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誰活該第二部【十四】
夜.入的不深,鬧街上的燈籠雖已高掛,但來往的人並不多。
均塵來到一家名為玉滿樓的酒樓,他在門口攬客蘇嬤嬤的歡迎下進了酒樓。
蘇嬤嬤親自帶領著均塵直上二樓,來到一間為【牡丹花開】的房間,會這麼殷勤是因為柳均塵住石家堡,不管關係是什麼就足以讓人禮遇他,路上就聽她殷勤的問這問那,好不關心,均塵也客套的回幾句。
「柳公子這邊請進。」蘇嬤嬤為均塵開門,待他進入後又為其關上門,當然,什麼油水也沒撈到。
均塵一入內便被裡頭的人嚇到了,男男女女十來個已經玩瘋了,桌上的酒菜吃了大半,地上掉落的衣服不少,有人正在划拳,輸的脫衣或賞吻、賞巴掌之類的玩法,更大膽的是隔著屏風就辦起事來,放浪的聲音還不小。
「柳均塵來了,他來了。」
有個衣衫不整的男子喊著的同時還跑過來抱他親他,「我聽說你被一個叫南宮勁的男人包了,有了新歡就不要我們這些舊人了是不是?」這個隆吉喝了酒就會很興奮。
「什麼包了,講話客氣點,走開,怕你吐我一身。」他推開隆吉這個醉小子。
「灌酒灌酒,喂,一人一杯先灌他酒。」隆吉被推,但還是吃吃笑笑的吆喝著他的那票朋友。
「喝酒就喝酒,怕你不成,怎麼拿烈酒灌我,不喝了。」話沒講幾句就被灌酒,而且還是他最討厭的烈酒。
「喝這種烈酒才夠味,繼續來,沒一人一杯就是沒種不夠意思。」李斯文說著。
「我聽你在放屁,明知道我喝這種酒最會醉。」灌上十來杯真讓均塵微醺了。
「喲,你們大伙看看,這人身上的行頭全換新了,這布料這質感不是錦織堂特有的嗎?你這小子真的被包了。」
均塵被灌醺了急忙找湯喝,「李斯文你講話一點都不斯文,什麼包了。」
「這麼貴的衣服一般人可是買不起,你不是被哪個有錢人包了,不然怎麼會有這麼貴的衣服穿。」李斯文將衣服摸個不停,他擁有錦織堂的衣服也不過三四套而已。
李斯文的動作讓均塵覺得好笑,其實在他剛來石家堡時,石寒靖就要送他衣服,只是他不肯接受,因為像他這樣奔走,再好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會糟蹋。
一堆人就這樣圍著均塵摸他身上的衣服,沒錯,在這,錦織堂的衣服是富貴有錢的象徵。
「你們誇不誇張,一套衣服也這樣摸個不停。」
「如果我說喜歡,你會不會脫下來送我?」李斯文開玩笑似的說著。
「送你了,那我身上不就光了?叫我怎麼見人啊?」
「我身上這套跟你換。」李斯文又說著。
「你的那麼大件,我穿不來。」均塵摸著李斯文矮胖的身體說著。
「柳均塵,這湯還有,我幫你舀上一碗。」
幾個瘋丫頭早主動過去幫他服務,惹來幾聲抱怨。
均塵敢玩好相處的個性讓他很快的就認識一些當地朋友,和這些人在一起無非就是吃喝談笑,有時聊的話題還真是沒建設性,可是卻很吸引均塵,因為在柳川時,他就是這樣過活的。
均塵沒錢沒關係,想幫他出錢的女人不少,隆吉家境算富裕,為人又海派,與均塵相識在一家豆漿店,他發現與均塵在一塊會引來更多的朋友,認識或不認識的,說白一點,與均塵來往能滿足他某部份的虛榮。
「柳均塵,我前天就叫人去找你,怎麼搞的,話都傳不進去。」隆吉抱怨,「害我得花錢叫一個小鬼進去幫我傳話,你的男人一定管的很緊,哈哈~~」
