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5-26 09:06:23小魚魚
石家堡之離經叛道系列－－一撞情緣 (二)
石家堡之離經叛道系列－－一撞情緣 (二)
三天很快的就到了，但是杜子亭實在很懷疑他爹今天會有空理他，適才在外兜了一圈，才知道今日是他們天劍門成立二十週年慶典，大廳來了不少人，還是那些自稱是武林人士的俠義道士，就見爹及兩位哥哥們忙著在那招呼著，這場合他的存在只有唐突及不協調，於是急忙忙的又折回房中。
隨手又抽了本書翻閱著，讀著讀著，知道有人進入他的房間並拉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這種事他那二哥杜子然也常做，但現在就是覺得不對，瞧他的眼神不對，怪怪的。
抬眼一看……
「是你？」遲疑了一會，這人不正是前幾日在書肆扶他一把的人嗎？怎麼會出現在他房中？「你怎麼會在這？」
「我是你爹的客人啊！」
哈哈，才幾日沒見面而已，石寒靖竟發覺自己還真的挺想這人的，無時無刻的想，等好不容易將該去的地方給拜訪了，之後便又趕了過來，只是他走後門罷了。這天劍門的門生也真是的，竟將他石寒靖這號人物錯認是擎天堡的易大少，真是太不應該了，該說天劍門的消息不靈通，還是怎麼來著？但今日不來上一著，豈不辜負了杜門主對他的錯愛？不過在那之前，他得先來見一下讓他朝思暮想的小子亭才行，這幾天可想死他了。
「那你該去前廳的。」怎麼一直盯著他看啊？
「不過，我是為你而來的，小子亭。」他講的很坦白，一點也不隱瞞直盯著他瞧，哈哈，真是越看越喜歡。
「什麼小子亭？我叫杜子亭。還有，我並不認識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隨隨便便跑來他的房間就直盯著他瞧，還叫他小子亭？他年紀不小了，都滿十八歲了，況且從來沒人這樣叫過他。
「哈，我虛長你十歲，這樣叫你並不為過。」
隨手抽掉他手中的書，一登的跳上他床上，嚇得杜子亭張著大眼，這人怎能如此？
「前幾天不是見過面了。」
杜子亭的反應令他皺眉，怎麼……手中摺扇往他面前虛晃一揮，就見他狼狽的閃過，驚慌的靠往床頭張眼盯著他瞧，似在等他下一步的動作，那表情可真是無辜的可憐。
「唉……好歹你天劍門也是習武世家好不好，怎麼這是你的反應，你到底有沒有在習武啊！？」臉都垮了，怎麼會這樣。
居然被一個陌生人教訓，但見他的表情並不是取笑諷刺，反倒是一臉思索。
思索什麼？
「誰，誰說生在這種環境就得要拿劍習武的？」他吶吶道。並瞧著石寒靖不放，這人的舉止意在試探他？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喔，那你告訴寒靖哥哥，要什麼樣的環境你才會想學呢？」摺扇在手中輕敲且眼睛直揪著他不放，又不是要吃了他，幹什麼擺這麼無辜可憐的表情？「小子亭啊，我應該沒長的那麼可怕才對，你別這樣可憐好不好？」
這人叫寒靖？武林人他又識得誰啊！
「我，我不想學。我爹在前廳，也許他正在找你。」
移著身子往床沿去，見這叫寒靖的人並未阻止他，只是嘴角上的笑意不減，是在取笑他吧！
「小子亭，」跟著他下床且在他身後慢條斯理道：「我都說是為你而來了，那自然與你爹無關了。」
「我都說不認識你了。」杜子亭快嚇壞了，他哪曾被陌生人如此戲弄。
