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vs logic
〔第一話〕

【峰森琴葉 視角】


 

初夏，熱得發悶。

新聞台在報導年青人參與網上賭博， 

有些更因欠債而作出非法行為。

警視廳正在觀察事態發展。



 

這是死神事件落幕後的兩年，

接著主持人訪問成立偵探學校的須磨社長，

須磨社長神態自若介紹偵探工作，

近年越來越多年輕人加入PI學校。


 

「 畢業後不一定執業偵探工作，畢業生也可以到傳媒當記者，我們也有類似傳理系科目。

    或者增加考紀律部隊能力，說不定有畢業生寫偵探小說。」

一片笑聲中，主持人繼續發問尖銳問題。
 

「 須磨社長，偵探工作遊走法律邊緣，非常多灰色地帶，會不會怕學生懂了專業技能，卻做起懷事來呢。」

「這是個好問題，PI入學品格要求不比紀律部隊低，加上我們業界也很努力建立“對偵探課”，

   不容許個別偵探或偵探公司作出犯罪行為，也致力於民事層面上已解決問題，防範罪案。」



 

我和 Suma Research 同事，一起圍著看電視，就算隔著螢幕還是感覺到社長撒發紳士魅力。

社長並不喜歡公開演說，或者任何出風頭事，不過他說為了偵探業，有些事還是必須要做。


 

「 社長前日訪問出街了 」

「 社長這樣說一說，又多菜鳥入行。」 

「 你們說什麼，我們正正有個能幹新人，多得琴葉幫手，大家才那麼清閒。」 

涼子小姐，勾著著我的肩膀。

「多謝大家不厭棄我笨手笨腳。」

我安然笑笑。





 

電視訪問結束，同事們回到自己座位。

看著窗外雲朶朶飄遠，想著那人有沒有看到這訪問呢。




 

多得她努力，對偵探課的案件這兩年也大幅度減少。




 

但社長說只要稍為放鬆，可能會死灰復燃。

畢竟人性善與惡永遠同在。





 

下午逆光穿透了七樓的落地玻璃，

這偏黃的光線為調查社帶來傭懶氣氛。




 

偵探是沒有分淡旺季的工作，整年到晚都有案件。

經濟好，只是多一點律師和公司團體委托。

經濟不好，又會多偷車，失車。

 

再說尋人、婚外情、婚前調查根本沒有季節之分。



 

在那人離職這兩年，

Suma Research 還是為這些事無大小案件忙碌。



 

只是近日，比較清閒。

可能所有案件太順利，才不其然出現這樣空檔。


 


 

令人很不安呢，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但現在的須磨社長不會再為利益工作，

抱著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心態。

昨天提議大家就趁這機會放假，好好休息，和親友去玩。




 

「 放心，這是有薪假，答謝大家兩年努力，令公司成績不錯。

而且PI那邊也放暑假，大家盡情玩樂放鬆。」
 

須磨社長微笑說道，還特別用溫柔眼神看著我說的，

弄得我不能直視他。








 

這兩年來，我連病假也沒有請過。

細心謹慎的須磨社長都藏在眼底吧。





 

在PI學校和調查社兩邊跑，

獨自處理案件外，不時主動協助其他同事處理工作。

多做就更熟煉，很想有天如那人般能幹。




 

不過大家還是慣常當我如小妹妹般，
但只要他們多笑容，我還是覺得值得。
 

真帶望能見到那人笑起來，她笑容一定很漂亮。


 

「 很久沒去玩，約了姐妹們happy hour。聽說有家夜店男士很高質，琴葉來不來？」

「 不了，還有點工作沒完成。」

「那先走了，假期後見。」

「 辛苦了，下星期再見了，涼子小姐 」

微笑鞠躬，涼子小姐提著新買來漂亮包包，輕鬆腳步推門離開。





 

「 我贏了，都說她今天整理髮形，香水味道轉了，又換新包包，一定去釣男人，盛惠五千円。」

「 佐伯，你那麼留意涼子小姐，不如說你在暗戀她。」

土井課長托一托眼鏡。

「 什麼！！？ 我對任何人也留意，好歹也是偵探。」

「 偵探留意偵探有什麼好玩，你當自己紗崎嗎？」
 
 