「你哪聽來的消息。」
「有人講就傳開啦,叫你讓我養你不肯,原來是有喜歡的人。」
「我家很有錢,不需要誰養我。」有女人往他身上鑽又要親他,才一碰到頸子,均塵如夢初醒的微微推開女孩,「走開,我有些醉了。」
女孩不依,她很喜歡柳均塵的。
隆吉笑了笑,他問過均塵一些事家裡的事,知道他大哥當捕頭,家境似乎很好過,只不過因為一些事情,所以他暫時得跟所謂的師父住在一塊,像他們都是愛玩鬧的人,可以說是氣味相投,一起上酒樓、一起搭女人、一起玩樂、一起閒聊,柳均塵的眼界較廣,可以說些他們沒見過沒聽過的事給他們聽,這樣的人很吸引他們。
隆吉說柳均塵對他的味,也希望他乾脆搬進他家住到他離去,可是柳均塵不肯,幾次眾人在隆吉家喝酒玩鬧,大家醉成一團,醒來後又繼續胡鬧,好不快活,隆吉覺得是因為認識了柳均塵,所以胡鬧的更胡鬧,這樣的朋友當然捨不得他離開。
「我聽說南宮勁這個人很冷酷。」他們不懂江湖事,道上的人物所知有限。
「瘋丫頭不要靠過來。」兩三個丫頭故意靠過來索吻,均塵開始閃躲。
「我看到吻痕啦~~」一個瘋丫頭喊著。
「別亂講。」均塵摸了摸領口,高的的很。
「有看到、有看到。」
「你這瘋丫頭亂講話。」
「我說有就有,不然你讓我們大伙看啊。」丫頭開心的喊著,也和均塵追逐。
「亂講話,看我打你屁股。」他還沒去找塊銅鏡看看頸上春光哩,更不知丫頭喊的是真的看到還是噓他,他打著瘋丫頭的屁股惹來丫頭的尖叫。
「天這麼熱,領子那麼高,一定有鬼,我看你剛才在摸領口,是不是心虛?也讓我來瞧瞧。」李斯文這小伙子也加入追逐的行列,寬敞的空間就讓他們追跑著。
「喂,你們怎麼都在追我。」
「你不心虛幹啥跑?拉下讓咱們看看有什麼關係。」
「你們這樣我才不給看。」
「是男人就乾脆一點。」
一群人追的開心也玩瘋了,均塵為了不讓他們碰到,身手使了點輕功,幸好這些人不懂輕功這玩意,只當自己醉了,所以才會追不上均塵。
追跑一陣累了大伙都癱在地上,有人又把酒拿到地上坐著喝了起來,隨性也隨意。
丫頭們這一跑也將身上僅裹的小肚兜扭鬆,心機重的還故意靠往男人的懷裡。
「柳均塵,你什麼時候要跟你那個男人走啊?」有個瘋丫頭這樣問。
「妳們到底聽誰說的?」他接過隆吉傳給他的酒。
「溫家的人這樣告訴馬大成,也是陳曉瑛的未婚夫。」
均塵嘴一扁一臉無奈,此時他卻發現大家的眼睛都盯著他看,不妙,玩的太瘋,繡扣鬆開了,他想裝做沒事般的扣上繡扣。
「大家看到了沒,真的有吻痕耶。」
有人這樣大叫了起來,然後一堆人全往他壓了過來,均塵逃走不及,被壓的身體正讓這些人胡鬧著,鬧成一團的大伙連他也覺得好笑,雖然他有努力的想擺脫,可是卻連自己都笑到不行。
「不要鬧了。」大伙在鬧他脫他衣服,說要數數他身上的吻痕有幾個,笑到沒力的他阻止不了大伙對他的鬧。
大伙鬧的正瘋時門被粗魯的推開,嚇壞了他們也迅速澆熄了他們的熱點,因為門口赫然出現四個兇神般的惡霸。
南宮勁看著眼前的一切,冷酷的目光抓到了柳均塵,眼前的一切讓他神色冷板的想殺人。
大伙被眼前人的囂張行徑嚇壞了,丫頭們個個嚇到尖叫男人嚇到腿軟,不過總要有人出來提問。
「你你你你們是誰?要做什麼?」隆吉抖著身體問,這裡為什麼會出現惡煞?這未免也太不應該了吧!
