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他竟然抱著我說這種話！你相信嗎？」

凱利高大聲地說著。

「我相信，我相信店裡的其他客人也都相信。我知道你嘴巴很大，但說話小聲點。」

說話的是潔西(Jessie)陳，是個馬來西亞華橋。他花名JJ，雖然已經過了被叫姊姊的年紀,但是他還是強迫別人要叫他姊姊。他熟練地拿著剪刀在凱利高的頭上揮舞著。

凱利高只要每次去參加circuit party前，都會來給JJ修頭髮。

「你今晚會去Scandal嗎？」

凱利高問著。

「會呀，反正明天Thanksgiving不上班，不然平常我是不去的。理髮師通常週末都要上班的，我不能在客人面前邊剪頭髮邊搖搖晃晃的，還把耳朵給剪下來。」

說完JJ自己在那邊笑。JJ已經40多歲，面相姣好，非常注重保養，最近才剛又打了一針肉毒桿菌，所以皮笑肉不笑的。

「不要把我耳朵給剪下來就好。總之，今天晚上見。」

Thanksgiving在11月的第四個星期四，是美國重大的節日，通常學生這整個星期都是不用上課的。一般上班族星期四到日也是放連假，做服務業的至少星期四這天不是不上班就是提早下班。既然放了連假，各大club也接連每天舉辦了相應的派對。雖然說今天星期三是在Thanksgiving的前一天，通常大多數的人都是回老家或什麼的，很少會出來clubbing。但是像凱利高，溫蒂衛，茱利亞王這些不是在美國長大，來美國念書的，家人不在這裡的，Thanksgiving充其量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假日。反正無所事事，他們來到了Scandal。

Scandal是一個活動主辦單位，通常都是租用位於Hollywood的The Music Box來辦活動。和LA其他常舉辦Circuit party的Club相比，The Music Box的舞池並不算大，音響也一般。但是他的優點是在二樓有寬敞的Patio，可以觀賞Hollywood一角的夜景，Patio旁有掛著廉子的沙發區，可以舒服地躺下來休息（如果在舞池釣到人，來這裡愛撫也很舒服）。

11月底的晚上已經很涼，愛美不怕流鼻水的凱利高，穿著一件緊身背心，站在The Music Box門口不遠的十字路口，兩手交叉抓緊著雙臂，不是在擠乳溝，是冷到在發抖。

「好冷唷！我們幹嘛不先進去！」

「要怪就怪溫蒂衛。他因為還在為James和Lady HaHa交往的事，而悶悶不樂，我幫他也訂了一張票，希望他出來玩得開心。他竟然不要！」

珍妮李一手拿著票，一手抓著泰咪陳的手，也就是那個剛從台灣來念書的可愛底迪。

茱莉亞王雖然早就看到兩人在大街上手抓來抓去的，畢竟沒聽說兩人已經在date了，真是好不要臉。茱利亞王其實很好奇想問清楚，還是先假裝沒看到，問：

「那你多訂的票不是給泰咪陳嗎？」

「不是呀，要訂票前我就先問他要不要一起來玩，見識見識美國的Circuit party。台灣的Jump算什麼呀。」

茱利亞王和凱利高兩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此時無聲勝有聲。

但是凱利高還是按奈不住，說：

「你們是在交往了嗎？」

泰咪陳原本只是並肩站在珍妮李的身旁，兩人的手臂間還留有一些空隙。他一聽到凱利高這麼問，就又害羞地笑了一下，身體自然地躲到珍妮裡身後。

珍妮李：「沒有交往，也沒有說date，套你的話叫做曖昧。」

凱利高和茱利亞王想起他們之前說過的這話題（詳情請見前幾回），會心一笑。

然後，茱利亞王問：「所以你那多出來的票到底是給誰？」

凱利高接著話：「是呀，老娘一個人在這邊寂寞地冷到發抖，還要看你和人摟摟抱抱的，我想趕快進去找個人取暖！」

「唉唷，」珍妮李意味深長地瞥著凱利高，一雙細長的鳳眼瞇成一條線，好不嬌媚，「我想，你等下看到那個人，就只想抱著他取暖吧。」

凱利高一臉疑惑，正要問話，珍妮李的電話就響了。

「等一下，喂，我們就在面對門口的右手邊，對，我看到你了，有沒有看到我正在對你揮手，過來吧，byebye。」

所有人都望向了對街，一個黝黑的熟男，穿著紫色的緊身T-shirt，一條bling bling的金色項練陷在他兩邊大胸肌交錯的乳溝裡，從側面根本看不到那條項練。寬廣的倒三角側背，連到腰間，再收束在那條D&G的皮帶底下，牛仔褲一副就快被底下健壯的雙腿給撐破。是三個月不見的Jim。