「 嘛嘛，你沒有看神探福爾摩斯，偵探要觀察入微。」

「 電視劇與小說裡偵探只是塑造和虛構，那有偵探如死神去到那裡都有人死，
刑事犯罪都是留給警察好了。」

「 虛構還虛構，這些創作來自現實生活，兩年前不是正正有一個死神偵探在我們公司這裡想殺人嗎。」

「 就是因為偵探獨有觀察力，更要閒事莫理，眾地莫企，少管閒事。」
 

「 好土，都不知你說什麼，不會是輸不起區區五千円，就擺出課長架子吧？放假就轉下心情。」 

佐伯嘴角扯起，收拾完桌面上工具。

聽到他們提起紗崎玲奈，我心漏了一拍。




 

「 偵探為了調查事件，卻換了生命危險，那值得嗎。」

土井課長額頭冒汗。

「 當然，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所以我會以最強後勤人員身分努力，

   危險事就留給身手好的桐嶋，不要命紗崎，還有紗崎前助手峰森，加油峰森，我看好你的。」

佐伯，鬆鬆肩向我單眼。

「太過獎了。」

只能失笑，我還是比較想聽到那人稱讚多點。





 

桐嶋先生曾經同我說，土井課長年輕也常碰壁多次，也試過舊拍擋在調查時遇意外死亡，

留下孤兒寡婦，現在絕對不容許下屬有不可挽回事情，寧可做少一點，萬事小心大家平安。

然後，土井課長因緣際會識了須磨社長，

發覺社長也是抱著類似心態，社長看得大多缺德事情，凡事不能急功近利，應以理服人。

所以更一起工作。

 

雖然窩囊一點就是，但關鍵時還值得信賴。

而佐伯和涼子小姐，之前所以才那麼討厭紗崎前輩，

全因覺得前輩太急進，破壞Suma Research 立場，

又常招惹麻煩，但社長和課長沒管教她。

 

『只叫她為自己負責，

這是什麼屁話，那人就如此不要命地衝，

而且根本沒放同事在眼裡。』


 

這我很明白，在她身邊很大壓力。

亦很怕她亂來，當然還有，我很心痛她受傷。





 

不過，久而久之所有人被她感染。

每人都該背負自己行業責任才行，

而不是活在Suma Research 保護殻之下，

便加不是持在個人舒適區。

我懂的，她是因為更大理想才離開。

雖然死神事件後，他們已慢慢接受她，

亦變得同情她。

 

可是大家終有機會變得融合時，她卻離開。

真像戀愛小說所說時間錯配，

有點可惜，難得同事們本來就很懂關懷別人。


 

「 這樣容易，讓課長付五千円真沒意思，難得課長就請大家吃晚飯，琴葉，一起嗎。」  

「 不了，謝謝，還有些少報告要處理，才放心放假。」

「 那，如果之後想來時，便致電給我們，桐嶋也是。」

「 我和社長還有點事商議，晚點來。」
 

桐嶋淺笑，放下手中剛完成事後報告書，站起來點頭。
 

「 哈哈，你和社長真癡纏，如果社長不是有太太，一定估你們是BL，在社長室⋯⋯＠＃％＄＃」

「 是不是都不關你事，人家的事別管。」

「 課長，不是也這樣想⋯⋯＠＃％＃」

土井課長尷尬掩著佐伯口，拉著他迅速離開。
 

「 喂喂，任何幻想也可以，不過不用告訴我本人。」

桐嶋呷了一口咖啡笑著說道。



 

空間霎時靜下來，

桐嶋視線習慣性地掃向我背後角落。

 

