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31 10:59:23zebra

一本被譽為狗狗版的《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

馬利快六個月大時,我們帶牠去上服從訓練課程。老天!牠真的非常需要受訓。雖然在沙灘的那一天,撿拾棍子訓練有重大突破,但牠肯定是個問題學生:愚鈍、狂野、不斷分心,精力源源不絕,一刻也坐不住。我們開始體認到,牠跟其他狗不太一樣。馬利試圖與我父親的膝蓋行『夫妻之禮』後,他說:『這隻狗的腦袋秀逗秀逗。』我們需要專業協助。
獸醫告訴我們附近有一間犬隻訓練俱樂部,星期二晚上在軍械庫後的停車場開辦基本的服從課程。訓練講師是俱樂部的志工,這些人是技巧高超的業餘訓練師,大概都已將自己的狗狗訓練成教養有素的貴族。共有八堂課程,費用五十美金。光想到馬利可能在三十秒內摧毀價值五十美金的皮鞋,我們就覺得十分划算,而且俱樂部口口聲聲保證,結業後,我們將帶回未來的靈犬萊西。報名時,我們見到了上課的訓練講師,她極為嚴肅,一板一眼,深信沒有不可救藥的狗,只有軟弱無能的狗主。
第一堂課似乎證明了她的論點。我們才剛開了車門,馬利就已經看到其他狗和主人聚集在停車場上了。有派對耶!牠躍過我們,衝出車子,拖著狗鍊往前狂奔。牠從這隻狗竄到那隻狗,嗅私處、滴尿尿、口水噴得到處都是。對馬利來說,牠身處於氣味狂歡節──那麼多生殖器,時間實在不夠──所以牠把握當下,在我追逐牠時,故意只超前我一點點。每次我幾乎要抓住牠時,牠會衝刺到一、兩公尺遠的地方。我終於就定攻擊位置,跳了一大步,用力踩住狗鍊,讓牠頓時煞住,有一刻,我甚至覺得我可能扭斷了牠的頸子。牠往後轉,倒下來,翻身,露出肚子,往上看著我,表情舒坦平靜,就像剛剛解癮的毒蟲。
這時候,訓練講師怒視我們,就算我把衣服脫光,在停車場上裸舞,她的表情也不會如此猙獰。『請站到你的位置,謝謝。』她斷然地說。看到我和珍妮都用力將馬利拖到位置上時,她說:『你們要決定誰要當訓練師。』我解釋我們兩人都想參與,這樣我們才都能在家訓練牠,但她打斷我。『一隻狗,』她堅決地說,『只能聽一位主人的命令。』我正想抗辯,但她眼睛一瞪,我就乖乖閉嘴──我猜她也是用同樣的眼神威嚇她的狗聽話──我夾著尾巴溜到旁邊,讓主人珍妮發號施令。
這大概不是明智的決定。馬利已經比珍妮有力許多,牠自己也知道。『我最大』小姐開始說明建立凌駕寵物的權威性極為重要,才沒說幾句,馬利決定對面的標準貴賓狗值得靠近多看幾眼,猛拖著珍妮往前蹦。
其他狗都都乖乖坐在主人旁,相隔約三公尺的距離,等待進一步指示。珍妮則奮力掙扎,用盡力氣停在原地,把馬利拉住,但牠毫未受阻,慢慢把珍妮往前拖過停車場,一心想要聞聞貴賓辣妹的屁股。我的太太看起來像極了被遊艇往前拖的滑水者。每個人都瞪著她看,有些人在竊笑,我摀住雙眼不敢看。
馬利不怎麼重視正式社交禮儀。牠撞上那隻貴賓狗,立即把鼻子鑽進對方的腿間嗅啊嗅。我猜那是公狗問:『嗨,常來這兒嗎?』的方式。
馬利對貴賓狗做完整套婦產科檢查後,珍妮終於能把牠拖回原位。『我最大』小姐平靜地說:『各位學員,剛才正是一個例子,主人的縱容,讓狗以為自己在當家作主,是牠在發號施令。』馬利彷彿想要證明這個論點,開始攻擊自己的尾巴,瘋狂亂轉,不斷咬空,邊轉邊將狗鍊纏上珍妮的腳踝,讓她動彈不得。我為她感到難過,慶幸自己沒上去出糗。

講師開始教坐下和趴下的指令。珍妮堅定地命令:『坐下!』馬利則撲到她身上,腳掌搭在她肩上。她把馬利的屁股往下壓,牠卻翻身露出肚皮撒嬌。她把馬利拖回原位,牠乾脆咬住狗鍊,搖頭晃腦,一副在和大蟒蛇搏鬥的模樣。我實在不忍心看下去。有一次,我睜開眼睛,看到珍妮面朝下趴在地上,馬利站著低頭看她,興奮地吐氣。後來她告訴我,她在對牠示範趴下的動作。
下課後,珍妮和馬利走到我身邊,『我最大』小姐攔截住我們,冷笑一聲,說:『你們真的該管一管這隻狗。』很好,謝謝您寶貴的建議。您以為我們報名只是來提供全班笑點嗎?但我們吭都沒吭,只是羞愧地逃回車子,沉默地開車回家,唯一的聲音是馬利巨大的喘氣聲,因為牠還沒從首次上課的愉快經驗恢復過來。

─ 本文摘自 約翰‧葛羅根 《馬利與我──愛上全世界最糟糕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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