「Hello。」Jim打完招呼，給了珍妮李一個擁抱，同樣地，接下來也和茱利亞王做了一樣的事。再來，他看向凱利高這邊。

凱利高想起最後一次見面的事，說：

「我們總算又見到面了。」

「怎麼這麼說， 這不是來見你了嗎？」Jim說完，也給了凱利高一個擁抱。

凱利高心想，一見面講話就那麼甜，好個player。

終於Jim看向泰咪陳，伸出手。

「Hello， I am Jim。」

「我是泰咪陳。」

搶先在Jim伸出另一手抱住泰咪陳前，珍妮李從泰咪陳身後抱住他。

「我知道你喜歡白皮膚的年輕可愛底迪，但是他是我的，你不能亂來。」

聽到珍妮李在他耳邊說著這話，泰咪陳一樣笑得靦腆。

「這是你的票。」

Jim抿著嘴，擠眉笑著看著珍妮李，然後從他手中抽掉票根。

五個人往門口的方向走著，凱利高和珍妮李故意放慢腳步，走在最後面。

凱利高：「所以你就是找他來？」

珍妮李：「姊姊～我看你和Kei分手後，心情其實也不是很好，所以就把他找來了。」

凱利高：「可是剛聽你這樣說，他喜歡的不是皮膚白的年輕底迪嗎？我已經26歲，皮膚又黑。」

珍妮李：「這可不一定，畢竟你們上次在Rage就親熱了。就先不要想那麼多，摸一摸爽了也好。」

凱利高：「但是上次我喝醉，什麼都不記得。這次我一定要記住！所以請不要給我太多E和G，謝謝。」

凱利高說完往前一看，看到排在前頭的Jim，手勾在皮膚白的茱利亞王的肩膀上。Jim說：

「你會嗑藥？」

茱利亞王：「不會呀，這是我第一次來這種場所，是因為珍妮李一直叫我來的，我才來的。你呢？」

Jim：「喔，我不會。我也是因為他的關係才來的，反正我今晚也沒事。」

茱莉亞王：「你和珍妮李認識很久了？」

Jim：「3，4年吧，就他剛到美國，也是在Rage認識的。」

茱利亞王正想再說著什麼話，覺得背後有股視線，轉頭一看，看到凱利高正瞪著他看。淘氣的茱利亞王給了凱利高一個飛吻，就摟著Jim的腰進去。

果然如預想的一般，舞池裡只有稀疏的人群，都是一小群一小群的人圍著一起跳舞，每群之間都留著不小空位，偶有幾個已經藥上來的人，在這些空位大力的搖擺肢體，亦或是邊跳邊繞場。頂頭上的綠色雷射光併射出來，與他們一起共舞。

凱利高在舞台邊找著了JJ。

「姊姊！」凱利高大叫。

「凱利～～～！」JJ大叫抱住凱利高，臉還是皮動肉不動，一手圍著他的腰，一手伸進他後面的口袋。然後在凱利高耳旁小聲說：

「我已經放到你口袋裡了。」

「謝謝啦～」

然後凱利高走回姊妹們身旁。

凱利高：「東西到手了，你們要幾個？」

珍妮李：「我要兩個，你要不要？」

他看看泰咪陳，泰咪陳想了一會，然後點點頭。

珍妮李：「先給他一個好了。」

凱利高：「他第一次用，你可要好好負責，不要讓他發生危險。」

說完看向Jim還有茱利亞王。

茱利亞王：「我不用了。」

Jim：「我也不用。」

凱利高：「好吧，先跟你說，不用藥，來這裡很無聊的。」

於是要用的三個人進了廁所。

半小時後，凱利高和珍妮李都開始有感覺了。身體像是有螞蟻在爬，不動不行，前者甩著他的手在天空劃圈，後者每一腳步都隨著節拍重重地踩在地上，像是在剁菜。可泰咪陳還是簡單地左右搖擺。