「有什麼事？桐嶋先生」

「明明公司大部分案件都完結，都沒事可幹。連社長也準備好放假，妳還在裝忙。」

桐嶋走向我身邊。
 

「 那有裝忙，只在看看近日有什麼電影上映之類，反正空閒。」

我背擋著電腦屏幕。
 

「 他們說起紗崎，不知紗崎現在怎樣。」

「 呃，我不知道，玲奈さん說不同偵探社的偵探不能連絡。」

我只能苦笑。
 

「 是因為什麼原因？利益衝突？」

「 是吧。」

「 怎會，本身“對偵探課”沒有特別報酬，互通消息不更是更利於對付缺德偵探。」

桐嶋雙手交疊在胸前，令我完全回不了話，他好像說得對，但玲奈さん這樣說一定有她原因，

我瞄了一下屏幕隔離小熊們。 

「是紗崎送給妳的？」

「 嗯，寄了賀年卡也寫了信件到竹内調査事務所，但整個月也沒有回覆。

正當心灰意冷時，便她收到來自台灣黑熊公仔，新加坡彩虹熊，香港熊貓，還有泰國泰迪熊等等。玲奈桑每次都寫了簡單便條，表達她正在國外工作，所以不便回信，遲了抱歉之類，但從沒說她現在過得怎樣。」

「 不是很好嗎，還算在聯絡吧。」

「 不好，我已經不是小孩子，小熊什麼。」

「 哈哈，但證明她有掛念你，又不見得我和社長收過禮物。
 真心淡，好歹我和社長也幫她不少，半盒伴手禮也沒見過。」
 

桐嶋拿起其中一隻手掌般大小的小熊查看。

我臉上泛紅，完全表露了一直很在意玲奈さん，卻沒找到理由去找她。

一直努力，讓自己忙碌，只怕一有空閒便會想起她。

 

「 我說妳呀，都讀了兩年PI，偵察工作也幹不少，觀察力和推理分析還是很弱，還比紗崎差很遠。」 

桐嶋把熊公仔放到我手掌心。 

「什麼！」

看看背後標籤，才發覺生日小熊有特別編號，不是便宜貨，全是限量版，而且都是代表某些日子。

有我的生日，入職偵探社日期，出院日期，道別日期，還有一個不明日期，但那日期五天後就到。

此刻我臉燙死了，真的很想找個洞鑽。

「如果想讓紗崎知道妳偵探技巧有多進步，

   或者該先主動找她，你只不過需要一個籍口。」

桐嶋帶點揶揄笑道，手指點點熊仔的頭。
 

「 在聊什麼？」須磨社長走出社長室。

「 沒什麼特別，我們去找佐伯吃飯，今晚土井課長請客，邊吃邊聊吧。」 

桐嶋放低兩張紙，便推著磨社長肩膀。
 

「 琴葉，記得關燈鎖門，下星期見。」

「 再見，路上小心 」

看看那兩張紙，是可以入電影院看戲的免費贈卷。

但我真的不知道玲奈さん喜歡看那類型電影，

周遭沒人，我隨意靠著牆壁，打開智能手機。




深呼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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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兩張免費電影票，很久沒見，一起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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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又打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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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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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又打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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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了沒有，今晚一起吃飯好嗎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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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唐突，同時不想對方覺得自己那麼在意她，打擾對方工作。

猶豫不決30分鐘，我有點急躁抓著頭。

還是沒法按下發送鍵。

抱著頭搖晃，手機因而掉到地上。




 

〔 －－啪－－DOOO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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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了沒有，今晚一起吃飯好嗎。



 

好呀，我正肚餓。我們很久沒見面，

正好想吃火鍋。

我發地址給你，在那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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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拾回地上手機，

發覺自己真的地笨得無可救藥，

我竟然誤發了訊息給彩音姐姐。


 

坐落六本木很有名氣火鍋店，彩音姐姐很熱情點餐。

我被一個路過長髮瘦身影的食客吸引視線，
但那人轉身卻不是玲奈桑，令我頓時感到失望。

 

「 琴葉在看什麼？」彩音姐姐把頭髮勾到耳後。

「 呃，沒什麼。」我拼命搖頭，彩音姐姐發笑。

「 還想吃什麼？」 

「 跟妳意思就好，姐姐總是幫我撰最好。」

「 琴葉不能這樣依賴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東京嗎。」

「 當然記得，我們因為看雜誌看到這家店評價很高，還特意來這店慶祝，那天是來東京第一餐。」

「 這麼快三年，雖然我以前很擔心這個無知和笨笨妹妹會被騙。

    但現在我很信任琴葉能力和眼光，很放心妳能獨立生活，

    每隔一段時間都能這樣和妹妹分享近日生活，已經很滿足。」

  「 姐姐，謝謝妳」

 

