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9-08 21:13:18粟子

梁兄哥的跨世紀魅力Ⅳ---女小生風潮

隨著樂蒂與李翰祥相繼的離去,被邵氏費盡心力留下的凌波,成為公司唯一信賴的票房保證。當時全部的攝影棚都投入〈七仙女〉、〈花木蘭〉等片的拍攝,即使產後復出的林黛、號稱天皇巨星的李麗華都必須調整心態,避開這位當紅新星的耀眼光芒。

全盛時期的凌波,得到影迷的全力支持,所演出電影總能佔據年度賣座排行榜的前幾位。這樣良性循環的結果,使邵氏願意花費更多的心力製作,各類獎項更是源源不絕。此外,由於凌波的梁兄哥造型大獲好評,反串剎那間蔚為風潮,「女小生」也成為當時電影圈的賣座象徵。

癡情代言人
在〈梁祝〉後的幾年,凌波即成為黃梅調的代名詞,邵氏幾乎將能夠尋找有「癡情男」、「女扮男裝」的古裝戲曲改編為電影,一再複製觀眾心目中梁兄哥的不朽形象。對公司而言,這是最保險、最有票房的安排,同時也能讓所有影迷覺得滿意。

為什麼女性會對凌波飾演的男性角色如此著迷?首先,六零年代的社會較現在保守,小姐、太太對於迷戀男明星仍有些顧忌,為了輿論或另一半的看法,總得壓抑自己內心的崇拜。反觀愛凌波可就不同,她雖在戲中是位翩翩少年,但現實生活卻是個美麗的女演員,影迷大可公開宣傳自己的愛慕之情,也不需擔心周遭鄰居的閒言閒語或丈夫吃醋…。

其次,則為〈梁祝〉成功塑造凌波的癡情形象。雖然為情而死是時常出現的戲劇橋段,但梁兄哥在表演上卻更勝一籌,當他唱著:「春蠶到死絲方盡,英台呀,我不到黃河不甘心!」時,所有女性無不希望自己就是祝英台,能擁有梁山伯如此癡心的對待。

再者,由於男性本身總有些體態或相貌上的限制,使他們在飾演文弱書生等角色時會有所限制,例如:如果外型太過剛硬,其幽雅的氣質就會大打折扣;若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陰柔男性,則無法表現讀書人的風骨。相較之下,女性在演出上就沒有這樣的問題,正如歌仔戲、粵劇等傳統戲曲多採反串一斑,女演員更能詮釋古裝男性英氣勃勃的清新氣質。

雖然凌波藉著〈梁祝〉中成功的演出獲得廣泛的支持,但也使得她在之後的幾年多飾演同類型的角色。曾經有波迷向邵氏提出「讓凌波恢復女兒身」、「接演時裝劇」等要求,但公司卻在票房的考量下顯得卻步,這只能說是凌波對癡情的詮釋太成功,反而限制了她戲路的發展。

複製梁兄哥---容蓉、鈕方雨、蕭湘
在〈梁祝〉爆紅後,黃梅調和反串便成為當時國語電影的主流,凌波自然是劇中的最佳男主角,但邵氏以外的公司或她應接不暇時該怎麼辦呢?這時片商便將目光轉移到傳統戲曲中的紅牌小生以及擅長黃梅調的演員(諸如:容蓉、鈕方雨、蕭湘等人),發掘她們來飾演類似的角色。雖然這些演員難以和梁兄哥本尊的票房魅力相比,但至少能搭上黃梅調的熱潮,幸運者也許還能博得影迷支持,成為頗具知名度的反串明星。

李翰祥赴台開設電影公司的創業作,便是在邵氏未拍攝完成的〈七仙女〉(1964)。沒有樂蒂和凌波兩大巨星的國聯,選擇擁有深厚舞蹈基礎的新人江青飾演七仙女,而董永則由在香港發展多年的影星容蓉擔任。容蓉與凌波的演藝經驗頗為相似,她們均有長期的銀壇歷練,善於演唱黃梅調等各類戲曲,李翰祥選擇她作為打響國聯第一部戲的男主角,確有其獨到之處。

在容蓉之後,李翰祥啟用「國聯五鳳」的鈕方雨與江青搭配,飾演〈狀元及第〉(1964)裡王玉林一角。鈕方雨原為大鵬劇校演員,有多年的戲曲表演經驗,扮相俊美、聲音清亮,被視為繼凌波之後最具潛力的「女小生」。比較可惜的是,鈕方雨並未在這類戲劇繼續發展,而多在時裝劇中演出女配角,諸如:〈明月幾時圓〉(1968)、〈今天不回家〉(1969)。

另一位受人矚目的演員,是由邵氏發掘的越劇名角兒---蕭湘。她於1965年應南國實驗劇團之邀演出,大獲好評,之後便被邵氏網羅,與李菁合演〈女巡按〉(1966)。蕭湘有長期演出傳統戲劇的經驗,唱功、扮相皆屬上乘,但在此片後就未參與其他電影演出,是位令觀眾印象深刻的一片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