凱利高：「還沒有感覺嗎？」

泰咪陳：「沒有。我第一次用，不是應該很容易上來嗎？你們比我常用，為什麼看起來好像都high了？」

珍妮李：「你太緊張。你不要一直去想有沒有上來，你只要聽音樂，眼睛看著雷射光，享受這氣氛就好。」

泰咪陳照做了。

再半小時後，泰咪陳感到頭皮開始發麻，音樂的節拍像是千隻無形的小手在搔著他頭皮。他耳內像是塞了耳塞，腦內放了一台環場音響，音樂在腦內增幅放大，腦內揚聲器立刻將舞池裡音響的音質upgrade了好幾級。頭上四射的雷射光變得更耀眼更立體，透過乾冰，看起來就是一條可以抓住的繩子，可以抓住，慢慢地爬向高處的天堂。漸漸地那些繩子不再是繩子，那些光芒變成階梯，可以輕鬆地爬上去，到達幸福的彼端。

泰咪陳的身體自然地動起來，但是他同時感到一股不舒服，反胃的感覺。有種東西哽在喉嚨裡，混著剛才舒服的感覺。他發現當他跳得越用力時，那不適感好像會隨著他汗水排出而舒緩。但是沒多久，他雙手開始發麻，感到那不適感又回來。他一手抓住珍妮李的手臂，說覺得不舒服想吐。

珍妮李：「你剛才只有吞半顆吧？」

泰咪陳點點頭。

珍妮李：「第一次不適應吧，你要用力跳，讓血液循環加速，像這樣子做。」

珍妮李舉起兩隻手，左右大力扭動著，然後把兩隻手放回泰咪陳的腰間。泰咪陳學珍妮李，舉起兩隻手，用力地跳舞著。這的確有效，他覺得不適感慢慢消退，表情也放鬆了。珍妮李看他輕鬆了，兩手也鬆開，開始跳著自己的舞。這一放開，泰咪陳的不適感又像個大浪打了回來，他抓住珍妮李的手，說：

「摸我。」

珍妮李露出真受不了你的微笑，兩手再度放回泰咪陳的腰間。同樣地，珍妮李也需要動，否則他也覺得不舒服。所以他的手掌慢慢地在泰咪陳身上游移。這讓泰咪陳覺得舒服極了，他慢慢地把身子貼進珍妮裡身上，然後兩人緊緊地靠在一起，這種肉體貼在一起的感覺（雖然還隔著衣服），將身上發麻的感覺昇華成一種無法言喻的舒麻感。兩人在舞池裡磨蹭，很自然地兩人就把嘴貼在一起，舌吻。

「我受不了了啦，我要脫衣服！」

凱利高看著接吻的兩人，把自己汗濕的背心脫掉，塞到後褲腰，就兩手扶著Jim的側腹肌，和Jim一起跳著舞。當然這騷貨早就想吃Jim的豆腐了，只是之前喝醉被Jim送回家時，當凱利高問他什麼時候還能見面，結果被打槍（雖然稍早兩人在Rage有親熱）。加上Jim剛才也是熱情地抱著他也沒見幾次面的可愛年輕底迪，茱利亞王。所以凱利高害怕又被打槍，原本只敢手過去拍一下Jim的大胸肌就抽回來。現在玩興開了，手已經到處亂摸了，還把Jim的衣服給撩起來。Jim沒嗑藥，看起來也是樂得和凱利高這樣跳舞，索性把自己的緊身上衣給脫了下來，轉身微蹲，臀部左右磨著凱利高的前面。凱利高笑著對Jim喊著說：

「你不是1嗎？」

Jim回頭，抿著嘴，擠眉，對凱利高笑著。凱利高發現這似乎是Jim的招牌笑容。這種探索發現到喜歡的人各種事情的樂趣，讓凱利高開心地頂了幾下Jim的後面。

在一旁的茱利亞王看著旁邊兩對都玩起來了，感到無所事事。

「喂，你們在這裡，我去繞一繞。估計半小時後回來。」

「你一個人沒關係吧？」真high的凱利高抱著Jim假關心著問。

「他沒嗑藥，沒問題的。但是不要亂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唷。」珍妮李抱著泰咪陳對兩邊說著。