「唉呀，身體都讓我抱過了，現在說這話未免太遲了，哈哈。」
說到這，不免又開始小鹿亂撞了起來，那天可害慘他了，那晚為他失眠到天亮，這事若傳出去，他肯定會被朋友嘲笑的，想他石寒靖在道上的名聲雖不大，但也不算小。
「你這話可不能亂講的，」這人講話怎帶點不正經，若被人聽去傳到他爹或哥哥那邊去，他們不明事由不打死他才怪。「怎麼發生的你不也清楚，我是被人撞到才會跌倒的。」
「是跌進我懷裡。小子亭，要我對你負責嗎？還是你要對我負責？」他調侃含笑道，只是口氣裡有著輕浮的味道。
「你真的是我爹的客人嗎？」
這人講話不帶正經也算了，還頻頻語帶暗示，依他爹那尚稱剛正的個性怎會與這種人有來往，怎麼想都是不對頭的，於是他便往大廳方向前去，只是這人也跟著他不放，本以為他只是假稱是他爹的客人，見他轉往大廳身份必暴光不敢跟前，但他仍是慢條斯理神情自若的跟著他，這讓杜子亭更是一味的想躲到他爹的身後好擺脫這人的騷擾。
石寒靖持扇輕晃，目光掃過在場，其中他識出幾位，嗯，看來天劍門的面子不算小，前來參宴的武林名人還是不少。
原本對這小兒杜子亭的突然出現感到疑惑，且見他一副遇難般的挨至他身後，本來是一陣不悅感油然而生，就是怕招來閒話，但在見著出現在眼前的陌生男子時，不禁遲疑了，他不識得此人啊！也更別說邀他入宴了，而這人又為何會出現在此？難不成會與他身後的小兒杜子亭有關？
「敢問閣下是？」杜清松雙手一揖的有禮問道。
「杜門主，」石寒靖雙手一揖含笑道：「在下石寒靖。承蒙杜門主錯愛，三番兩次的力邀參宴，但你門生似乎請錯對象了，石某非是擎天堡易天揚，盛情難卻下，石某自當前來解釋清楚，再說杜門主的盛情，石某不來參宴豈不辜負杜門主的一番美意？小子亭，你說是不是？」末了還向杜子亭報告一番。
杜子亭僵在那一句話也吐不出來，現在的他只希望這人趕快消失不見，他的糟糕到此為止，然後一切再日復一日的過，這樣的日子過的安宜且自樂，至少他喜歡這樣的生活，而且也習慣了。
「啊？」乍聞此言，杜清松還真有些反應不及，心底直怨門生怎會如此糊塗，但另一方面也對石寒靖這名字有些些的印象，此時雙眼直揪著眼前的石寒靖瞧……
小子亭？沒聽錯吧！
杜清松回頭望了眼小兒，就見他縮在自己的身後，一臉的無辜。杜子亭的性沒大到敢去招惹別人，只有他被招惹的份，再看眼前頭的石寒靖，氣質儀表皆出眾，不像是來招惹人的神態，一副正經的模樣，這情形是誰招惹誰來的哩！
「敢問石公子，小兒哪裡得罪你了，如果有，老夫這就叫他賠罪，還望你海涵。」
雙手一揖賠笑道，石寒靖這名字就像是突然的被人從記憶深處裡強行勾勒出一般，且在杜清松心底劃開來，他想，如果他沒記錯，這人不是他招惹得起的，一想到這，就是拉著杜子亭往前一站，要他認錯。
「爹，我又沒做錯事。」杜子亭可憐兮兮的看向他爹，真的不明白為何在他爹心底不曾有過他的存在？為什麼這麼不在乎他的感受？
口氣唯諾著不敢有太大的反抗作態，這瞧在石寒靖眼底真是別有一番滋味，馬上想起那些個路人甲乙丙所說的，看來杜子亭在這真的是被欺壓的份了，瞧他受了委屈也不敢大聲反駁，唉，真是的，若不是遇著他石寒靖，誰會來解救他啊？
「杜門主，我又沒有說小子亭不好。」
舉手拉他往身旁一靠，看似輕巧無力卻是內含勁道，杜子亭的拒意他是照單全收吃下了，且吃定了！
言下之意是維護；那麼此舉之意是保護及佔有了。
此舉可讓杜清松看傻眼了，人說石家堡的人哪個行事做風不離經叛道的，今日一見可真是開了眼界。
可是杜子亭是小兒又不是女兒，石寒靖弄錯了吧！