錯有錯着，因為一直很忙，有好一段時間沒和彩音姐姐好好吃飯。

兄弟姐妹之間一定有吵鬧時候，不過不論吵鬧多少次，感情只會越好，

因為是親姐妹，親人是沒有隔夜仇。


 

「 紗崎玲奈怎樣了，她有好好照顧妳嗎，怎麼不一起出來吃飯。」

「 姐，不是說過她已調職。她轉工了，我已兩年沒見她。」

「 不會吧，你們公事私事沒隨意找個理由見面嗎。」

「 姐不是不喜歡我接近玲奈さん，怎麼聊起她，搞什麼，今天個個也向我提起她。」
 

「嘛，那麼放不低她，就找她，姐姐不會呷醋。

   不會因為那晚澤柳菜菜的事，你們心裡有刺吧，我覺得紗崎桑能體諒。」

「玲奈さん不會介意那事，只是她正在做很重要事情，很怕打擾她。」

「哈哈，我說呀，妳也不知道妳在她心目中很重要性，她可能也在等妳。

   妳們兩個真別扭，外人都看透，妳們卻白白浪費兩年時間。」

「 姐，都不明白妳說什麼。」
 

我們吃著和牛，聊下小時候的逸事，談及近來工作。

快樂日子總比悲傷多，只有一下，因為心底想起紗崎姐妹而抽緊而已。

愉快氣氛下，很快我們清光檯面食品。

 

彩音姐姐向門口招手，我隨著方向看。

有位高大有型西裝男笑著揮手。
 

「 他來接我的，我已叫他埋單。
    琴葉，我都換了五個男友，
    我有預感這次應該可以建立長久感情，所以琴葉也要加油。」 

「 這樣好嗎，那人是有婦之夫吧。」

「 他是離婚後才和我開始，不要忘記我也是經歷婚姻失敗，怎麼了，琴葉反過來緊張我嗎。」

「不，不是，只是職業病。」

「 放心，將來有機會正式向妳介紹認識，到時我們四人一起吃飯。」

「 呃，什麼，什麼四人。」

小聲吐嘈，可能因為和姐姐喝了啤酒關係，臉上熱起來。




 

「路上小心，彩音姐姐，阪口先生。 」

我看到阪口先生車子後窗貼了 “baby in car”，有點說不出嘔心。

「 琴葉，不上車嗎，我們載妳回家。」

「 不用了，都不順路。 」

「 都不遠，很快就到，這樣妳姐姐會不放心。」

「 其實，我還有下場節目。」

「 哈哈，那，再見。」

擠出笑容向姐姐道別。

 

我很討厭自己說謊，可是極度抗拒坐阪口先生車子。

說起來，自己也很久沒和別人一起開車。

有段時間，常和玲奈さん一起待在車裡。

現在想起，已經卻好像上個世紀的事情。



 

走到沿海公園漫步，散散酒氣。
看看錶 9:23 pm 

不想那麼早回宿舍，一個人面對四面牆。

 

晚上海風清涼，沒有如白日時潮熱。
雖然有雲，但還是可以看到星星。

正當我細心欣賞星空。




 

手機震動起來，短訊內容嚇得我差點拋掉手機下海。

匿名者說須磨社長將有生命威脅，最好小心點。


 

不知為何，我直覺告訴我。

這是非同小可的大事。



 

「玲奈さん，我有非常緊要事找妳。」

鼓起兩年來勇氣，向玲奈桑求助。

 

「是，是琴葉？怎麼事。」
 

聽到玲奈さん冷靜低啞聲線，我差點哭出來。

原來，我真的超越自己理智範圍般想她，真的，真的超想她。




 


好吧，一直忙著沒空寫文更文，想寫偵探的偵探同人文已久。
決定寫個短篇來。 

很想寫她們兩人後續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