茱利亞王揮揮手，就沒入開始增多的人群之間。

結果過了一小時，茱利亞王還沒回來。

泰咪陳：「我好像沒那麼茫了。剛才的藥好像退了。」

珍妮李：「在這裡不要說藥，就算說中文也不要講，要說是Cand-e，哈哈。」

凱利高：「對呀，你剛吃多少？要不要補半顆糖果？」

珍妮李輕輕推了一下凱利高的肩，甩著小手，說：

「姊姊！他兩小時前才用的，先喝這個再說吧。」

然後他拿出一瓶水。

泰咪陳：「這不是一般的水嗎？」

珍妮李：「這裡面加了G，喝了可以讓你更High，可是不要喝太多，會passout。所以也不要隨便喝別人給的飲料。還有越南人給的G要小心，他們都調很濃的。」

正high的凱利高整個貼在泰咪陳身後，說：

「這是糖水，可以讓你覺得剛才吃的糖果更甜。哈哈哈～」

珍妮李拿起水瓶，泰咪陳抬起頭張開嘴，珍妮李將瓶口放到泰咪陳嘴裡。泰咪陳小心翼翼地喝進去，感到淡淡的苦味。

「喝這樣就好。」珍妮李出聲，拿出水瓶，漏了一些水灑在舞池上。

凱利高：「你幹痲不買運動飲料？這樣喝G才沒有苦味。」

珍妮李：「水比較便宜。不然你像平常去釣一個越南人，然後幹他的運動飲料。」

凱利高：「賤，是他們自己請我喝的。而且我今天只想陪他。」

凱利高轉身，熊抱住Jim，臉剛好就靠在Jim的肩膀上，小鳥依人地緊緊貼在他身上，身子只是緩緩地慢慢搖，明明現在正在放Maria Carey超級搖頭的I’m 　that chick的Tony Moran混音，卻當成Funky的慢歌時間在跳。

他抬起頭，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看著Jim說：

「我們去樓上抽根菸吧。好不好？」

Jim：「又抽？抽那麼多？」

凱利高：「唉唷，我high的時候就特別想抽菸嘛。陪我好不好？」

聽到乍看像個壯哥（其實是半個金剛芭比）的凱利高撒嬌的聲音，認識他不深的泰咪陳都起了雞皮疙瘩。

泰咪陳小聲地說：

「你朋友剛才跳舞的時候好像Slut，沒想到他看著那個壯男的表情卻那麼天真，像個Virgin。」

珍妮李：「Like a virgin。這女人就是那麼無恥。」

兩人目送著無恥的凱利高，正從Jim身後抱著他，頭黏在Jim寬廣的背後，眼睛微張或是閉上，讓Jim領著他路。一副就是你帶我去哪裡，要對我做什麼都可以的賤樣。

兩人在經過往2樓的路上，恰巧經過茱利亞王的身邊。每次都偷偷來的茱利亞王，剛才其實只是想自己找樂子，又怕玩比較開的樣子，日後會被珍妮李和凱利高這兩個多嘴的賤女人日後訕笑，所以躲到舞池的另一邊，自己玩自己的。現在他也脫了衣服，和才剛認識的人跳著舞。他一看到Jim這兩人，嚇得趕快轉身背對他們，放小跳舞的動作，就怕被他們兩個看到。幸運的是Jim只顧著找上樓的路，凱利高只是閉著眼享受擁抱Jim的快感。兩人就這樣走過茱利亞王的身旁。

「後面那個人是不是pass out了？」

「應該沒有吧，我看他自己還能走路。」茱利亞王回答著，假裝不認識他們。

「這裡很危險，你自己要小心唷～。」那個人說完嘟著嘴，捏了茱利亞王的臉頰。

茱利亞王之前才離開那兩對沒多久，走在舞池間，被這個人給一把拉下。茱利亞王看向他，他拿著手中的酒對茱利王敬了一下。這人皮膚挺乾淨，看起來五官端正。因為對方不差，茱利亞王主動開始了對話，一問之下，果然對方正是個香港人，叫做Dick。兩人相談甚歡，歡到茱利亞王都脫了上衣，兩個人黏在一起跳舞跳到剛才Jim和凱利高從旁邊走過去。