「石公子，這恐怕是你弄錯了，小兒他，」
「沒錯、沒錯，小子亭很好，很得我的緣。你說對吧！」
後頭這句是對杜子亭說的，就瞧杜子亭皺著眉正奇怪手什麼像生了根的動不了，明明就覺得石寒靖的手只輕輕握住他的。
「我不認識你啦，爹，快救我。」
救？
老實說，杜清松還巴不得將他這小兒給推出去哩。尤其是在暗敲確定此人是少涉武林的另一巨擘少主後，念頭更是強烈，只是他不好意思明目張膽的講，雖然不知他與小兒子亭是如何相識的，但意外攀上武林兩大堡之一的石家堡也是他始料未及的，適巧老二杜子然來到，哈哈幾聲委婉道：「宋掌門找我對吧！我這就去，子然，好好招呼石公子，聽到沒！」
看著他爹遮嘴掩笑的小動作，再看看他小弟杜子亭一副又快哭的小媳婦樣態，再看看眼前這氣質及相貌出眾的石公子，手裡緊抓的還是杜子亭的手？現在是什麼情形？
杜子亭快哭了，沒想到他爹竟將他『賣』了，他有惹人嫌到這種地步嗎？好歹他也是他喚了十八年一聲爹的人呀！怎麼能這樣莫名其妙的就將他塞給一個他不認識的人，從小失去娘親的關懷已經夠悲哀的了，但與他流著相同血液的人為什麼不能給他一絲應得的關心，難道就因為他的出生變相的奪走娘親的性命，所以他便應該背負所有的『罪』？
「杜子亭，你眼淚敢掉下來，我不拖你到後頭打一頓才輸你。」杜子然惡狠狠道。若不是從小一塊長大，他還真會懷疑杜子亭是不是娘們，動不動就哭的，看了就討厭！「石公子，不介意帶這小子到後頭吧！」
皺眉。也是不高興，看著杜子亭衣袖往眼一抹，那表情就是一副想哭卻又不能哭，淚水擦了又擦，好像永遠也擦不完似的，他無法想像軟弱的杜子亭在這種家庭環境，是如何渡過漫長的十八年。
於是他拍拍杜子亭的手，委婉的警告道：「再怎麼說，小子亭也是你弟弟，你不疼愛他也就算了，何必拳腳相向？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類似的話，否則，哼哼，拳腳相向的會是我們。」
「哈－我不清楚你是誰，但講話夠狂！踩在別人地盤上，手裡抓的還是天劍門的人，嘴上的話還敢出口警告，就衝著你這話，就知道杜子亭在你那遠比待在天劍門來的強多了。」
瞄了眼杜子亭，那沒志氣的模樣只是惹來他心頭不悅想痛扁他一頓，抿著嘴，再看下去只怕自己又忍不住拖他到外頭打一頓，讓他在床上半個月下不了床的經驗也不是沒有過的。
「二哥……」一聽到二哥也打算將他送人，這讓杜子亭忍不住抗議，但卻遭到杜子然怒目警告，且每每見著杜子然那抿嘴臉上看似已不悅的表情時，他便知道杜子然此時對他是極度的不爽，痛打他一頓是他下一步的計劃。於是他急忙住口，像做錯事的小孩低著頭，等著人家來處罰他的可憐模樣。
杜子然那欺人的樣態就連石寒靖也看不下去，饒是杜子亭被欺壓十八年，早失去反抗的志氣，但他就不信這個邪，嘿嘿嘿。
帶著杜子亭往外頭去，那杜子然不跟上來也不行。
瞧了眼這自稱石寒靖的人，手上傳遞來的是一種尚稱溫柔的對待，輕握中帶點半強迫的意味，但那和杜子然那種惡意強硬的又不相同，可以感受到就算他不肯，石寒靖也不會傷害他，反之杜子然就曾因他的不肯就範而讓他手部骨折多次，也不曾見過他有過絲毫的歉意，反而還一臉你活該，是你自找的表情，對他的狠勁，杜子亭可是打心底怕了上來。
從他懂事以來，沒有人肯對他送上一份關心，就連喚他爹的那個人也不曾，如今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對他，此時的杜子亭心中不免開始忐忑不安了。
