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06-13 21:47:43漂浪
愛的過去式
看到那麼多台長為情所苦,我也來談談愛情。
父母的愛情形式,從小就令我困惑。
是愛情嗎?其實我經常懷疑著。甜蜜的記憶不多,腦中倒是牢牢深印,兩個人吵架,爸爸帶著我在街頭遊蕩的情節。
因為,幾次他們爭吵,我們家就被分成兩國。媽媽帶著弟弟一國,回娘家;爸爸帶著我,另一國,到哪裏去?似乎不太一定。奇怪的是,兩國都不待在家裏,彷彿那是相當失敗的行為。
真的,老爸好像還曾經回述,有個冬夜,他帶著年幼的我,身上的錢只夠買一碗鹹粥。所以,父女倆就分吃那碗粥過了一餐。聽他這麼說著,我沒有蒼涼,反而覺得那碗粥格外溫暖。或許,我對熱食以及澱粉質的偏愛,就從冬夜的那碗鹹粥開始吧?!
倆老不是自由戀愛。反而,我在老爸生病虛弱的時候,聽他叮嚀,以後要讓愛你的人幸福啊!而母親,可能連她自己都忘了,在某次她微醺之際,對我訴說她在少女時期有過思慕的人,那個人,當然不是後來媒妁之言的老爸。
很離奇喲,我這麼想。這樣的兩個人,為什麼要廝守在一起呢?少女時代傾慕奧黛麗赫本式的打扮,身材也還苗條的母親,為了她並不愛的父親,接受不孕治療而變得像汽球般圓滾滾的。父親,則一貫是沈默的,但依照祖母非常不以為然的形容,原本篤信基督的他,在婚後居然不再進教堂,還幾次三番,陪著老婆到廟裏去。
然而,很長一段時間,我卻在父母可能隨時會離婚的陰影之下。
雖然,最後分開他們的,畢竟不是婚姻的結束,而是生命的終了。老爸因為陪伴母親到海外度假,意外喪生。而多次動念要離婚的母親,則是因為那次的事件,從此持齋至今。
已成過去的愛情,和愛情以過去式的形態生存著,對當事人而言,哪一種痛苦比較深?
我,不敢肯定。