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5-30 12:13:42寒楓

小說----戲劇情緣(四十七)

走出病房,筱妮無力的靠著牆,雖說才剛答應水玲,但她一點都不曉得該用什麼語氣和態度來面對逸達。恍恍惚惚地走著,迎面而來的卻是阿彰和逸達,只見阿彰神色自若,但逸達卻滿臉苦楚,筱妮訝異的望著阿彰,阿彰不管筱妮的眼光,笑著問:「聊完啦?」
筱妮應道:「嗯。」轉頭對逸達說:「水玲自己一個人在病房,你趕快上去陪她。」
「筱妮,我……」逸達看了阿彰一眼,繼續說:「可以聊聊嗎?我們好久不見,有些話……」
「這……」
阿彰笑著說:「無妨,你們是同學,這麼久沒見面,聊聊是應該的,我上去陪水玲,一會你再來找我。」
等阿彰走掉,逸達看了筱妮好一會才說:「筱妮,你變了!」
「我變了?」
「嗯,你變得跟以前不一樣。」
「人總是會變的,你不也一樣?我只是不再是屬於你的……該說我配不上你。」
「我不准你這樣說,你永遠是我心中的……天使。」
「天使?不要這樣稱呼我,我永遠無法成為你的天使,我也不配,我既然不能接受你的情,我就無法成為你心中的天使……你記得我一如我會永遠記得你,你不該用感傷來想我、不該用這麼美的字眼來比喻我……知道你還記得我、知道你沒有怨我,我真的很感激,但這些話……你應該對水玲說……」
一說完,筱妮轉身想走,逸達急忙抓住她的手,筱妮嚇了一跳,把手掙脫,問道:「……還有事嗎?」
「我……你連想跟我說話的念頭都沒有嗎?還是因為陳瑜彰在這裡?」
「不……不是因為阿彰,而是……因為我答應水玲不再跟你見面。」
「你答應水玲不再跟我……?這是什麼要求?你居然會答應?你真是……真是瘋了頭了你,難道因為水玲要跟我結婚,你就要捨棄我們之間的……友情?」
「我不是……」
「我以為你很理智,可是你……我要去問水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逸達邊說邊往病房走。
筱妮急忙拉住他的手,急急說道:「不要怪她,不是她的錯。」
「她提出這種要求就很不合理,你還護著她,還答應她?」
「我們都是女人,我可以理解她為什麼說出這些話,難道你永遠也無法了解她的心意嗎?」
「……」
「逸達,你不是跟水玲說你們對愛有著相同的熱度嗎?你應該知道她對你的感情呀?」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我才無法接受,我……對不起水玲。」
「就是因為你對不起……不!應該說我們都對不起水玲,所以我們才不可以繼續在一起,答應她的要求,我……我心裡也不好受,可是我們還能有什麼補償的方式嗎?」
「難道我們就必須賠上一輩子?」
「……」
「筱妮呀,這個補償是不是太大了?不是我想對不起水玲,或者逼你對不起陳瑜彰,可是我們好歹也是同學呀?你怎麼可以答應這種要求呢?我知道你一向很心軟,可是心軟不能用在這呀!」
「逸達……」
「我要去跟水玲說。」
筱妮用力拉著逸達的手,慌張的說:「逸達,不要啦!」
「你放手,我一定要好好說說水玲。」
正當兩個人拉拉扯扯的時候,背後傳來燕玲冷冷的聲音:「真親熱呀,一個是人家的未婚妻,一個是人家未來的丈夫,兩個人當眾拉拉扯扯,能看嗎?」
兩人一聽到燕玲的話,急忙放開手,逸達轉身對燕玲說:「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們只是……」
「只是怎樣?水玲還躺在病床,你就勾上以前的老情人?我看你們根本就是藕斷絲連,你們這次來看水玲,擺明是這樣說,暗地裡是來看逸達的吧?我看陳瑜彰真是個……是個……不跟你們說了!」
燕玲才一轉身離開,兩人互看一眼緊跟著在後面。
剛進病房,看見水玲和阿彰,燕玲就拉著嗓子說:「我想你們是配錯對了吧!」
水玲訝異的問:「姊,你說什麼呀?」
燕玲邊坐下邊說:「我說你們配錯對了,怎麼會是你和阿彰而逸達和筱妮呢?人家可親熱呢!不像你們只會坐著聊天。」
筱妮前腳剛踏進病房就聽見燕玲的聲音,馬上轉頭想對水玲辯解,但一看到水玲不諒解的眼光和阿彰訝異的眼神,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呆呆的站著,逸達看到筱妮這樣,急忙說:「不是這樣,我只是要問水玲為什麼提出那種要求,筱妮不讓我來問,剛好被燕玲看到,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阿彰疑惑的問:「什麼要求?」
逸達說:「就是水玲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
阿彰訝異的說:「水玲……」
「我……」水玲才一開口,聲音就哽咽,燕玲看不下去,正要開口,阿彰卻解圍:「我可以理解水玲的想法,我相信筱妮也一定答應了,對不對?」
筱妮訝異的點點頭,一看到筱妮點頭,阿彰又說:「所以剛才我要她和逸達聊聊,她才會一臉為難,我相信他們是不會做什麼奇怪的舉動。」
「阿彰……」
一聽到阿彰這樣說,水玲望著逸達,似乎想從他那裡得到證實,逸達點點頭,但又不耐煩的說:「水玲,你也真是的,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
「我只是希望你……」
逸達不耐煩的打斷:「不要用這種無聊的要求去煩筱妮。」
「我……」
筱妮不忍心的插話:「逸達,你剛不適才說可以理解水玲的心嗎?」
聽筱妮這樣說,逸達這才軟下口吻說:「水玲,你應該相信我呀!我們都快結……這不是擺明你不相信我嗎?」
「逸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擔心你看到筱妮會……」
阿彰這時候站起來說:「我們也該離開,本來是要來探病的,結果卻惹出這麼多麻煩,真是對不起水玲,病人應該好好休息,我們實在是……筱妮,走吧!」
逸達緊張的說:「我送你們。」
燕玲搶著說:「不用了,你陪水玲,我送他們。」
「但是……」
阿彰笑著說:「都不用送了,我還知道門口在哪裡。」伸手摸摸筱妮的頭說:「如果是她就不行了!你們好好休息,掰掰。」
逸達看到阿彰的舉動,胸口像是被打了一拳,再想起剛才阿彰說的話,一下子啞了口,只能呆呆望著筱妮走出病房。
水玲怯怯的說:「逸達,你沒有生氣吧?」
燕玲見逸達不回話,生氣的說:「人都走了,還看呀?」
水玲拉著燕玲的手說:「姊,不要這樣說,我會提出那種請求就已經很對不起逸達,我應該相信他的。」
「受不了你耶,明知道那兩個人暗中有來往,你還護著逸達。」
「姊,不要說了!」水玲轉頭問逸達:「逸達,你還好嗎?」
逸達彷彿沒有聽到姊妹兩的對話,發了好一會呆,才說:「嗯,我只是有點心煩,想靜一靜。」
水玲說:「好,我和姊不會吵你,你可以……」
「水玲,我先回部隊,明天再來看你。」
「喔……好,你回去要小心一點……」
彷彿沒有聽到水玲的叮嚀,逸達自顧自走出病房,燕玲看到逸達的表情當然又是一頓抱怨的話。
雖說嘴上說要信任逸達,可是自己也擔心逸達看到筱妮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但是這種心情是怎麼也不能說出來,水玲不禁感到一陣心酸,她一邊安撫燕玲的情緒,一邊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她能做的也只有如逸達說的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