接著，Dick問：

「晚點要不要到我家？」

茱利亞王還在繼續尋找1號之旅上，他也很想被Dick幹，可是他說：

「我今天和四個朋友來的，我不方便。」他嘆了一口氣。

「是唷，好可惜唷。」Dick說著廣東腔國語，又嘟了一下嘴，牽動著兩頰更顯他兩頰的削尖。「那換個電話。周末一起hang out。」

茱利亞王覺得Dick這樣似乎挺有誠意，於是給了Dick電話。Dick輸入好電話後回撥。茱利亞王接到後，Dick說：

「周末要接我電話，不能爽我約喔。」

「好。」

於是Dick開心地兩手捧著茱利亞王的臉龐，親向他的額頭。

同時，凱利高和Jim在Patio上，看著Hollywood的夜景。凱利高背對著Jim，頭的高度就正好躺在Jim的上胸上。晚風吹起來還挺冷的,凱利高用Jim的手放在胸前擋風。另一手拿著菸。想到某知名設計師說，女人最好的外套就是男人的手臂，他覺得應該改成女人最好的胸罩就是男人的手臂。反正都已經在high，再冷的笑話都會笑得喀喀響，剛好他正抽著煙，這一笑可嗆著了自己。

Jim：「你在笑什麼？」

凱利高：「沒什麼，隨便想一些事情，哈哈哈。」

Jim沒說話，作勢張嘴要哈凱利高手中的菸。

凱利高：「你會抽菸？」

Jim：「玩開心的時候會。」

於是凱利高將菸放到Jim嘴裡，並趁機端詳Jim的臉孔。其實Jim並不是特別帥，鼻樑很直，以東方人來說算翹，鼻子算是漂亮。但是眼窩並不深，非常平坦，平坦到某些角度看起來，眼睛還有點凸出。他的眼睛不大不小，上眼皮很平，偶爾看起來點像沒睡飽。基本上凱利高喜歡眼窩深加大眼的男人，可現在他覺得這樣的Jim看起來還是很吸引人。其它嘴唇和臉型之類的也不錯，雖然嘴角邊的法令文有點明顯了，但凱利高本來就喜歡熟男，所以這是加分效果。

Jim朝天吐了一口煙。

「這種感覺好舒服。」

他低頭看懷裡的凱利高。

「對呀，好舒服。」凱利高將Jim剛抽過的菸放到嘴裡。「真希望時間可以停止。可以永遠這樣下去。」他還是看著Jim。然後說：「你一定是玩咖，上次載我回家，問什麼時候還能見到面，你竟然說有機會就會再見到面。好過份，一般人不是都會說什麼時候不用上班，什麼時間可以約之類的嗎？」

Jim又抽了一口菸。「胡說，我哪是玩咖。上次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你都醉成這樣，我也沒有趁機佔你便宜，和你上床。」

凱利高心想，其實上了我也沒差，而且你不也是載喔C姊妹花的姊姊回去時，都順便上了對方，難道喔C姊當時就沒醉得茫茫的嗎？

但是凱利高和Jim不熟是事實。凱利高放暑假回去台灣再回來美國的第一個星期五晚上，才在Rage因為珍妮李的關係認識了Jim，然後兩星期後在rage第二次遇到Jim時已經喝得醉茫茫。現在隔了三個月才又看到Jim。

「怎麼那麼久都沒看到你？」凱利高邊抽菸邊問。

「這段時間工作忙，而且我有回去香港一陣子。」Jim邊抽凱利高手裡的菸邊答。

凱利高的眼神一直沒從Jim身上離開，直到Jim吻向他，並將舌頭放了進去。

然後，Jim說，「今天睡我那兒嗎？」再繼續吻著他。

現在凱利高真的希望時間可以這樣永遠停止下去。

到了離開的時候，大家站在外頭。

黑眼圈出來的珍妮李對茱利亞王說：

「你真厲害,沒用藥還可以這樣和我跳到五點。」

茱利亞王看著Jim，說：

「他也一樣。」

凱利高還是抱著Jim，只是兩人都穿上了衣服。

珍妮李：「看來你今天是不和我們一起走了。」

藥已經退了，疲倦感開始襲來，凱利高只是點點頭，和Jim一起離開。

茱利亞王心想，搞半天凱利高都和人回去，早知道他就不用顧慮那麼多，和Dick一起回家就好。現在看著泰咪陳抱著珍妮李摸來摸去的，坐他們的車也不自在。

想著想著已經上了珍妮李的車，但他繼續想著，認識Dick的事就先藏在心裡，等和Dick有什麼發展，再告訴其他人吧。他手裡隔著褲子摸著口袋裡的手機，內心充滿期待。

終於最後，晨曦的光芒爬上了城市的天際。

Jim射在凱利高的體內。緊緊地擁著凱利高。

凱利高：「Thanksgiving。」

Jim笑了，依然緊緊地抱著他。

依然地，凱利高再度希望時間可以這樣永遠停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