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早上醒來的時候兔子還在睡，晟敏的嘴有點翹翹的。讓我情不自禁地靠近，然後親吻。好軟的唇，以後只屬於我。然後我把晟敏弄醒了。兔子起來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真可愛。看著他不知道看那兒的眼球和泛紅的臉龐，我又忍不住探頭去親吻他。

男人早上的慾望又在蠢蠢欲動，兔子感覺到不對勁馬上把我推開。我尷尬地對他笑了笑，然後翻身下床。也許小兔子還不太習慣，所以我不會勉強他，這種情況只好自己解決一下。

洗個澡順便刷牙，精神氣爽地從浴室出來，床上的小兔子已經不見了。是我的錯覺嗎？晟敏好像已經把昨天發生的事忘記了。

哥哥們已經在吃早餐了，我們的習慣是，從餐桌上拿了麵包和自己喜歡的飲料以後，站在沙發後一邊看新聞一邊吃早餐。沙發其實很大，不過只有爸爸媽媽還有大哥、二哥能坐在上吃早餐。不是不讓我們坐，原因是我們都比較忙，匆忙吃過以後就要出門了，哪還有時間坐下慢慢吃？所以爸爸總是要我們早點起床，二十個人裡頭只有大哥、二哥聽了。

我看了看錶，已經九點二十了。我約了正洙哥去圖書館，已經晚了。連忙把麵包塞嘴裡，咖啡還沒加糖、沒加奶就倒嘴裡了，一邊喊苦一邊往外衝。出了大門才發現沒拿車鑰匙，又得折回去拿。

到了圖書館已經十點三十了，整整晚了半個小時。正洙哥看來早就到了，身邊有幾本做了標記的書。

陽光正好打在正洙哥身上，哥的身上好像度了一層光，哥好像天使。我看得出神……

正洙哥是餐廳的侍者，然後我也不知道為甚麼他會出現在英雲哥的床上，但是英雲哥似乎並沒有打算把他介紹給我們認識。有一次，已經快天亮了，我在走廊上碰到過正洙哥，我問他為甚麼不留下，他說英雲不讓他留下。他說的時候還在笑，他在笑甚麼？為甚麼被喜歡的人這樣對待他還能笑得出來？他真的無所謂嗎？

「正洙哥。」我輕手輕腳地坐下。

「來了。」哥給了我一個笑容。哥很喜歡笑，笑起來還有一個酒窩。

「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關係。其實還要謝謝你來幫我補習。」

「哪兒的話？我這不是學以致用嗎？」

哥的學歷不高，所以我主動提出幫他補習，我覺得英雲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這樣對他的，所以我想幫幫正洙哥。

正洙哥很聰明，有很多複雜的數學題一講就明白。哥說他小時候想當數學家，可惜家裡沒有錢讓他完成學業。為了家裡，他放棄上大學的機會，出去打工賺錢，然後遇到英雲哥。他每回提起英雲哥都會笑得很高興，他說英雲哥幫了他們家。要不是英雲哥，他的爸爸可能已經死了。

是為了報恩嗎？可是正洙哥好像真的很喜歡英雲哥。

送正洙哥回家的途中給他買了飯，正洙哥一直說不要，不過我還是買了。不是可憐正洙哥，是因為我聽到正洙哥的肚子在叫。如果我不給他買，他晚上一定又會餓著肚子去上班。

回家躺在床上歇了一會兒，看了會兒書，想了會兒我家兔子。

咯！咯！

「請進。」

「奎賢……」

晟敏？

我坐起來，看著他。他站在門前，彆彆扭扭的。

「怎麼了？」我們總不能就這樣看著對方吧

「我……我早上因為……」緊緊攥住自己的衣角。

「你想告訴我，假裝昨天甚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他是不是想說這個？

「不是！」

「哪是怎麼了？」我走到他跟前，一把把他環住。

「因為肚子痛……」他的頭低到最低。

「肚子痛？現在好了嗎？」肚子痛？怎麼會肚子痛？

「嗯。」臉紅著點點頭。

「是喝酒喝多了所以才肚子痛嗎？」

「不是……」臉又紅了幾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因為昨天我們那甚麼了，男生的那裡不是女生的那裡，不可能收縮得那麼快，所以進風了，所以晟民肚子痛。

「嗯……」點點頭。

「下回我會注意。」原來他也知道啊。

「下回？」水水的大眼睛看著我。

「我才二十，難道你忍心要我看得見吃不著一輩子嗎？」

「不是……」

「所以下次我會小心的。」喔……看見他臉紅，我就覺得我很成功。

「嗯……」

我的兔子好可愛……我迫不及待要開始進行‘下次’。

與我最最親愛的李晟敏再次躺在床上的感覺，真是非筆墨能形容。當然，我們家兔子是不會熱情回應，不過剛才他的表現已經有很大進步了。好想好想再來一回，不過礙於時間有限，所以我只能忍住。

