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7-12 03:33:17YLC

The last Saturday


兩年期末在蒙古麻辣鍋的香氣,汗水淋漓的暴烈腹慾之中結束了,這一切經歷過的,如同我們圍著岩漿奔騰的中心鍋,全然煉獄,全然沸騰,全然半生不熟,我們會是什麼樣的死去,不曾令人滿意,不曾比被鄙視更卑微地往四面八方緩緩抓著可以讓自己依附爬行的四周,一路殺戮純粹,飛不起的呢喃餘灰星紛飛,熔過不堪回首的無知,我們會是什麼樣的形成?越滾越爛的one tone大腸頭,永保赤嫩之心的鴨血,經不起淬鍊、消失無蹤的牛筋,還是一夜無法消化的腐臭盪氣迴腸死賴著不走?還是,還是像那一坨無法辨識的爛屎,被沖到無人可知的地方去?

我想當那鍋湯汁冷卻下來以後,我們的溫度也會漸漸消退,陷進海水以後,成了現在的氣候─一種奇形怪狀的沈澱結塊,一種理不清的狀態,雖然我很清楚自始至終我並沒有完成過什麼,那天在黃綠色的路燈下,你如一隻輕盈的爬蟲在夏夜裡慢慢往巷口走,什麼都沒說。我遠遠地看著你平常會背的雙肩背包的背影,像是可以看見你的臉一樣,心裡想這不是什麼感傷的再見,應該不是,才這樣想的時候,內臟就酸軟的沸騰起來,我很想哭,但是心底的解脫大於感傷,我很想擁抱你,但是我現在知道那天已經錯過了可以抱你的時機。

你說過我們總要學會獨立,可是我還不會,你說過要了解自己和這個世界,認真地去生活,我還在探索...你說過我們做的事比妓女還要悠久,但是你也說過我們永遠可以被取代。

站在麻辣火鍋店前面,感覺突然有一股龐大的茫然無助感夾著濕熱的廢氣侵襲著我,過去既已像鬼魅般糾纏著我的無助感,現在更以某種肆無忌憚的姿態,現身扒著我,我想我應該是需要聽到一個結論,但是天知道是什麼樣的結論?

這種永遠無法確定自己的存在的感覺,也許就是一種結論,這種自言自語的結語,毫無疑問,也是。這也可能是為什麼,我要寫。


兩年了,我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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