三天很快的就到了，但是杜子亭實在很懷疑他爹今天會有空理他，適才在外兜了一圈，才知道今日是他們天劍門成立二十週年慶典，大廳來了不少人，還是那些自稱是武林人士的俠義道士，就見爹及兩位哥哥們忙著在那招呼著，這場合他的存在只有唐突及不協調，於是急忙忙的又折回房中。
隨手又抽了本書翻閱著，讀著讀著，知道有人進入他的房間並拉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這種事他那二哥杜子然也常做，但現在就是覺得不對，瞧他的眼神不對，怪怪的。
抬眼一看……
「是你？」遲疑了一會，這人不正是前幾日在書肆扶他一把的人嗎？怎麼會出現在他房中？「你怎麼會在這？」
「我是你爹的客人啊！」
哈哈，才幾日沒見面而已，石寒靖竟發覺自己還真的挺想這人的，無時無刻的想，等好不容易將該去的地方給拜訪了，之後便又趕了過來，只是他走後門罷了。這天劍門的門生也真是的，竟將他石寒靖這號人物錯認是擎天堡的易大少，真是太不應該了，該說天劍門的消息不靈通，還是怎麼來著？但今日不來上一著，豈不辜負了杜門主對他的錯愛？不過在那之前，他得先來見一下讓他朝思暮想的小子亭才行，這幾天可想死他了。
「那你該去前廳的。」怎麼一直盯著他看啊？
「不過，我是為你而來的，小子亭。」他講的很坦白，一點也不隱瞞直盯著他瞧，哈哈，真是越看越喜歡。
「什麼小子亭？我叫杜子亭。還有，我並不認識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隨隨便便跑來他的房間就直盯著他瞧，還叫他小子亭？他年紀不小了，都滿十八歲了，況且從來沒人這樣叫過他。
「哈，我虛長你十歲，這樣叫你並不為過。」
隨手抽掉他手中的書，一登的跳上他床上，嚇得杜子亭張著大眼，這人怎能如此？
「前幾天不是見過面了。」
杜子亭的反應令他皺眉，怎麼……手中摺扇往他面前虛晃一揮，就見他狼狽的閃過，驚慌的靠往床頭張眼盯著他瞧，似在等他下一步的動作，那表情可真是無辜的可憐。
「唉……好歹你天劍門也是習武世家好不好，怎麼這是你的反應，你到底有沒有在習武啊！？」臉都垮了，怎麼會這樣。
居然被一個陌生人教訓，但見他的表情並不是取笑諷刺，反倒是一臉思索。
思索什麼？
「誰，誰說生在這種環境就得要拿劍習武的？」他吶吶道。並瞧著石寒靖不放，這人的舉止意在試探他？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喔，那你告訴寒靖哥哥，要什麼樣的環境你才會想學呢？」摺扇在手中輕敲且眼睛直揪著他不放，又不是要吃了他，幹什麼擺這麼無辜可憐的表情？「小子亭啊，我應該沒長的那麼可怕才對，你別這樣可憐好不好？」
這人叫寒靖？武林人他又識得誰啊！
「我，我不想學。我爹在前廳，也許他正在找你。」
移著身子往床沿去，見這叫寒靖的人並未阻止他，只是嘴角上的笑意不減，是在取笑他吧！
「小子亭，」跟著他下床且在他身後慢條斯理道：「我都說是為你而來了，那自然與你爹無關了。」
「我都說不認識你了。」杜子亭快嚇壞了，他哪曾被陌生人如此戲弄。
「唉呀，身體都讓我抱過了，現在說這話未免太遲了，哈哈。」
說到這，不免又開始小鹿亂撞了起來，那天可害慘他了，那晚為他失眠到天亮，這事若傳出去，他肯定會被朋友嘲笑的，想他石寒靖在道上的名聲雖不大，但也不算小。
