:46

芙瑩,妳好!
信步走來,不料闖進入了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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