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あつちゃん…對不起…】─高橋みなみ

敦子站在全身鏡前轉來轉去，重新檢查一次身上有沒有不搭調的地方，或是甚麼差錯，從鏡子上看到她的表情，無一不顯示著緊張…

「敦子～這是妳第五次照鏡子了，約了男生嗎？這麼緊張…」媽媽坐在餐桌前笑問著敦子，真是的…女兒這樣緊張己經很久沒見過了，對上一次好像是她約了成員一起去遊樂場，但這次看來還比上一次緊張，相信這次約會的人，對她而言很重要吧。

「嚒…媽媽！」敦子紅著臉轉身望著自己媽媽，然後繼續照著鏡子:「我只是跟朋友去玩罷了。」

「哦？～男朋友？」

「不是啦～！！」

「那麼是誰？」媽媽揚起眉笑問

「み．な．み～」敦子的紅著臉笑說

「嗯？和好了嗎？」

媽媽會這樣問，主要是因為敦子剛進到AKB沒多久，在她們兩老問起AKB的生活時，總是在みなみ這樣，みなみ那樣，みなみ怎樣怎樣，到最後連稱呼都變了たかみな。

不過在近幾個月，敦子顯得悶悶不樂，也不常跟父母提起她，父母們理所當然地將這種情況當成兩人吵架了。

「和好？」不明所以地望著媽媽，然後笑著說：「我們沒有吵過架呀～我出去了～」

「對不起！」みなみ喘著氣，跑到敦子身旁：「我遲到了…」

「不～只是我早到罷了。」敦子擺擺手，示意みなみ不用在意，然後看看手錶：「妳看～我們不是約了六時嗎？」

確實，現在的時間只是五時四十五分，嚴格來說みなみ並沒遲到，只是敦子太過早到罷了。

「呃…嗯…妳…今天很漂亮…」說完後みなみ突然覺得…這一句怎麼好像初次約會的情侶說出來的老套說話…

但是…

這其實是自己心裡面唯一想到的一句…

因為此時的她…

穿著一套紅色，印著白色花的浴衣…

真的…

很漂亮…

「謝謝…」敦子臉上染滿紅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道謝，一時之間…兩人的氣氛顯得很曖昧…

「我…我們出發吧～」

「嗯～」

不愧為上年有７１萬人次觀賞的大華火祭，遊人多到數也數不清，大家都在花火大會開始前就進到晴海主會場，不過因為會場限定了人數，所以只有持票的人才可以進到那個區域。

「對不起…我…沒拿到票…」みなみ和敦子坐在不遠處的河堤，みなみ愧疚地跟著敦子道歉

「不要緊啦～傻瓜～」敦子輕捏著みなみ的臉頰，因為這陣子太忙碌的關係，みなみ的臉瘦削了很多，這令敦子很心痛：「妳呀…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みなみ呆然地望著敦子，兩人就這樣對望著，沒有人移開視線，也可以說，兩人都不想移開視線…

這種互動…

有多久沒有再發生過呢…

以前很自然就可以做出的動作，為甚麼此時看起來會這麼…

みなみ不知道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

默默望著敦子，みなみ發覺敦子瘦了很多…

究竟有多久沒這樣近距離對望過呢？

有多久沒有被敦子這樣溫柔的提醒過…

有多久沒被敦子這樣捏過…

一切一切…都令みなみ有種想哭的衝動…

眼前的人…就是特地早點來到練習場地，跟自己互相指導的人…

眼前的人…就是在自己失落的時候，在身邊替自己加油的人…

眼前的人…就是因為自己三番四次若即若離而痛苦的人…

移開目線…她承受不到敦子眼中的溫柔、包容、愛戀…

這些都令自己對自己產生厭惡…

「這樣也不錯的，不是嗎？」有點熟悉的句子飄到耳邊，敦子對著自己吐吐舌頭：「這樣靜靜兩個人一起也不錯～比起跟一大群人吵吵鬧鬧，我比較喜歡只有自己空間。」

妳的任何一句說話，我都牢記在心…

只因為我不想錯過妳的一切…

みなみ笑了笑，然後點點頭，繼續欣賞著華麗的煙火…

大家都擠到最接近煙火的公園，只有她們會選擇這個沒半個人，只可以看到細小煙火的河堤吧…

「不過…みなみ，想不到妳還記得這裡呢…」敦子突然開口說

「我怎會不記得～」みなみ露出微笑，她根本就沒有忘記過：「這裡就是妳在我練習的時候裝鬼嚇我，然後很恐怖地將我拉到便利店的地方耶，畢生難忘～」

「甚麼嘛～！是妳嚇到我好不好～」敦子輕打著みなみ的手臂，一臉不服氣

「冤枉～我沒有呀！」

「嘛…現在想起，原來已經過了兩年多了～怎麼說呢…感覺好像不是很久之前的事。」

「嗯～原來跟大家認識己經兩年多了…要不是有ともちん，我也不能跟妳這麼熟吧。」

「對…真的很感謝ともちん…」真的很感謝她…

感謝她讓自己可以面對到みなみ…

一陣沈重從頭上傳來，原來是敦子輕輕地跟みなみ頭靠著頭，みなみ並沒有抗拒…這令敦子寬了心…

兩人靜靜地看著煙火升到半空中，燦爛地打開…

雖然燦爛…但卻很短暫…

沒多久，煙火正式完結…

「たかみな？」

みなみ並沒有移動，更好像沒有要離去的念頭…敦子疑惑地叫了她。

「あつちゃん，可以多陪我一會嗎？」

不知道みなみ在想甚麼，她說話時沒有望向自己，只是一直望著河…

一陣沈默…

只有河水拍打岸邊的聲音…以及偶爾一些雀鳥發出的叫聲…

可是みなみ依然沈默，敦子感到十分不安…

她不知道這些不安從何而來…

只是感覺到有種不好的感覺…

敦子很害怕…可是不敢再叫みなみ，她不想打擾到她…

「吶…あつちゃん…」みなみ緩緩開口叫道

「是…是！？」

「妳…為甚麼要對我這麼好？」

為甚麼要對妳這麼好？？

因為我喜歡妳…

可是…這樣直說大概會把她嚇到吧…

但是…直覺告訴自己…這段時候說真話會比較好…

「為甚麼呢？」敦子還沒有回答，みなみ就繼續說下去：「為甚麼我這樣對妳…妳還是對我這麼好…？」

誒？

「為甚麼我傷害得妳這樣深，害妳這麼痛苦…妳都對我這麼好…」

みなみ語氣開始顫抖，她真的很想知道，為甚麼敦子會這樣一心一意對待自己…

「為甚麼妳會這樣喜歡我？」みなみ深深地望著敦子，可是敦子在聽到みなみ這個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球問題時，腦子已經當機了，滿臉通紅…

「我…」

為甚麼會這樣喜歡妳…

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喜歡妳的溫柔…

喜歡妳的細心…

喜歡妳的體貼…

喜歡妳的笑容…

妳的一切一切…我都很喜歡…

在心裡早已經有答案，可以怎樣也說不出口…

敦子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

但…

這不是自己等了很久的機會嗎？

一個讓自己清清楚楚地告訴她自己感覺的機會…

「我…」

可是聽到みなみ接下來的話…

敦子終於感受到甚麼是撕心裂肺般的心痛…

みなみ用著充滿疚歉的眼神望著敦子…

然後緩緩開口…

「あつちゃ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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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最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