「你這話可不能亂講的，」這人講話怎帶點不正經，若被人聽去傳到他爹或哥哥那邊去，他們不明事由不打死他才怪。「怎麼發生的你不也清楚，我是被人撞到才會跌倒的。」
「是跌進我懷裡。小子亭，要我對你負責嗎？還是你要對我負責？」他調侃含笑道，只是口氣裡有著輕浮的味道。
「你真的是我爹的客人嗎？」
這人講話不帶正經也算了，還頻頻語帶暗示，依他爹那尚稱剛正的個性怎會與這種人有來往，怎麼想都是不對頭的，於是他便往大廳方向前去，只是這人也跟著他不放，本以為他只是假稱是他爹的客人，見他轉往大廳身份必暴光不敢跟前，但他仍是慢條斯理神情自若的跟著他，這讓杜子亭更是一味的想躲到他爹的身後好擺脫這人的騷擾。
石寒靖持扇輕晃，目光掃過在場，其中他識出幾位，嗯，看來天劍門的面子不算小，前來參宴的武林名人還是不少。
原本對這小兒杜子亭的突然出現感到疑惑，且見他一副遇難般的挨至他身後，本來是一陣不悅感油然而生，就是怕招來閒話，但在見著出現在眼前的陌生男子時，不禁遲疑了，他不識得此人啊！也更別說邀他入宴了，而這人又為何會出現在此？難不成會與他身後的小兒杜子亭有關？
「敢問閣下是？」杜清松雙手一揖的有禮問道。
「杜門主，」石寒靖雙手一揖含笑道：「在下石寒靖。承蒙杜門主錯愛，三番兩次的力邀參宴，但你門生似乎請錯對象了，石某非是擎天堡易天揚，盛情難卻下，石某自當前來解釋清楚，再說杜門主的盛情，石某不來參宴豈不辜負杜門主的一番美意？小子亭，你說是不是？」末了還向杜子亭報告一番。
杜子亭僵在那一句話也吐不出來，現在的他只希望這人趕快消失不見，他的糟糕到此為止，然後一切再日復一日的過，這樣的日子過的安宜且自樂，至少他喜歡這樣的生活，而且也習慣了。
「啊？」乍聞此言，杜清松還真有些反應不及，心底直怨門生怎會如此糊塗，但另一方面也對石寒靖這名字有些些的印象，此時雙眼直揪著眼前的石寒靖瞧……
小子亭？沒聽錯吧！
杜清松回頭望了眼小兒，就見他縮在自己的身後，一臉的無辜。杜子亭的性沒大到敢去招惹別人，只有他被招惹的份，再看眼前頭的石寒靖，氣質儀表皆出眾，不像是來招惹人的神態，一副正經的模樣，這情形是誰招惹誰來的哩！
「敢問石公子，小兒哪裡得罪你了，如果有，老夫這就叫他賠罪，還望你海涵。」
雙手一揖賠笑道，石寒靖這名字就像是突然的被人從記憶深處裡強行勾勒出一般，且在杜清松心底劃開來，他想，如果他沒記錯，這人不是他招惹得起的，一想到這，就是拉著杜子亭往前一站，要他認錯。
「爹，我又沒做錯事。」杜子亭可憐兮兮的看向他爹，真的不明白為何在他爹心底不曾有過他的存在？為什麼這麼不在乎他的感受？
口氣唯諾著不敢有太大的反抗作態，這瞧在石寒靖眼底真是別有一番滋味，馬上想起那些個路人甲乙丙所說的，看來杜子亭在這真的是被欺壓的份了，瞧他受了委屈也不敢大聲反駁，唉，真是的，若不是遇著他石寒靖，誰會來解救他啊？
「杜門主，我又沒有說小子亭不好。」
舉手拉他往身旁一靠，看似輕巧無力卻是內含勁道，杜子亭的拒意他是照單全收吃下了，且吃定了！
言下之意是維護；那麼此舉之意是保護及佔有了。
此舉可讓杜清松看傻眼了，人說石家堡的人哪個行事做風不離經叛道的，今日一見可真是開了眼界。
可是杜子亭是小兒又不是女兒，石寒靖弄錯了吧！
「石公子，這恐怕是你弄錯了，小兒他，」
「沒錯、沒錯，小子亭很好，很得我的緣。你說對吧！」
