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8-21 22:59:54沁晚

心有所牽(12)

晚上,文箴坐在餐桌前,謹慎的看著樊宇憲喝湯。今天是她第一天替代平叔,也是第一次煮飯。
「怎麼樣?」他喝下第一口後,文箴馬上緊張的問。「很難喝啊?」
樊宇憲說不出話來,他實在不知該怎麼形容。

「還不錯」他選了一個不會太傷人的形容詞。
文箴十分懷疑他的反應,自己喝了一口,尷尬的看著他。
「對不起,我實在不太會做菜」文箴抱歉的看著他。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長項」樊宇憲還是繼續吃著。
「這麼難吃,怎麼辦?」文箴咬著唇想辦法。真是失敗,本來還想在他面前一展長才,就怪自己不好好跟媽媽學兩招,現在丟臉了吧!
「我現在肚子餓,吃飯吧」樊宇憲拿起碗,一口一口的吃。文箴眼睜睜的看著他又無法阻止,這麼難吃的東西….
「你是不是發燒了?」發燒的人味覺不靈敏才會這樣做。
「我難得不嫌棄你,你要珍惜,別說那些無聊的話了」樊宇憲斜眼睨著她說。
對啊!是好難得,都要讓她心臟麻痺了。


「你是生在什麼樣的家庭?」吃飯之中,樊宇憲問。
文箴不懂他的意思,只是看著他。
「我看你應該是個大小姐,飯也不會煮,也不懂人情世故,空有一顆好心,是怎樣的家庭才會產生你這樣的個性的人?」他又褒又貶的,令文箴真不知該生氣還是該道謝。
「我是很好命,有一對很好的父母」文箴說。「他們總是教我,去對別人付出,別人就會感受到的,絕對不會有去無回的」文箴想起父母,笑得很開心。
父母的每一句話,都是金玉良言,她謹記在心。
「你的父母是傻瓜,才會生出你這個小傻瓜」樊宇憲說。
「我的父親是一家醫院的院長,我的媽媽是醫學研究會的會長,你不要亂說他們壞話,否則你去台灣生病了,沒人替你看病」文箴威脅他。
「真是個傻瓜」樊宇憲覺得她的威脅也太沒力了,也不想想自己現在在哪?

她在一個只有付出的環境下長大,也難怪連威脅都不會。再跟她生活下去,自己是不是也會變得跟她一樣善良了?

「那你的父母呢?你爸爸我見過,他是一個很溫和的人,我想你一定是遺傳了你媽媽的精明能幹」文箴歪著頭想著。
「不要提她」他不知道那是他的死穴嗎?

「我爸媽說過,DNA是一種很神秘卻很奇妙的遺跡,他一輩子跟著你,爸爸給了約把分之三十,媽媽卻給了百分之七十,尤其是男性,更是遺傳媽媽更多更多的相似處」文箴說著:「即使你遺傳爸爸的部分這麼少,我相信你心裡一定有很柔軟的那一部份,就像你今天吃我煮的飯一樣」

「如果你爸爸都可以原諒,你也一定會和他一樣」

任文箴知道自己可能會面對奔騰而來的怒氣,但是要說的話,她也是藏不住的。媽媽總是說她不懂看人臉色,可是她覺得,相處用一顆真心就夠了。

「吃飯時能不能不說話」樊宇憲面無表情的說。

他能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一點一點的被滲透了,在她的善良之下,他的恨無從伸張。是不是真能不恨?樊宇憲覺得這只是時間問題。


因為文箴煮的東西實在太可怕,所以他們約定在飯店吃完飯再回家。
文箴坐在飯店的餐廳裡等著樊宇憲,他下午出去簽約,告訴她大約七點會回到餐廳。可是文箴看著鐘,現在已經七點半了。
「你好,我是文箴」文箴拿起響著音樂的手機。
「宇憲哥,可能會晚一點啊!對,餐廳到八點,那我先吃囉!我會自己回去,你要記得吃飯,再見」
文箴掛上電話,悶悶的拿著餐盤去裝東西吃。樊宇憲因公事無法這麼快回來。

一個人吃東西真的很無聊,文箴對著食物嘟嘴。
她是習慣了天天有樊宇憲陪伴吃飯,習慣一養成,就很難戒掉了。


趕在八點餐廳打烊前吃完了飯,文箴走出飯店大門。
好久沒有走路回家了,今天可以讓她回味一下,她安慰著自己。
從一個人走路回家到後來有車坐,這之間發生了好多事,和乍到時相比,改變了好多。
她拿著一枝鬱金香,看著美麗的花瓣,這之間的改變就像這朵花一樣,一開始什麼都沒有,後來長出芽、長出花根、花莖到後來就成了這柔柔粉粉的花。
花越來越美好,她希望以後的日子也跟花一樣,越來越往好的發展。花裡沒有怨恨,希望宇憲哥的心中也早日去除怨恨。
突然下起雨了,不能再散步了,文箴趕緊奔跑著回到家。
免不了還是淋了雨,進了屋子,文箴趕緊換洗一番,以免感冒了。

躺在床上,文箴還抓著那枝鬱金香不放。十二點了,樊宇憲還沒有回到家,她轉動著花,看著那朵鬱金香,五個花瓣,好像在她面前跳舞。不一會她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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