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9-15 10:19:14蔡柏
[哈佛地下室]他/她們是這樣上課的。
攝影:蔡柏璋 Pao-Chang Tsai
這是我們上德文的地方,Baker Hall,所有的語言相關辦公室都在這裡。
攝影:蔡柏璋 Pao-Chang Tsai
Baker Hall, Harvard
虛榮如我,愛幻想如我,總會好奇到底「哈佛的學生」是什麼樣的狠角色?他們長得跟其他人有沒有不一樣?(編按:馬英九總統?)到底他們是怎麼上課的?這間學校是怎麼樣落實它的教育,讓此校可以成為傲視全球的頂尖名校?
在釐清A.R.T.(美國定目劇團)瘋狂的緊湊課程之前,我其實還傻乎乎的上網查詢哈佛課程,希望可以去旁聽或甚至,直接選堂課來上上!然後我也真的去上了!(即便只去上了一次,因為再也沒有時間上課啦!畢竟A.R.T.是跟你玩真的。)
跟大家分享一下這邊的語言課還有科技人文結合課程帶給我的震驚和激賞。
攝影:蔡柏璋 Pao-Chang Tsai
九月的劍橋天氣其實還算很好,基本上短袖短褲是可以撐全天的!校園到處都是這種椅子讓你可以在陽光下看書休息。
攝影:蔡柏璋 Pao-Chang Tsai
這個看起來似乎應該是中國送給哈佛的禮物吧......。
攝影:蔡柏璋 Pao-Chang Tsai
校園一隅
我一向熱愛德文,這跟人生中第一個志向是外交官有關(當初高三為了要推甄政大外交,在台南臨時找了一個德國人惡補一個月的德文作假...哈!),也跟九年前到美國第一個交到的朋友是德國人(Joerg)有關,最重要的是,我對聽起來很兇/硬的語言就是有好感!(因此廣東話也列入Top 3!)
我心想,如果可以的話,趁這六個月來復習一下我的德文也好!於是很偷懶的我,查到了一堂「基礎德文」,(每週一到週四上午九點到十點),便興沖沖地去偷偷旁聽。
第一天在哈佛偌大的校園穿梭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因為建築物基本上都是紅的!然後校園真的很大!差點遲到!
這堂基礎德文課的教授叫做Seth,長得很像德國人,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從明尼蘇達來的。我參與的這一班人數很少,大約十二人左右。最厲害的應該是,九點一到,Seth一進到教室--
就,真,的,沒,有,再,講,過,一,句,英,文。
我有點被嚇到,畢竟這堂課應該是開給沒有任何基礎的學生上的。Seth是認真的用道地的德文開始和學生對話,以我過去粗淺的德文學習經驗,這第一堂課稍稍還可以過得去,那其他人呢?如果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學過德文,我肯定當場會在教室噴尿!而班上真的有很多人沒有學過,當他們試圖要用英文解釋的時候,竟然馬上就被Seth制止!Seth引導每一個學生,用肢體也好、用相似音暗示也好、比手畫腳就是要讓學生憑直覺去「猜測」、「發展」甚至「發明」德文的回答。連課間小組討論,都要求用德文!
你會說,這怎麼辦得到?但是,透過他全方位的暗示還有引導,配合教科書上面的提示,大家再ㄍㄧㄥ一點,是真的可以不用英文,然後用破德文從對方口中得到答案!很神奇,但是很緊繃!我整堂德文課都處在一種瀕臨爆炸的局面,加上我還沒有買教科書(因為還是加退選時間),幸好遇到善良的法學院金髮男Carl,善心借我看,耐心和我討論,我才平安度過難關。
攝影:蔡柏璋 Pao-Chang Tsai
校園一隅
攝影:蔡柏璋 Pao-Chang Tsai
某圖書館!
課堂上學生的發音不見得標準,事實上,有些人講的還是錯的,但是,這就是國內外學語言最大的不同吧?我們總是要求「結果對」,然後不強調「過程Fun」(又回到蔣勳說的,我們徹底受到儒家文化影響,只重視結論,不重視過程的討論)。我對國外這樣學語言的教育方式真的相當認同,也相信這樣的課程,學生離開教室之後,的確會把德文當成生活的一部分說話。(編按:那為什麼普遍美國人的語言能力還是很差啊?)