親親我的兔子，看著兔子醒來。眨眨大眼睛，臉又紅了。啊……太可愛了，我忍不住又把他抱在懷裡。

「奎……奎賢……」兔子的聲音有點顫抖。

「嗯？甚麼？」

「沒……沒甚麼……」

「怎麼了？欲言又止的？」稍微放開兔子，低頭看著兔子的臉。

「我們……現在算是甚麼關係？」

「戀人。」不是嗎？我還以為從昨天開始已經是了。

「戀人？」兔子臉上有點兒笑意，可是不大。

「嗯，你不覺得嗎？」

「覺得。」甜甜地一笑。

原來他在擔心這個問題，其實媽媽早就問過我，不過那時候我還不跟跟晟敏說，所以我沒正面回答媽媽，媽媽也挺替我著急的。

吃完晚飯，我拉著晟敏到花園散步，在溫室看見在中哥和允浩哥了。我把晟敏拉到一邊，雖然我知道這叫偷窺，不過我也只是好奇。沒辦法，誰叫我還是小孩子？

在中哥好想好累，允浩哥伸手抱著在中哥。感覺這兩個人的感情不錯，也不像是互相利用。

「她回來了吧。」在中哥把臉埋在允浩哥的頸窩。

「嗯。」允浩哥拍拍在中哥的背。

「你打算怎麼辦？離開我，還是放棄她？」

「我……我也不知道。」

「你真的喜歡我嗎？」

「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奎賢那回跟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你會怎麼回應？」

「說實話。」

在中哥沒再說話，我知道哥一定很傷心。已經沒有心情繼續偷窺了，拉著晟敏靜悄悄地離開。還是我的兔子最好了，昨天的告白真的讓我驚訝，原來他是這麼的愛我。為了我，他願意一直可愛下去。我怎麼可能讓他做他不喜歡的事情呢？只要他高興，甚麼樣子的晟敏我都愛。

不用上課的日子我都會去給正洙哥補習，哥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所以我誰也沒告訴，包括晟敏。談戀愛了，沒有課的日子晟敏總會纏著我，可是答應正洙哥的事不能反悔。我只能騙晟敏說我去打工。這個謊，誰會相信？平常模特兒的工作我已經不太喜歡，現在還說出去打工。李晟敏他不是笨蛋，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在說謊。只是他太相信我了，連我的謊言也一起相信。我對不起他，不過沒有辦法。正洙哥在英雲哥面前已經很沒有尊嚴了，我不想正洙哥繼續被英雲哥欺負。

「去打工累嗎？」晟敏坐在我身上給我按摩。

「嗯……還行，比當模特兒輕鬆。」我閉著眼睛趴在床上，享受著晟敏的按摩。

「是嗎？」

「嗯……左邊酸……」拍拍自己的左肩。

「這兒嗎？」

「對對對就是這兒。」喔……力道剛剛好。

「你身體剛好沒多久就出去打工。」晟敏心疼我了，手勁也漸漸變小了。

「沒事，反正放假也是在家待著。」我們倆一起圓這個謊，好累。

今天只有一堂課，下了課跑去找正洙哥，因為前天給哥補習哥落下一本書。下午去了哥打工的餐廳找哥，順便吃午飯。餐廳的午市已經結束了，店長也已經回去休息，店裡就剩下他們幾個員工在收拾。哥給我端了一份扒餐和一被咖啡，然後坐在我對面。

「謝謝你還特意給我拿過來。」正洙哥一臉不好意思。

「沒甚麼大不了的，哥不還請我吃午飯了嗎？」好久沒來這裡吃飯了，還挺好吃。

「都是午市剩下的材料，你別嫌棄就行了。」

「沒關係，我平常也淨吃這些。」

跟哥說說笑笑感覺很輕鬆，真希望英雲哥快點接受正洙哥，把正洙正式介紹給我們認識。正洙哥就可以住在我們家，那我就可以整天找正洙哥聊天了。

「先生對不起，我們已經休息了。」

門口傳來一些爭吵的聲音，我回頭一看，傻眼了，是晟敏。

「晟敏……」我慢慢站起來，看著他表情的變化。

「你說你放學會直接回家的啊。」他的表情很難看，擺明了說我在說謊。

「我……我是給正洙哥還書來了。」我沒說謊。

「是嗎？」

「你不相信我嗎？」

「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我相信你愛我，我相信你不會變心，我相信你所有的話！」晟敏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難看，他似乎快哭了。

「晟敏……」

「他是誰？英雲哥的床伴！」晟敏指著正洙哥。

「李晟敏夠了！」這裡還有其他人在，他怎麼能這樣說正洙哥？

晟敏轉身跑了出去，我嘆了口氣，不是鬆了口氣，而是我居然吼了晟敏。正洙哥的臉色也很難看，可是他還能對著我笑，他叫我去追晟敏。

我追出去，已經不見晟敏的身影了，看來晟敏是上了計程車走了。

回到家，我看了看自己的房間，晟敏不在，所以我去了他的房間。被子裡有處鞏起的地方，那應該是我的小兔子。我上床抱著那陀‘被子’，那陀‘被子’掙扎了幾下然後放棄了。

「晟敏你知道你這樣說正洙哥會有多傷心嗎？」慢慢揪開被子，看到兔子毛。

「正洙哥真的很愛英雲哥，不過英雲哥對他很不好。」輕輕揉揉兔子毛。

「正洙哥的學歷不高，所以我想幫他補習，讓他能考上夜校繼續念書。」兔子有點反應了。

「晟敏……兔子不喜歡吃醋，兔子喜歡吃糖。」兔子終於肯轉身看著我了。

「我不喜歡吃糖。」兔子揉揉眼睛，眼睛都紅了。

「可是南瓜是甜的啊。」把兔子抓抓下來。

「為甚麼英雲哥對正洙哥不好？」小嘴噘著，好可愛。

「我也不知道。」忍住強吻兔子的慾望。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我以為你跟正洙哥……」

「我知道是你太愛我了。」

算了，不忍了，直接親上去。一下一下地在晟敏的唇上蓋章，之後移師到額頭、鼻尖最後回到唇上。我的晟敏太可愛，我一定要好好保護他。以後是我保護他，不是他保護我。也許我的能力還不夠，不過我會讓自己變得更強，然後送一朵秋藏紅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