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好好讀書呢？」我無奈，那孩子就是玩著高級飛機。像死亡Ｏ記本裡面的龍崎還有尼亞一樣，自閉的姿勢蜷在旋轉椅上，兩手四根手指捏著金屬物，口中還自配音效。噗咻噗咻。

「我為什麼要讀書？」他眼中只看著玩具。

「因為你的未來啊？」

「還是你的薪水？」

…

一聲匡啷，他將玩具飛機放到桌上。「那我讀好了，不然老師你就會沒有錢ˋ會被我爸媽fire。」他轉著筆，總算認真在數學題上了。

可是我不是要他被迫學習啊！我希望我可以真真正正的幫助他－－

「你看，如果可以讀上好大學，那未來不就很好了嗎？」我笑言。

「可是我已經兩年沒讀啦，最好現在抱佛腳有用。」

「你才高一呢？很有空間的！」

「過了一半，五個月又三天就是二年級了。」

「可ˋ可是…」

他轉過身，詭譎一笑。「你這身為老師的壓力將你逼上自己不想走的路，」他手搓了搓髮尾，「你根本不想來交一個高一小鬼吧？現在說不定好友在逛街ˋ在聯誼，可惜啊可惜，因為你缺乏金錢來源ˋ沒有賺錢就別想讀書，所以只好來當家教。」

…唔！

「我說對了？老師。」後頭兩字他拖了很長很長ˋ很長很長…承認的咬出字音卻帶有絕對的嗤鼻。

「啊啊，你看你，現在是大幾？大三？大四？讀了那麼久的書卻淪落到當家教，看學生爸媽的臉色看學生的臉色，如果我現在要你乖乖聽話－－」他的手指順順我及肩的鬈髮，清楚感覺自己在發抖。「你也會為了微薄的現金翹起屁股吧？老－－師？」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燦顏。

我快哭了…的確，我何必在這小我多歲的小鬼面前低頭ˋ為了那塊蛋糕那壺水果茶ˋ為了那後天要發的兩萬五千塊ˋ為了ˋ為了－－…

「啊，」他兩掌合拍，「時間到囉，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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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的不用兩秒就拉起背包ˋ推門出去了。又要換老師了吧？

旋轉椅被我躺的呀呀叫，飛機還在桌面。





啊，她忘記把鉛筆盒帶走了，那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