當初在UGA的時候我就選了人生第一堂德文課,我記得老師是用英文上課(但我那時候連英文都聽不太懂,所以學習成效極差無比,拿了C!耶!),當中也夾雜許多德文。哈佛的Seth德文更為標準,手段更狠,也讓只上一堂課的我印象深刻。
當天下課我就去找Seth,詢問他我是否可以旁聽(天真的蔡小胖...不知未來路途險惡),Seth人非常好,直說原則上課程是不能旁聽的(當然,為了維護繳學費來上課的學生權益),而且他會建議我上10:00或11:00的班,因為9:00這一般算大班(是的,12人是最大班!),由於詢問當天,小胖尚未註冊,所以我就跟他約好,當天稍晚我跟A.R.T.系辦確定課表之後,會再來信。
當然,我的世界,在德文課結束後的A.R.T.新生訓練時,就已經風雲變色,我稍了封信給Seth,他很客氣和「迅速」地回覆我,並希望明年春天我有機會可以去上課。
攝影:蔡柏璋 Pao-Chang Tsai
校園一隅
攝影:蔡柏璋 Pao-Chang Tsai
校園一隅
你看著德文班上另外那十一張臉。你想著,他/她們,真的還只是孩子啊。
稚嫩的臉龐,有的還沒有除去高中氣,九月成為哈佛學生對他/她們來講,可能也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Well,一定的,一定害怕的,他們也是人,也只是孩子,而且是很乖的孩子。
哈佛本身沒有戲劇系,但是學生對於戲劇相關課程的需求還不小,因為哈佛大學才會邀請A.R.T.進駐校園,開設許多戲劇相關課程給大學部的學生,並由A.R.T.的老師任教。身為A.R.T.聲音演說系的研究生,我們負責擔任「聲音訓練通識課」的課後輔導老師,每週兩堂。(註一),我因為語言和能力尚未被認可(跪)的關係,沒有擔任助教,但是我每堂課都要到,除了觀察之外也協助場內任何突發狀況,因此我每週都要上「十一堂聲音課」!(通識課三堂、研一聲音兩堂、研二聲音兩堂、聲音實驗室四堂!)
在和哈佛大學生一起上課的時候,真的有一種「好乖好乖」的感覺!就是一群好孩子,單純乾淨的雙眼,對戲劇充滿熱情,但是他們來自各種不同科系,齊聚一堂,本來以為這些想修聲音的學生就是想混,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好認真!讓身為假助教的我非常感動,也跟大家玩得很開心。比起許多戲劇相關背景的學生,這些人用一種更包容、更寬廣的學習心態來浸淫聲音的世界,身為課堂的一員,真的感觸良多。(同樣地,我們有「經驗」的人總是用比較狹隘的心態學習自己自以為瞭解的世界,跟那些沒有包袱的人比起來,我們的學習其實大打折扣!)
註一:聲音訓練通識課由系主任Nancy Houfek任教,課後輔導每堂一小時,每週兩次,開放給班上同學自由選擇輔導時間,由Sarah(研二)和Ron(研ㄧ)各自帶一班,除了幫同學復習,也開始增加聲音演說系研究生的教學經驗。
攝影:蔡柏璋 Pao-Chang Tsai
校園一隅
攝影:蔡柏璋 Pao-Chang Tsai
哈佛學生宿舍,必須承認,好想住住看!
前天晚上還去聽了一個演講,關於科學和烹飪結合的課程,真的是非常屌!七點的演講,六點四十分到已經排隊排到科學中心的大門了!我聽的講題是Precision cooking: enabling new textures and flavors。提到當今烹飪的新趨勢,用冷凍的方式也可以處理食材。課程前半小時,教授先講解水的三態,深入淺出,再提到當氣壓變化時,水從液體變成固態和氣態所需要的溫度也會跟著變化。他現場拿出許多顆雞蛋,以他的角度,蛋是蛋黃、蛋白的液態(打破一顆蛋,會流出液體),當液體變成固體的時候,一般人稱之為「煮熟了」,但是科學最有趣的角度就是,今天如果用某種冷凍的方式,也可以讓蛋由液體變成固體,那你還能稱這種過程叫做「煮」嗎?又,什麼又是「煮」呢?
等於重新去定義了「煮」(Cook)這個字。
我覺得國外這種讓科學和生活很貼近,又不忘提醒/打破你舊有觀念的課程真的很棒。而且現場還有攝影機還有實驗台,所有學生都可以現場看到這個由液體變成固體的過程。這堂課也遠從西班牙請來這個Precision Cooking的專家來分享他在西班牙開餐廳的心得。
他人真的很幽默,在形容這種烹飪方式時,都用「幫食物泡澡」來描繪(感覺食物也蠻享受的!)。他在西班牙的餐廳叫做El Celler de Can Roca。我拜託在西班牙的朋友去吃吃看好嗎?!!真的感覺很棒!價位有點高就是了,但是上youtube看他們烹煮的過程,真的,光看過程就是一種享受!
El Celler de Can Roca官方網站
餐廳外貌。
這些哈佛的課程,透過實際操作,跨領域的討論,讓學習變成一件相當有趣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美國的教育都是這樣,但是透過語言課的訓練還有這種科技人文的討論,真的讓我這個鄉巴佬,大開眼界。
哈佛,嗯,他/她們是這樣上課的。
下一篇:[哈佛地下室]我的美國時間。
Vincent
2011-09-16 23:14:18
難道是因為個性上的缺憾嗎? 我最愛的語言十五年來一直都是法文,其次才是德文.
版主回應
那個...只是個人喜好而已啦~
2011-09-17 06:25:04
冰紛樂
2011-09-15 22:12:41
之前學德文五年但是已經好幾年沒用上
有點感嘆之前沒有好好學......。
唉呀
版主回應
五年?那應該很快就可以恢復記憶的吧?
2011-09-15 23:42:59
天啊~
瞧你描述的 讓人彷彿也在其中惹啦~~
青春的校園真的是美好!蔡撥好好在那兒fun鬆學習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