南宮勁嚴峻的看著說話的男人,在他犀利的目光下隆吉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再也站不起。
「你你你們到底是誰?」李斯文口吃的問著,他們一介市井小民,哪曾遇過這等兇悍之人,他試圖要叫酒樓裡的人出來解救他們,可是嘴巴抖的利害開不了口。
「不要這樣嚇人,他們是我朋友。」均塵上前擋住氣勢兇悍的南宮勁。
「回去了。」他命令,好想掐死眼前的柳均塵,居然跑到這種地方玩瘋,身上的衣服就像是被扒開般的掛在身上晃著。
「我才剛來,玩夠了就回去。」均塵有些氣惱,他一來,整個氣氛都變了,還把隆吉他們嚇成那樣。
南宮勁神情透著殺意,在以前,管他怎麼玩是他的事,可是現在不准他這麼玩了,他一來就見到那堆人在脫他衣服,這幕讓他想殺人。
「我在這裡,還有誰敢跟你玩。」
南宮勁那話似威脅又似恐嚇,均塵更不高興的板起臉看著他,「你一來就將我朋友全嚇壞了,真掃興。」
南宮勁的眼瞇了起來,現場那堆男女個個衣不蔽體,桌上地上一整個亂七八糟,這裡根本就是個淫窟,柳均塵交的朋友都是一個樣,男女都不正經,以前是現在還是。
「柳均塵回去了。」體內一直不斷冒出的火氣在在考驗他的克制能力。
「你走,我的事你別管。」他一說完就對上南宮勁那責備的目光,這讓他很氣惱,憑什麼用那種眼神看他?「你憑什麼管我?我只不過是出來玩,難道我連出來玩樂都得經過你的同意?你走啊你走。」
「憑什麼?問得好,憑你是我的人,光這點就夠了」
南宮勁一把抓住均塵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帶走了柳均塵,留下身後嚇壞的一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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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愉快的回到石家堡,沒有言語衝突,但是怒氣明顯的在兩人身上漫延。
均塵板著臉走的急、走的快,更走的怒,他想甩開南宮勁,可以的話他不想再和南宮勁見面講話。
南宮勁的忿怒讓他周遭佈滿了怒氣,前面那個任性的小子真是惹怒他了,失憶後的腦袋瓜非得這麼不長進才叫做失憶?以為兩年的時間能讓這小子成長成熟,結果哩,這兩年一點長進都沒有,真是白白浪費兩年的時間,早知道是這種的結果,當初就該抓他回四川,現在也不會讓他搞出什麼失憶這鬼玩意。
柳均塵不管後頭的南宮勁,他一個箭步的跑進房然後門板一關,想要與他隔絕一切,可是他天真了,身後的門不只被強行推開還撞壞,這讓均塵不知要先顧壞掉的門板還是要生南宮勁的氣。
「我不准你再給我去那種地方。」南宮勁撞開門後這樣命令著在他眼前的均塵。
「我就是愛去那種地方和人玩樂,不讓我去我悶我還有什麼樂趣。」他對著南宮勁說了回去。
「以後不准去,我不准你去聽清楚了。」他無法忍受柳均塵玩瘋的樣態,不管男女什麼人都能玩。
「見鬼了,為什麼我不能去?我師父不管的事你管個屁,我不要你一出現就管我,你讓我沒自由了,你…你幹什麼?」南宮勁極端忿怒對著他走來,一股壓迫感讓他頭皮發麻,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腳步退到整個背都靠在牆上了才迫使他再次接受的他責備、生氣。
南宮勁雙手貼著牆將均塵圍在他的圈中,他用著充滿責備及生氣的眼神看著均塵好一會後,才用著那重重的語氣一字一句的告訴著:「你說過一輩子都要跟我,當時的情愫是你忘了,如果你沒失憶,到現在你一定都還清楚知道你說過的話是那麼的真懇。」
他的責備讓均塵老老實實的站著不敢再說一句話,他忘了很多事,可,是師父告訴他忘了就忘了,會忘掉的事就表示不重要,可是他怎麼會知道連曾有過的愛情也一併遺忘……
看著南宮勁一句話都講不出口了,他不記得當時是在什麼樣的情懷下愛上他,對現在的他而言已是陌生且遙遠……,但這個男人等了他兩年,如果當年的感情不能憾動他,他定不會癡等著,以他這麼優秀,要什麼人會沒有,終於他擠出了一句話,「你該給我時間。」
「時間不包括任你這樣胡鬧,你二十六歲了,不是十九歲,你不能再這樣玩下去,我守著你的話,給我承諾的你卻忘了,這算什麼?」話剛落下,他的拳也落在牆上,他好想教訓這小子,可是他更知道以他現在的忿怒一定會讓他受傷。
均塵讓南宮勁搥牆的行為嚇到,但他也好無辜,在他的認知裡他是十九歲,「我十九歲時就是這麼玩,我爹還不是沒說什麼。」
「是那老頭管不住你,我是你丈夫,我不准你再這樣胡鬧。」
「笑話。」丈夫?聽來就可怕。
「你爹將你許配給我了。」
「那叫我爹跟你成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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