後頭這句是對杜子亭說的，就瞧杜子亭皺著眉正奇怪手什麼像生了根的動不了，明明就覺得石寒靖的手只輕輕握住他的。
「我不認識你啦，爹，快救我。」
救？
老實說，杜清松還巴不得將他這小兒給推出去哩。尤其是在暗敲確定此人是少涉武林的另一巨擘少主後，念頭更是強烈，只是他不好意思明目張膽的講，雖然不知他與小兒子亭是如何相識的，但意外攀上武林兩大堡之一的石家堡也是他始料未及的，適巧老二杜子然來到，哈哈幾聲委婉道：「宋掌門找我對吧！我這就去，子然，好好招呼石公子，聽到沒！」
看著他爹遮嘴掩笑的小動作，再看看他小弟杜子亭一副又快哭的小媳婦樣態，再看看眼前這氣質及相貌出眾的石公子，手裡緊抓的還是杜子亭的手？現在是什麼情形？
杜子亭快哭了，沒想到他爹竟將他『賣』了，他有惹人嫌到這種地步嗎？好歹他也是他喚了十八年一聲爹的人呀！怎麼能這樣莫名其妙的就將他塞給一個他不認識的人，從小失去娘親的關懷已經夠悲哀的了，但與他流著相同血液的人為什麼不能給他一絲應得的關心，難道就因為他的出生變相的奪走娘親的性命，所以他便應該背負所有的『罪』？
「杜子亭，你眼淚敢掉下來，我不拖你到後頭打一頓才輸你。」杜子然惡狠狠道。若不是從小一塊長大，他還真會懷疑杜子亭是不是娘們，動不動就哭的，看了就討厭！「石公子，不介意帶這小子到後頭吧！」
皺眉。也是不高興，看著杜子亭衣袖往眼一抹，那表情就是一副想哭卻又不能哭，淚水擦了又擦，好像永遠也擦不完似的，他無法想像軟弱的杜子亭在這種家庭環境，是如何渡過漫長的十八年。
於是他拍拍杜子亭的手，委婉的警告道：「再怎麼說，小子亭也是你弟弟，你不疼愛他也就算了，何必拳腳相向？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類似的話，否則，哼哼，拳腳相向的會是我們。」
「哈－我不清楚你是誰，但講話夠狂！踩在別人地盤上，手裡抓的還是天劍門的人，嘴上的話還敢出口警告，就衝著你這話，就知道杜子亭在你那遠比待在天劍門來的強多了。」
瞄了眼杜子亭，那沒志氣的模樣只是惹來他心頭不悅想痛扁他一頓，抿著嘴，再看下去只怕自己又忍不住拖他到外頭打一頓，讓他在床上半個月下不了床的經驗也不是沒有過的。
「二哥……」一聽到二哥也打算將他送人，這讓杜子亭忍不住抗議，但卻遭到杜子然怒目警告，且每每見著杜子然那抿嘴臉上看似已不悅的表情時，他便知道杜子然此時對他是極度的不爽，痛打他一頓是他下一步的計劃。於是他急忙住口，像做錯事的小孩低著頭，等著人家來處罰他的可憐模樣。
杜子然那欺人的樣態就連石寒靖也看不下去，饒是杜子亭被欺壓十八年，早失去反抗的志氣，但他就不信這個邪，嘿嘿嘿。
帶著杜子亭往外頭去，那杜子然不跟上來也不行。
瞧了眼這自稱石寒靖的人，手上傳遞來的是一種尚稱溫柔的對待，輕握中帶點半強迫的意味，但那和杜子然那種惡意強硬的又不相同，可以感受到就算他不肯，石寒靖也不會傷害他，反之杜子然就曾因他的不肯就範而讓他手部骨折多次，也不曾見過他有過絲毫的歉意，反而還一臉你活該，是你自找的表情，對他的狠勁，杜子亭可是打心底怕了上來。
從他懂事以來，沒有人肯對他送上一份關心，就連喚他爹的那個人也不曾，如今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對他，此時的杜子亭心中不免開始忐忑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